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在南越待了千年有餘,他選了條最好走的官道帶著小白和蕭落白一路朝著炬龍峰的方向騎馬奔馳而去。


    隨著馬兒離炬龍峰越來越近,小白他們經過的路兩旁的景色就越來越荒蕪,植被越來越少,跑到最後,路麵就隻剩飛揚的沙石和黃土了,騎在馬背上的小白和蕭落白也不知從何時起,就再也沒碰到過路上的行人了。


    唐風玦體內的饕餮帶著小白和蕭落白路過了沙地,穿過了及膝的河流,也越過了三米寬的懸崖峭壁,他們最後竟來到了一處用竹子搭成的幹欄式竹屋的前麵。


    小白和蕭落白仰頭看著麵前不遠處赫然出現在海岸邊的客棧,竟以為他們二人遇見了海市蜃樓中的幻境。


    小白的目光來迴在竹屋客棧和前麵不遠處“唐風玦”下馬的動作兩者之間切換,她一雙狡黠的狐狸眼中閃爍著懷疑和警惕的光芒,小白帶著不確定的語氣對著前麵的“唐風玦”問道。


    “這裏為何會有一個客棧?這裏這麽偏僻……”


    就像明晃晃的陷阱在等著他們往裏跳似的。


    蕭落白也有這種感覺,他也在警惕著四周等著“唐風玦”嘴裏的答案。


    唐風玦體內的饕餮比起他們二人就顯得淡然多了,他對著仍在馬背上的小白和蕭落白解釋道。


    “安啦,這個是正經客棧,客棧的掌櫃是我的熟人,她的口頭禪就是富貴險中求,她家的客棧隻開在人煙稀無處和險要之地處,一間客房的價錢是普通客棧的五倍不止。我們現在的位置距離炬龍峰隻有不到百裏的距離了,再往前走就沒有能供我們休息的地方了。今夜我們先在這家客棧休整一番,我正好也要同你們詳細講一講炬龍峰上的情況,以確保我們都能活著迴去。”


    既然與他們二位同行的“唐風玦”都這麽說了,小白和蕭落白便不疑有它。他們二位也從馬上下來,將他們的馬拴在了“唐風玦”的馬旁邊,三人一同走進了這間被火紅色夕陽所籠罩著的略透著詭異的竹屋客棧。


    此時小白一行人已經趕了近一天的路了,三人中途並未停下來吃過午飯,但好在小白和蕭落白也不是那麽嬌氣的人,小白就隻是在疾馳的馬背上偷偷懷念著鹵鵪鶉而已。


    當唐風玦體內的饕餮推開客棧的竹門後,三人齊刷刷向客棧內探頭望去,客棧內別說是人影了,連個鬼影都不曾出現過一分,完全不像是有人的生氣。


    “……”


    饕餮無語了一陣之後,走到客棧大廳中央的竹桌後麵,從抽屜裏翻出了一本陳舊的落滿灰塵的賬本和一支幹掉分叉的毛筆,饕餮又裏裏外外翻了桌子一圈,沒找到能用來當墨水的東西,於是饕餮生氣的抬起雙手把賬本往桌麵上一摔,摔出了一大片帶著腐味的灰塵飄散在客棧大廳的空氣裏。


    小白和蕭落白兩人同時抬起袖子用胳膊擋住鼻子,不讓這難聞的灰塵進入鼻腔裏,倒是竹桌後麵的饕餮卻沒有任何反應,任由他甩起的灰塵進入鼻子裏。


    就在饕餮剛卸下別在腰間的彎刀準備滑破自己的手指用血當墨水時,蕭落白趕忙抬手阻止了他。


    “我來。”


    蕭落白想著,如今這裏三人之中他最大,他怎麽也不可能讓一個比他小上十歲的小孩在他麵前放血寫字。


    “也好。”


    饕餮沒有和蕭落白虛與委蛇的兩人互相爭搶一番,他不僅身體虛弱還趕了一天的路,雖然放點血寫字不會要了他的命,但明日他們還要去炬龍峰取焰魔珠,他覺得自己現在少受點傷等到了炬龍峰就更不會拖累到他們二人。


    就在蕭落白接過“唐風玦”遞來的彎刀準備在自己的手掌心橫著劃一道口子時,客棧的掌櫃出現了。


    “你們在幹嘛?沒聽說過占卜用人血的。”


    唐風玦體內的饕餮狠狠瞪著麵前扭著水蛇腰走到他們麵前的女子,毫不客氣的罵道。


    “你怎麽迴事!客棧裏都不留個人,萬一來客了怎麽辦!”


    女子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唐風玦”,也毫不客氣的迴道。


    “客人?這鬼地方一年都見不著一個人影,還客人呢……我如今真想找到那個替我出這個鬼主意的醜東西,狠狠揍他一頓,他讓我將客棧開在這裏,賠本都賠到姥姥家去了……”


    饕餮捏緊了身側的拳頭,她居然敢說他是個醜東西。


    饕餮努力壓抑住內心的怒火,他現在用著唐風玦的身體,不是他自己幻化出的人形,隻要他不說,她便不會知道他就是那個幫她出主意的醜東西……呸,就是那個幫她幻化成人的美男子。


    唐風玦體內的饕餮沒好氣的對走到竹桌後麵的女子說道。


    “挨著的三間房,一晚上。”


    饕餮說完,將腰間的荷包一整個取下,隨意的扔在了竹桌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燈滅:第一夜【九尾神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七月未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七月未末並收藏燈滅:第一夜【九尾神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