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時月在路上向白澤詢問他們到底知曉了什麽消息,但白澤想到朝中混有奸細,這奸細很有可能就在京城的街道上巡邏,路上白澤隻淡淡的迴道。


    “晏將軍,等到了府上我們將軍自會與你明說。”


    白澤很快就帶著晏時月來到了蕭策的蕭策的麵前,作為蕭洛白的幹爹,晏時月這幾日也同蕭策一樣整日心力交瘁憔悴了許多。


    邁著大步踏入議事廳的晏時月還沒坐穩就著急忙慌的開口問道。


    “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不知是否因為蕭策和晏時月喜歡著同一個女人的緣故,他們倆之間總有種奇怪的默契,很多話不需要明說,兩人卻能明白對方所說何意。


    蕭策沉默了一會兒答道。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晏時月坐在議事廳的椅子上觀察著蕭策的臉色,今日蕭策麵色明顯比昨日晏時月見到他時好上一些,晏時月便知這好消息是與蕭洛白有關,蕭策很有可能已經知道了蕭洛白的下落,而壞消息估計則是想要成功將人救出,恐怕不太容易。


    晏時月直接問道。


    “有多難救?”


    蕭策顯然也沒有隱瞞的打算,他也直言道。


    “人倒沒有多難救,在你來的路上我已經想到了一個救人的法子……”


    晏時月聽後瞬間明白過來蕭策口中的壞消息不是關於救人的,坐在椅子上的晏時月眼神先是短暫一滯,但很快眼底便是一片清明。蕭策在知道蕭洛白的下落之後沒有在第一時間將消息告知那些家裏同樣有孩童失蹤的朝臣,而是獨獨叫了他來,看來那些朝臣之中有人同這次的綁架脫不了幹係。


    晏時月想明白之後無比簡潔的問道。


    “誰?”


    “暫時不知。”


    蕭策和晏時月兩人之間的對話讓同樣待在議事廳裏的白澤聽的一愣一愣的,他怎麽覺得他們說出的話中每一個字他都能聽懂,可怎麽這些字連在一起他就不懂了呢……


    晏將軍為何在到了之後反而不問他們知道了什麽消息,臉上的凝重也在突然之間消失了呢……


    他的將軍又為何不告訴晏將軍字條上寫了什麽以及朝中有人勾結匈奴的消息呢……


    白澤一人站在議事廳門口時而用目光在兩人的臉上來迴掃射,時而撓撓腦袋露出一臉茫然,不過晏時月接下來說出的話白澤卻是懂了,雖然白澤不懂為何晏時月和蕭策二人之間的對話就直接跳到救人了這裏。


    “那些事以後再說,如今救人要緊,說說你的對策吧。”


    蕭策似是還有些疑慮,他輕歎一聲迴道。


    “我們不將知道的消息告訴他們,隻有我們兩個過去救人,若是人全都被我們救出來了倒也還好,可若是少了一個,你有想過我們二人的下場會如何嗎?”


    晏時月白了一眼蕭策道。


    “那你放心將消息告訴他們嗎?”


    “……”


    蕭策沒有迴答,這個問題根本就不需要迴答,若是蕭策放心,現在坐在議事廳裏的就不會隻有蕭策和晏時月二人了。


    晏時月換上了平日裏專門用來嫌棄蕭策的嫌棄語氣,繼續開口說道。


    “都說京城蕭家侍奉中原皇室百年,百年以來一直都是剛正不阿恪盡職守,是京城百家官員中的典範……可到了該變通的時候也要學著去變通啊,你不將你知道的消息告訴他們是因為害怕擔責害怕受罰嗎,肯……”


    晏時月“肯定不是”四個字還未說完,蕭策的頭就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晏時月臉上的嫌棄更甚了,黑著個臉放低聲音吐槽道。


    “別搖了,我用得著你在我麵前搖頭……”


    見蕭策沒再搖頭之後,晏時月將剛剛被蕭策氣到上不去也下不來的那口氣順了順之後才繼續說道。


    “你不告訴他們不是因為你想要逃避,是他們那邊出了問題不能將消息告訴他們,那你為何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蕭策似是沒聽明白的樣子,坐在晏時月對麵一言不發的眨著無辜的雙眼,晏時月看到蕭策的反應之後在心裏忍不住默默罵了一句:說好的默契呢……


    罵完,晏時月耐著性子問道。


    “你是如何知道洛白的下落的?”


