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北風撥開人群,從店裏走了出來,他雖身材沒那麽高,卻腰杆挺直,絲毫不落人下風。


    他看幾眼鄭永豪的架勢,輕笑道:“鄭公子,這是準備打群架來了?”


    鄭永豪氣焰囂張,“張北風,你一個小小開酒樓的,敢把我從樓內驅趕出去,今天我就讓你知道害怕”。


    “今日你若不跪地求饒,我就砸了你這店,讓你去街頭討飯”。


    “不光是你,剛才那個弄髒我和妹妹衣裳的小賤人,也得跪地求饒,不然我就把她賣窯子去,再讓兄弟們日日光顧她,讓她永世不得翻身”。


    一陣哄笑,趾高氣揚。


    趙玄在暗處觀望,叫來傅奕,在他耳邊交代了幾句話,傅奕領了旨意便悄身離開了禦風樓。


    玉息不解,好奇問道“你讓傅奕去做什麽?”


    趙玄嗅了下她的秀發,“一會兒看場好戲”。


    張北風神色冷冽,鄭永豪的無恥已經觸了他的底線,周圍的人都開始議論紛紛,有憤憤不平的,也有抱著看好戲心態的。


    “鄭公子,話別說的太大,若是一會兒做不到,可就又要被人恥笑了”。


    “你!”鄭永豪指著張北風氣惱道,“你信不信我馬上就讓人把你打殘了?”


    他向來蠻橫無理慣了,總以為暴力能解決一切,反正出了事有家裏人幫著善後,所以才有恃無恐。


    張北風歎氣,像是十分惋惜,“你還真不怕死啊”。


    “我為何要怕死?該怕死的是你和那個小賤人”。


    張北風雙手背在身後,一點沒有備戰的驚慌感,“你這條賤命就算了,可你家五十六口人的性命,你也不顧?”


    鄭永豪有些懵圈,他出來挑釁,跟家裏人有什麽關係,況且他家權勢那麽大,在這都城向來橫著走沒人敢攔。


    便問道:“你,你什麽意思?”


    “我是說你會連累你家裏所有人”。


    “我呸!唬我呢?我家是鄭府,我是鄭府家的公子,誰敢找我麻煩?除非他不想活了”。


    張北風嘖嘖搖頭,目光憐憫。


    鄭永豪對他不屑一顧的態度十分氣惱,咬牙切齒道:“兄弟們,給我把這禦風樓給砸了”。


    一群人躍躍欲試,剛準備衝進店裏。


    遠處一聲嗬斥,“住手!”,接著一陣急促馬踏聲傳來。


    一匹快馬從遠處踏步而至,馬上一個身穿深棕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趕馬而馳,因為太急差點刹不住車。


    好容易穩了馬匹,翻身而下,怒目走到鄭永豪跟前。


    “爹,爹?你怎麽來了?”


    中年男人不由分說,上前就是一個大耳刮子,打得鄭永豪耳朵嗡嗡叫。


    “爹,你打我幹嘛?”


    鄭朝陽氣得直跺腳,“逆子!逆子!你要害死我們全家!”


    “爹,你說什麽呢?你犯糊塗了吧?”


    剛說話,臉上又是一個耳光,打得鄭永豪一個踉蹌差點摔出去。


    “爹你瘋了?我是你兒子”。


    “你這個逆子,打得就是你!”


    鄭朝陽氣瘋了,奪過馬鞭狠狠朝他身上抽去,鄭永豪吃疼在地上打滾。


    眾人看熱鬧不嫌大,聚過來的人越來越多。


    張北風神色自若,見太多人,隻得喚道:“鄭大人,稍安勿躁”。


    鄭朝陽這才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慌忙上前曲身道:“張大人,犬子無禮,多有得罪,還望張大人海涵”。


    鄭永豪摸著屁股,疼得在地上嚷嚷道:“爹,你跟一個開酒樓的行什麽禮?他……,哎呀!”


    又是一鞭子抽嘴上,鄭永豪白皙俊俏的臉上多了一道疤痕。


    張北風淡淡說道:“鄭大人要教訓孩子,別在我禦風樓前麵,大夥兒都看著,影響我做生意”。


    “是是,我馬上帶走這逆子,迴家去好好責罰”。


    鄭朝陽瞪著鄭永豪帶來的一群爪牙,怒聲道:“還有你們!”


    那群人本就聽命行事,見鄭朝陽怒不可遏,也隻得低著頭不吭聲。


    “來人,把這個逆子捆了帶迴去”。


    “爹,不,不要啊,疼疼疼”鄭永豪嘴裏大喊著,手下已將他五花大綁塞進了馬車裏。


    鄭朝陽鄭重對張北風說道:“今日之事是我鄭家管教不嚴,讓犬子冒犯了禦風樓,明日我定備下厚禮,親自登門向大人賠罪”。


    張北風揚了揚眉,輕鬆說道:“你鄭家的孩子,是該好好管教管教了”。


    “這裏可是皇城底下,他行事敢如此大膽,日後若是闖下大禍,可沒有迴轉的餘地”。


    眾人都驚訝,一個商人竟肆無忌憚地教訓朝中大官,那官竟然還謙遜受教,一時間眾說紛紜。


    他的話讓鄭朝陽嚇得渾身冷汗直冒,“是是,在下迴去定狠狠責罰,嚴加管教,定不會再讓他出去闖禍”。


    鄭朝陽親自看押,也坐上了馬車,馬車裏的鄭永豪被打得一身傷,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他艱難抬起腫脹的眼眸,“爹,你是要打死我嗎?”


    鄭朝陽臉色陰沉,目光冷冽,惡狠狠說道:“哼,我要晚來一步,全家都要被你害死了,打死你一個總好過全家人陪葬”。


    “到底怎麽迴事?爹你為什麽會怕一個開酒樓的?”


    “住口!”鄭朝陽掀開車簾看了下周圍,人群已漸漸散去。


    “你以為那張北風敢這麽對你,是他膽子大嫌命長?”


    鄭永豪雖魯莽,倒也不那麽笨,他腦子轉了幾圈,說道:“難道這禦風樓背後有人撐腰”。


    鄭朝陽哼了聲,鄭永豪追問:“爹,是誰?”


    鄭朝陽想起還覺得後怕,“方才宮裏的常公公來府上尋我,親自跟我說你在禦風樓鬧事,讓我好好管管你”。


    “常公公……”


    “常公公是皇上貼身的內侍,他的話就是皇上的話”。


    鄭朝陽的話剛落,鄭永豪就瞪大了眼睛,可惜他的眼皮被打腫,一睜開就疼得直叫喚。


    他嚇得說話都不利索,“難,難道,禦風樓的背後是……”


    鄭朝陽斜了他一眼,“現在知道怕了吧?


    “若是剛才我晚來一步,真讓你砸了禦風樓,那就等同於砸了皇上的後院,哼哼,我們家上下五十六條性命都得送去見閻王”。


    鄭永豪咽了咽口水,幸好父親趕來的及時,但凡他能用腦子想想,張北風敢這麽對他,禦風樓背後的實力不容小噓,隻是他習慣橫行霸道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次隻能認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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