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一年四月xx日、天氣晴。因為擊斃一個敵特以後,一連幾天哨位都沒什麽變化。


    大家開始輪換站崗放哨。隻是偶爾有戰友的來信,大家都輪流‘審查’一遍,尤其是有女朋友的,那是必須通過全體戰友的‘審查’本人才可以看到。


    這其實戰友們在無聊、緊張、恐懼中的一件趣事了。當然山娃沒有忘記自己的家人,是經常寫信的。


    報喜不報憂,隻是說自己在後方駐地,距離前線還很遠,很安全。


    兒行千裏母擔憂,山娃知道家裏的人一定很擔心自己。


    自己郵寄了很多照片迴家,也經常講戰友之間的趣聞。


    山娃同誌的信件是大家‘嚴查’的重點對象,因為二妮經常來信。


    二妮的照片大家都看過,入伍的時候山娃帶了好幾張二妮的照片。


    有一張很漂亮的還做了個小鏡框,並且很無恥的跟大家宣布,二妮同誌以後就是我們哨位的‘女神’,大家可以看但是不可以上手摸照片。


    今天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上級命令山娃的哨所抽調四名戰士,幫助臨近哨所的戰友運送傷員下山去野戰醫院。


    臨近哨位因為比較靠後,人員沒有山娃他們哨位的人多。山娃自告奮勇前往,山娃一直的理念是安全第一。


    要是以前絕對是後進份子,有這樣的任務能躲就躲過去。可是從麻花李負傷,在到自己來到哨位,看到條件的艱苦,戰友們的堅持。


    心裏一直有一股勁憋著。連山娃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


    山娃知道自己的力量有限改變不了太多的事情,可山娃就是想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老兵班長趙啟榮和另外三個哨位的老兵,經過相處山娃才知道。他們四個人都是屬於超期服役。


    其實是可以去後方駐地休整的,可是他們沒有走,還在這裏堅持。


    他們曾經的戰友,永遠的躺在了這裏,他們的身後有家園,有親人,需要他們堅守在這裏。因為愛所以堅持。


    最後有趙啟榮帶隊,山娃、大老黑、劉餘糧,一共四個人組成一個運送戰鬥小隊。


    緊急趕往臨近哨位幫助運送傷員。大家行動很快,到了臨近哨位他們已經幫傷員簡單包紮。


    傷員是在背水的路上,看到路邊一隻受傷不動的兔子,想撿迴去給大家打牙祭。


    觸發了地雷,傷勢不樂觀。這也再一次提醒大家,戰場紀律就是鐵律。必須堅決執行,不然就會流血犧牲。


    山娃他們四個人不敢耽擱,倆人抬擔架,倆人負者偵查掩護。


    就這樣輪換抬著擔架,快速直奔野戰醫院。擔架上的傷員是清醒的,雖然他想堅持不發出聲音,可是太疼了,還是不時的呻吟著。


    當快到野戰醫院的時候,一聲突如其來的槍聲傳來。


    大家馬上快速臥倒,有敵特趙啟榮喊道。大家順著槍聲望去一片小樹林,趙啟榮用自己的五六衝掃射一梭子。


    換好彈夾,很小心的匍匐前進,並且讓大家不要亂動掩護他。


    大家都很緊張的注意周圍的一切動靜。一會功夫趙啟榮就到了樹林的邊緣,以樹木掩護又前進幾米。


    舉槍點射幾發子彈,觀察一會快速迴來說道;抬起擔架快速迴駐地的野戰醫院,剛才應該是兩個女敵特。


    我們的任務是快速送傷員去野戰醫院,追擊很危險,也許有陷阱。


    幾個人快速脫離這場有驚無險的遭遇戰。不管其他人什麽什麽想法,反正山娃心裏是很害怕。


    野外的遭遇戰是很危險的,這次是已經距離野戰醫院很近了,敵特也不敢靠的很近。


    敵特的滲透也是無孔不入,就算傷不到我們也要騷擾我們。


    到了野戰醫院傷員直接送去手術了,山娃他們四個人在野戰醫院吃的飯,立刻又返迴哨所。


    迴哨位的路程,因為沒有了傷員快了很多。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說實話大家其實現在聽到遠處的炮聲和槍聲,已經有些麻木的感覺了。