    蕭策如實迴答道。


    “有人往將軍府的院子裏扔了張字條。”


    蕭策說罷還抬起攥著紙條的右手身體前傾準備通過桌子將提到的字條遞給坐在桌子對麵的晏時月,晏時月嫌棄的一把拍開了蕭策伸過來的右手直接說道。


    “那麽,我們二人一會兒商量好了救人的對策之後,裝作若無其事的巡邏到了洛白的所在之處,假裝在那裏發現了什麽異常,直接過去便是。至於提前知道了什麽消息,又收到了什麽字條,通通裝作不知便是。”


    “還能這樣?要是到時候他們問我們發現了什麽異常,我們怎麽迴答?”


    “這還有什麽不好迴答的?眼看那塊土地上方聚攏了一團令人不舒服的黑氣,或者剛一靠近那塊地方渾身就莫名感到一陣不適和恐慌,好似父子之間的心靈感應……反正怎樣說無法查證就怎樣說便是,這有何難……”


    “……”


    蕭策認識晏時月這麽久這還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晏時月的“可怕”之處。


    蕭策終於會過意來,他後知後覺道。


    “所以我們裝作無意之間發現孩子們的關押之地,但卻來不及唿叫支援和我們一同救人,這樣即便發生了一些不可控製的意外,我們也不會因此受罰?”


    晏時月點點頭之後收起剛剛滿嘴跑火車時的那種玩世不恭的模樣,用慎重的語氣繼續補充道。


    “但若是到時真發生了什麽意外,那定是失去了至少一條人命,所以,救人的對策還是得盡量周全一些完備一些,否則到時即便聖上不責罰我們,我們自己都過不去自己心裏的那道坎兒。”


    蕭策聽後很是認同的點了點頭,他們之所以這樣行事並不是為了在出事之後替自己開脫,而是為了不讓本該算在奸細頭上的事情算在他們二人身上,可若是真的少救出了一人,他們二人一定比任何人都要自責和難過。


    蕭策和晏時月在議事廳這一商量就商量了整整三個時辰,為了確保救人計劃萬無一失,蕭策和晏時月選擇了在太陽落山之後動手。


    現在距離夜幕降臨還有一到兩個時辰左右,晏時月在京城根基不深,並沒有完全信得過的手下,所以晏時月一人在蕭策的將軍府上一邊等著時機到來,一邊靜靜在議事廳內思考著他們二人的救人計劃哪裏還可能存在漏洞。至於蕭策,蕭老將軍的府邸也在京城,蕭策一人獨自換上便衣架馬去往蕭老將軍的府邸找蕭老將軍搬些能用且信得過的救兵。


    今日的京城有些不大尋常,像是一直安靜的野獸能感知到不久將會發生什麽似的而躁動不安了起來,路上的行人外出和迴家的步伐都變得匆匆忙忙,像是有人在後麵索命追著他們 不放似的;往日街道兩旁高聲叫喊的小販在今日也不知為何隻是安靜的坐在攤位前盯著街道上的人來人往默不作聲,有種靈魂出竅了的詭異之感,今日就連京城的太陽也好似有些不太尋常,向西移動的速度比平常要緩慢許多,給人一種遲遲不願下落的感覺。


    晏時月和蕭策在靜待時機的同時,地牢裏那些本該等不到救援的孩子因為一人難得的吃上了一頓“飽飯”。


    鐵籠裏麵無表情的少年看著一個個快要餓死失去生命的孩童,終是破了那人給他的勸諫。破一個勸諫也是破,破兩個也是破,還不如都救了算了。少年輕歎一聲之後終是出了手,那名不知到底是叫蕭洛白還是蕭落白的男孩已經等不了太久。


    少年來到蕭洛白身邊牽起蕭洛白垂在地麵上的一隻手,微微把了下蕭洛白的脈搏,蕭洛白的脈搏很是微弱,少年鬆開了蕭洛白的手腕改成抓著蕭洛白的手掌,將自己體內的靈力輸送到蕭洛白的體內。他的靈力雖不能真正讓這些孩童填飽肚子,可也足夠讓他們維持生命體征,少年就這樣在給蕭洛白輸送完靈力之後,又一一把了鐵籠裏其他孩童的脈搏。那些脈搏跳動尚且強健的孩童少年並未給他們輸送靈力,他一人的靈力有限,隻能選擇先救那些被餓到奄奄一息的孩童。


    鐵籠裏有一半左右的孩童都已經處在餓死的邊緣,少年將一半左右的孩童救活之後體內的靈力也幾乎所剩無幾了,若非這些孩童是被關在密不透風的地下,他有的是辦法完成那人給他下達的命令,不至於害的自己也如此狼狽。等他迴去之後,估計免不了被那人一頓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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