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宮內,衛太後座下,一名身著流黃錦服的中年男子喝著茶,神色肅穆。


    一旁的容妃絞著手帕,百無聊賴。


    “今日萬將軍府上,你可曾去過?”


    “那朝中那麽多大臣都去了,我怎麽能不去?”那人放下茶杯,“皇上還特意讓常公公送來了賀禮”。


    “這萬將軍如今在朝中的勢力,如日中天”。


    衛太後得意笑道:“他原是先帝的老將,也是太子的擁護者,可誰料到……”瞬兒,笑容隱去,換了一副悲傷模樣。


    “都是過去的事,萬事還得看眼前”他目光移向了容妃,“瑤兒若是能得聖寵,早日誕下麟兒,一切都好說”。


    容妃被提到,愣了下,害羞道:“爹爹……”


    這人正是衛太後胞兄,容妃的生父,衛國公衛伯庸。


    衛伯庸瞪了她一眼,“進宮有段時日了,皇帝對你如何?”


    “恩……”容妃東張西望不知如何迴答,除了那晚的不知所以然,皇帝沒再去過一次她的寢宮。


    “前幾日瑤兒給龍嘯殿送羹湯,皇帝與她同坐共飲,也默認了五月相國寺祈福的事情讓瑤兒處理”。


    衛伯庸哼了聲,“這些都是虛的,誕下龍子才是正事”。


    “皇上不總去永寧宮……”容妃嘟囔著抱怨。


    “這宮裏現下隻有你一位嬪妃,皇上怎會不去你寢宮,定是你不合皇上的心意”衛伯庸有些生氣,認定是自己女兒不爭氣。


    “你發什麽火?”衛太後揉了揉太陽穴,壓著聲音說道:“龍嘯殿還有一位呢?”


    衛伯庸皺起眉頭道:“可是那南越的公主?”


    “哼,亡國奴,奴顏媚骨”。


    衛太後怒斥:“那可是皇上的心尖人,不可胡說”。


    衛伯庸斂了神色,“當初我們費盡心機,才讓太後的二皇子當上太子,原先那個活活被逼瘋了,可誰知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現下隻能寄希望瑤兒的肚子了”。


    “急什麽?”衛太後欣賞著精心修麗的指甲,“她是南越人,朝中沒人會同意她誕下皇上的龍種,皇上留她在宮中又如何?”


    “可皇上總是不寵幸瑤兒怎麽辦?”


    衛伯庸說得直接,容妃羞地用帕子遮住了臉。


    “不是馬上要去相國寺祈福,到時都宿在行宮,那個沒名沒份自然不用去,瑤兒和皇帝不就有機會了?”


    衛伯庸眉間終於舒展開了,指著容妃,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在行宮你給我爭氣點兒,籠住皇上的 心,懷上龍種”。


    “龍種又不是說懷上就懷上的?”容妃嘟著嘴說道。


    衛伯庸沉思片刻,“不如用點法子”。


    衛太後鳳眸略窄,揮手讓伺候的宮女退下,待毓秀宮無旁人時,衛太後才說道:“你想做什麽?還是之前那法子?他可是皇帝,你現如今潑天的榮華都不想要了?”


    “哼“衛伯庸冷笑道,“二皇子沒了之後,咱們衛家的富貴還能多久,可不好說”。


    “你當年用藥逼得她發瘋,你才抽身出來推自己兒子當上太子……“


    “住口!”衛太後眼神凜冽,這件事一直藏在她心底,當初知曉這件事的宮人都被秘密處死了,本想隨著先帝過世便掩過。


    容妃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父親,不知道當初還有那麽大的秘密,衛太後給了她一個嚴厲的眼神,她便立即明白不可多言,這事就當沒聽到過。


    衛伯庸知自己多嘴了,就此打住不再多言。


    “不過用些催情藥,說輕了就是夫婦之間的情趣,不礙事”。


    衛太後細細琢磨了一下,“往日,哀家還是先帝宜貴妃時,先帝身體有恙,有個高人便給了哀家一種香,名喚仙子香”。


    “哀家在侍寢時便點了這香,這才有了二皇子的”。


    衛伯庸眼睛亮了,“當真?太後身邊可還有此香?”


    衛太後嫌棄看了衛伯庸一眼,“你已是國公爺,怎得還這麽不穩重”。


    “這香無害身體,不過讓男人起興致,就算皇上知曉了,就當是調理身體的香,也不會說什麽”。


    ‘如此甚好,隻要瑤兒順利懷上龍子”。


    “爹爹,又不一定是龍子,也可能是龍女……”容妃天真爛漫,聽不懂衛太後和衛伯庸之間的談話,隻當是為了讓皇帝更寵愛她。


    她愛慕趙玄,自是願意的,一想到和他共度良宵,她心就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衛伯庸怒視,“若是公主,那就再生,生出皇子為止”。


    容妃摸著自己的肚子,嘟著嘴側過頭去。


    “龍嘯殿那個南越公主,太後可有辦法?”衛伯庸十分介意玉息的存在。


    衛太後歎了口氣,“如今皇帝的心思都在她身上,我能有什麽辦法?”


    容妃聽到這話不樂意,氣鼓鼓地眼眶都紅了。


    “難道就等著皇上厭棄的一天?瑤兒的年歲可等不起,若是七老八十還不厭棄,難道讓瑤兒等一輩子?”


    “何況往後宮裏還會來新人,趁現在宮裏隻有瑤兒,趕緊讓她懷上”。


    看著自己兄長一副勢利又急躁的模樣,衛太後不禁覺得頭疼,衛家這個長子不過享了祖上的福蔭,襲了國公這個位置,可衛伯庸卻是無能的,況且性子又急躁,成不了大事。


    雖是男子,萬不及入宮為妃的胞妹。


    “你當皇家是你開的不成?你說什麽皇帝就聽你的?你有點腦子成不成?”


    說完衛太後側過身子,揉著太陽穴閉目,顯然被這個兄長氣得不行。


    衛伯庸見太後生氣,便低聲說道:“我這也不是著急嘛,當年謀劃了那麽久,就差一步了,可……”


    “現在的新皇,在朝中根基不穩,正好被拿捏……”


    提起兒子的死,太後還是心痛的,不想再多言。


    “今日哀家乏了,你先迴吧”。


    衛伯庸雖是長兄,但礙於衛太後現如今的身份,隻得起身告退。


    見衛伯庸離去後,又叫來榮喜問道:“剛才哀家在和國公爺說話時,可有旁人?”


    榮喜曲身道:“奴婢一直守著殿外,無人經過”。


    衛太後舒了口氣,指著容妃說道:“你萬不可學你父親,有勇無謀的莽夫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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