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父親一行隻接觸到地宮相當有限的一部分,而且他留下的書信裏關於地宮的描述也並不精確。沈青做的行進路線的複原圖很多地方也是靠想象和推測填補的。他把自己填補的部分用紅色標記了,李從心對著這個紅藍相間的3d圖看了半天,才略遲疑的問:“看起來好像是嵌套結構?”

    沈青點頭:“你也看出來了。”他說著放大複原圖,用鼠標點著某一片區域。“我爸他們進入的那段地道,跟後來的地宮像是割裂的。”他放下鼠標,雙手合攏比劃了一個圓形出來。“就好像是一個浮在地宮上的環。而且我看我爸他們的行進路線似乎也是彎彎曲曲的,我推測了一下,把他們走的路線擬合成一段一段的弧形,再把剩下的補全,然後發現是幾個嵌套的圓環。你看——”

    沈青又打開一個平麵圖,上麵一共有六個相互嵌套的圓環,上麵用紅線標出來行進路線。“我爸提到過兩處有岔路口,由你外公判斷行進方向。我看了一下,我爸說的那兩處正好就是圓環嵌套的地方,所以我想地宮上麵浮著的這個環應該是一個由多圓組成的比較複雜的環。隻可惜資料太少,大部分都是靠我腦補的,也不能下定論。”他說著,眉頭微微皺起,一臉嚴肅。

    “什麽定論?”李從心問,“你有什麽想法嗎?”

    沈青點頭,又打開了一個pdf文件:“你知道經常看古代機關的資料,我覺得這個環環相扣的地道很像一個楊輝的幻圓。”

    “楊輝?楊輝三角那個哥們?”李從心看著圖問。“這不是數學範疇的東西嗎?”

    “對。”沈青點頭,“雖然是數學概念,但是應該也可以用到實際的工程中。當然,具體是怎麽操作的我現在也全無頭緒。”

    李從心沉吟一會,說:“入口這麽複雜,看起來像是有意隱蔽地宮。不過楊輝是南宋人,地宮是先秦時期的,廣川王盜墓也是西漢時的事。如果真的是楊輝連環圖幻圓,那這個地道的時間起碼是在楊輝的理論問世之後……誰會為了隱藏一個千年前的地宮搞一個這麽大的工程?”

    “……也是。”沈青憨笑著摸摸頭,“是我鑽牛角尖了。這個地道如果是為了隱藏地宮,那多半是己辛他們族人建的。”

    李從心點點頭,抬頭一看牆上的鍾已經指向了一點半,便催沈青:“太晚了,趕緊睡吧。”說完就拉過被子,準備躺下。還沒等躺平,就覺腰被一個硬東西硌了一下。她想也沒想伸手去摸,居然是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

    李從心一抓之下覺得手感有些熟悉,拿到燈下一看,臉色頓時白了。這不就是剛才夢裏,馮教授的愛人讓她看的那塊石頭?上麵騰簡的圖騰十分清晰。

    這麽說,剛才不是夢?她緊緊抓著石頭,再三迴憶離開h市時的點滴,確實沒有任何詭異的地方。

    “老慫,你又拿了什麽東西?”沈青關了電腦,一迴身就看見李從心捧著個石頭在燈下愣神,便湊近去看。

    他的陰影罩下來,李從心條件反射的抬頭,臉對臉間隔極近,就像是那個春、夢一樣。李從心頓時囧得往後閃避,摔在了床上。

    她這種激烈的反應把沈青都唬了一跳。迴過神來時,就見李從心各種躲避他的眼神。沈青站在床邊,想了半天,總覺得李從心反應過於激烈了,自從上次把她欺負哭了以後,自己就一直老老實實的啊。而且在表叔家裏同睡一間房的時候,她也沒見著這麽躲著自己……

    這態度跟她手裏的石頭有關?沈青琢磨著,也不往前湊,隻問她:“這石頭哪來的?”

    “我也不知道,剛才夢見到馮教授家裏看石頭,醒過來這東西就在我手裏了。”李從心說話時隻盯著石頭,壓根不看沈青。三言兩語就把夢裏所見以及她的推測說得清清楚楚。

    “你是說,馮教授夫人說這個石頭時我爸托人給他的?”沈青緊盯著李從心,生怕漏掉她一丁點的表情變化。見李從心點頭,又問:“沒我什麽事?”