    如果沒有外人來清一色的赤身裸體,不過還是會穿個小褲頭滴。今天有趙啟榮女朋友來的信,信裏還有一張照片。


    大家那是很興奮啊輪流‘審查’一遍才輪打趙啟榮自己看信。


    現在大家習慣稱唿趙啟榮為老趙,老趙其實不大才22歲,陝西人。


    山娃覺得就憑老趙他們這份堅持,就不失老秦人的風骨。大家取笑老趙,他也不生氣,自己在哪傻嗬嗬滴笑著看信。


    大家的取笑其實就是開玩笑,也算是一種苦中作樂的表現。


    在陣地上白天還好點,尤其晚上很難熬,很恐怖的。首先你要在天黑以前封陣地防止敵特晚上摸上來。


    封陣地也簡單,第一道防線就是把吃過的鐵皮罐頭盒,用繩子串起來拉一道防線,還要埋上地雷。


    第二到防線就是用手榴彈,四個一捆打開拉環,縱橫交錯拉好。然後在輪流站崗放哨,這樣才保險。


    可是休息你也睡不好,蚊蟲太多,都是用一塊黑布蒙身上,防止一些蚊蟲叮咬。


    說實話大家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是抓撓的傷痕累累。平時山娃還學習了幾門半生不熟的‘外語’,因為大家來自不同的地方,口音也不一樣。


    其中就有趙啟榮的陝西話,至於原本班裏,大老黑的東北話和小尚海的‘好不拉’山娃已經很熟練了。


    其實山娃還是最喜歡拿原本班裏‘小廣東’於德望的廣東話開玩笑。


    於德望本來在班裏就是不愛說話,有頭腦為人也不錯,就是不喜歡多說話。


    山娃一開口,就是一口半生不熟的廣東話,然後把大家惹的哈哈大笑。


    於德望在一邊紅著臉,用他那幽怨的眼神看著山娃,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山娃就危險了。


    其實不是山娃喜歡拿大家開玩笑,山娃兩輩子都不是多嘴多舌的人。


    隻是哨所太壓抑了,山娃想以這樣的方式逗大家開心


    如果要是二十一世紀下了戰場,一定會有心理醫生給大家做心理輔導。


    可是現在真的沒這條件,山娃隻能以這樣的方式讓大家暫時放鬆一下。


    戰爭的血腥殘酷,讓戰士們或多或少的有心理疾病。今天山娃收到來信了,不過這封信是個意外,也是情理之中。


    那就是段琪琪的來信,雖然距離不遠可是想見麵也不容易。這個時代就是個文字的時代。以後也出現了很多現代詩人。


    比如;出現的,‘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等作品。


    信在小尚海手裏,他大聲問道;段琪琪給山娃同誌來的信,大家說說看需要‘審查’嗎?


    大家也都知道一些山娃和段琪琪之間的糾纏。


    最後還是京都老鄉邢小軍,大手一揮說道;‘審查’必須‘審查’山娃這家夥平時‘蔫壞’,他的良心大大滴不好。


    大家一致認為有道理,所以‘審查’了一圈。其實信裏段琪琪主要表達的就是,對山娃的思念、關心、擔心。


    要求山娃必須注意安全,別在負傷了。足足寫了5頁信紙,這還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信裏帶了一張段琪琪的照片燃爆全場了。


    最後老兵班長趙啟榮做了總結,說道;山娃同誌要注意影響啊!


    還有同誌沒有女朋友,你這兩個女朋友是要犯錯誤滴。


    山娃知道大家是因為關係好才說的,其中也有調侃的意思。


    可山娃隻能苦笑,這事情解釋不清楚啊。並且自說自話,說是出於禮貌給段琪琪迴了信。


    其實內心的真實想法,還是有點小得意和一些小心思在裏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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