早上醒來,玉息隻覺得渾身酸軟,眼眸也因為哭過紅腫著。


    迴神一看,龍嘯殿又是空無一人。


    趙玄昨夜欺負完她後,又離開了。


    她心中沉悶,想動一下身體,卻覺得雙股打顫,腰也像斷了似的。


    錦蘭端來了盥洗的衣物,玉息昨晚身上的衣服雖然被撕得七零八落,揉皺不堪,但趙玄抱他上床後便為她擦拭了身體,換了寢衣。


    盥洗時,才發現自己雙股內側殷紅一片,摸上去還有些火辣辣得疼。


    想起昨夜那羞恥的姿勢,她雙腿夾在他精實的窄腰兩側,頓時覺得麵紅耳赤,心口潮熱。


    也幸得錦蘭日日在龍嘯殿伺候,早習慣這些,隻當是皇上和公主的情趣,好的宮婢就該不聽不看,隻管伺候好。


    玉息晃晃腦袋,盡量不讓自己去想昨夜發生的一切。


    她用冷水敷了臉,錦蘭為她用了去腫的藥膏,片刻後玉息的臉才恢複。


    殿外的宮婢此時入殿內請示。


    “公主,行王殿下在殿外,想見公主”。


    玉息身體一僵,想起昨夜那場誤會,被趙玄折騰地現在走路都疼。


    “去和行王說,我不舒服,就不見他了”。


    宮婢躊躇著,玉息問道:“怎麽了?”


    宮婢迴稟道:“行王殿下在外麵已經等候一個多時辰了,因公主還睡著,所以沒進來稟報”。


    一個多時辰……


    天不亮他就來了?


    玉息隱隱感覺到了些什麽。


    猶豫了片刻,便起身更了衣裳出去。


    ——


    庭院內,高大的身影站立樹下。


    司徒行眼底掩不住的倦意和憂心。


    玄紫色的長衫穿了一整晚,都未來得及迴去更換一身。


    一整夜的寒氣,讓他的身子更虛弱。


    可即便如此,他的身姿依然挺拔,


    他是北商的行王,原該是北商國主,身上國尊傲氣不會因為命運多舛而改變。


    見從殿內出來的玉息,雪色的紗衣,恍如仙子,隻是麵上隱有愁容。


    遠遠的,玉息給行王行了禮。


    見她蒼白的臉頰,疏離的態度,司徒行心裏一陣痛楚。


    到底還是他連累了她。


    司徒行隱去情緒,恢複之前冷峻沉穩。


    “我來,是想和你致歉,都是我沒有考慮清楚,害得你……”


    玉息掠過一抹尷尬,淡淡說道:“行王不必致歉,你不來尋我,便是與我最好的”。


    司徒行垂下頭隱過一絲痛苦,但片刻後他再抬頭時便沒了那些情緒變化。


    他溫潤笑道:“好,往後我們便是宮裏的王爺和公主,我不再對你提不實之念”。


    玉息默不作聲。


    司徒行卻沒有離開的意思,他揚起頭,俊雅矜貴。


    “那我們便說些其他正經的事”。


    玉息抬眸詫異道:“我們還有什麽其他事?”


    司徒行淡淡一笑,“玉息公主從南越到北商,可有想過為何一直能安然無恙?”


    玉息心一動,她被趙玄擄迴商宮,夜夜折騰,加上衛太後當時的權勢,她身心俱疲,根本無暇去思考別的。


    今日司徒行一說,她倒是想到。


    為什麽南越殘餘勢力沒有試圖營救她?


    還有朱闕門,好像目標一直是她,自從上次擄走她後,就再沒有大的動作。


    還有扶龍堂,玉城王子受扶龍堂保護,有過兩次交手,都是衛籽蘭從中傳遞才讓他們有機會潛入趙玄的勢力範圍。


    這些殺手組織精密龐大,沒理由她到現在還能安然無恙。


    見她神色疑慮,司徒行知道她那麽聰慧,很多問題自然能想到。


    “是玄兒”。


    玉息抬起雙眸,“是皇上護著我?”


    “玄兒在用一國之力護著你”。


    玉息:“……”,此時她心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可我擔心的是,朱闕門和扶龍堂背後的勢力”。


    “朱闕門你上次被擄走,曾看到其中一人手臂上紋有五爪金龍,那是皇族的標誌”。


    “說明朱闕門背後的勢力是皇室,可不知道究竟是西秦,還是東禺,或是南越殘存勢力”。


    “另外扶龍堂不用說,他原是南越的殺手組織,既然護著玉城王子,必定和皇室脫不開幹係”。


    “隻是不知道,給他支持的是哪一方的勢力”。


    ……


    玉息從情緒中抽離,迴過神,恢複了理智。


    “行王殿下是擔心,會因為我影響北商的國運命脈?”


    司徒行目色深沉,“若是除去私人情感,我卻有這個擔憂”。


    “但,若我是玄兒,我也會這麽做”。


    玉息:……


    “玄兒有勇有謀,心胸寬闊,愛護百姓,是個明君”。


    “但他也有弱點,行事衝動莽撞,全憑一己喜好”。


    司徒行深深看著玉息,“玉息,你便是他的弱點”。


    ……


    院中樹枝殘肢上僅存的幾片枯葉,也掉落了下來,晃晃悠悠落地,一陣風卷落不知何處。


    半晌,玉息從情緒中抬眸。


    “所以你同我說,希望我跟你走,是為了北商考慮,不希望北商因為我陷入四國戰爭?”


    若是朱闕門、扶龍堂背後的是西秦、東禺的勢力,那北商可能對峙的是國家的勢力。


    司徒行微笑道:“不全是,我出於私人感情也希望你能同我一起離開”。


    他目光隱了下去,“雪煙離開的早,我確實愧對她”。


    “我那時離宮後,總是會幻想,帶著心月一家三口的日子”。


    “玉息,我現在能想到的是你、我、心月”。


    “這便是我的私心”。


    ……


    玉息眼神閃動,內心在做巨大的鬥爭。


    “如果要知道這些組織背後勢力,是不是隻能我離開商宮?”


    司徒行沉默片刻,“尚且不知道他們尋你的目的,我曾一度以為,是因為你和皇上特殊的關係”。


    “所以,我也私下想過,若是你同我一同離開北商,或許就能擺脫這些糾葛”。


    “可最近我細細思索,也許是有別的原因”。


    他目光沉沉,“你身上或許有別的秘密”。


    玉息身體一頓,抬起瑩潤的雙眸,迎上司徒行的目光。


    “所以,行王殿下,說到底你還是在說服我同你一起離開?”


    司徒行一笑,“我知道玄兒不會讓你走的”,他頓了片刻,“一切從你心而定”。


    “我就在你身後,一切由你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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