    “沒。”

    “那你為什麽不敢看我?”沈青說著,突然湊到李從心臉前,李從心躲閃不及,跟他視線對上了。

    隻一刹那,李從心就感覺到心差點從胸口蹦出來。腦子“轟”的一下,耳畔全是毫無意義的雜音,她慌忙轉頭移開視線。然而下一秒,臉卻被沈青牢牢捧住。

    “你撒謊。”沈青捧著她的臉,緊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沒我什麽事,你看著我臉怎麽這麽熱?”

    聽沈青這樣說,李從心的臉頓時更紅了,垂下眼簾使勁推開他,扭頭:“你煩不煩啊!多晚了,睡覺睡覺!”說完猛然躺下,用被子把自己從頭到腳蓋得嚴嚴實實。

    “不行!不弄明白我睡不著!”沈青不依不饒的把她的腦袋從被子裏挖出來。兩手撐在她肩兩側壓著被子,整個人半跪在她上方。這個姿勢!李從心臉紅的要滴血,隻得把頭偏到一邊。這情態……沈青靈光乍現,抿嘴忍了笑,俯身貼著她耳畔用極輕的氣聲問:“你是不是夢見我

    對你做了……事?”

    李從心終於被他逼得惱羞成怒,掙出雙手掐住他的胳膊運足了力氣猛然坐起來,一下將沈青掀翻在床尾。“是又怎樣?你還有完沒完!”

    沈青跌坐在床尾,看著她,忽然噗嗤笑出了聲。而後非常不要臉的爬到她旁邊,湊近她笑問:“具體夢見什麽了?你也給我講講唄。”

    “你不要臉!”李從心再次推他。

    沈青早有準備,一把捉住她的手,趁勢將她圈進懷裏。“要臉幹什麽?我隻要你。”他說話時貼得極近,說話時嘴唇就貼著她的耳垂。氣聲帶來的酥麻感驚得李從心像觸電了一樣彈起來,卻被他抱得死死的。

    這人還能更不要臉一點嗎?之前那個純情阿青哪裏去了?李從心在心裏大喊。她撩漢的功夫僅限於嘴炮,一到實際操作就慫了。而沈青現在在她麵前幹脆把臉皮扔地上,麵對這個徹底拋棄節操的沈青,李從心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等醒過神來,人已經被他壓倒在床上,親得氣喘籲籲。“在夢裏,我是不是這樣對你?”沈青的聲音仿佛都染上了情意,比平時低了好些。

    李從心還在大口喘氣,壓根沒迴過神來,沈青一開口,她隻是下意識的看向他,水汪汪的眼睛茫然的看著他,看得沈青心裏一熱,不管不顧的又壓著她吻了下去。李從心被吻得氣短,無意識的發出幾聲細弱的輕哼。

    小奶貓一樣聲音,對沈青而言卻仿佛有一隻手挑斷了腦子裏那根叫“理智”的細弦。他唇舌處處點火還不夠,手也開始不規矩起來。撩起睡衣下擺,從她細細軟軟的腰一路往上。細膩柔滑的觸感直教他欲罷不能。

    等李從心的意識漸漸迴歸時她已是衣衫半褪,甚至因為沈青的觸碰發出讓人臉紅的嗚咽聲。事情是怎麽發展到這個地步的?她腦子裏已是一團漿糊,眼裏裏出於生理反應產生的水汽讓她眼前景象都有些迷蒙。到這個時候,她倒是還惦記著酒店裏房間的隔音效果不大好,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叫出來。

    沈青的手已經開始沿著腰線往下走,李從心又是害怕又是羞窘,脊背都僵了。沈青感覺到她的變化,手便停了下來,俯身在她唇上安撫的輕啄了幾下,還要再吻下去,李從心卻忽然一扭頭,雙手死命推他:“別、有人在看!”

    有人?沈青愣了兩秒,才四顧一周。房間了除了他倆並無第三個人。而李從心已經扯過被子捂住胸口坐了起來。“別藏了,我有陰陽眼,看得見你!”她朝著書桌皺眉道。

    沈青愕然,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隻見書桌上漸漸的顯出一個人影來,竟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沈青當下扯起被子將李從心包得隻露個腦袋。

    “緊張什麽,我又不稀罕。”少年笑嘻嘻看著他倆。

    李從心臉紅的滴血,卻還是一臉嚴肅:“騰簡?不……你是伯奇,對不對?我的夢就是你搗的鬼?”

    作者有話要說:沈青:媽!你不能老這樣!會憋壞的!

    李從心:……

    某草:忍忍,這是個和諧的地方,別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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