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好吧,自己猜的根本就不靠邊。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陳司又按了一下牆壁,輕笑一聲,頗有幾分興味的說:「打道迴府吧,這裏查不出什麽東西了。」


    這個宮正,好像有點意思。


    重迴公安廳後,方柏林對宮正的測謊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


    林音以前隻在綜藝節目裏見過這些設備,並且看起來還不太準的樣子,所以當這樣的設備出現在自己麵前時,她還是忍不住好奇:「小炎哥,這個測的準嗎?」


    李小炎聲音中透露出一股敬佩之意:「簡直是神了,剛剛方教授給他做了一套題,隻能迴答『是』或者『不是』,然後問了幾個測試的問題,隻要說謊,看到小屏幕上像心電圖一樣的很多條線了沒有?」


    林音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點了點頭。


    「那個上麵的波動十分明顯。」


    「那現在問到哪了?」


    「剛剛進入正題。」


    審訊室內宮正的手掌、腕部、胸部分別連接了傳感器。


    而他神色極為平靜,偶爾眼中還閃過意味不明的笑意。


    「你是否認識邵麗玲?」方柏林剛好問到這個問題。


    在審訊室外的人都精神一振,緊盯著宮正的臉。


    宮正的眼睛眨了眨:「是。」


    數據正常。


    「你是否認識彭詩晴?」


    「是。」


    這是方柏林抬起頭,看著玻璃後的宮正:「你是否綁架了她們兩個?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氣氛陡然凝滯了下來。


    宮正沉默了至少有十秒鍾,忽然緩緩笑了:「不是。」


    在審訊室外的所有人,都同時看向電腦屏幕!


    ……數據正常!


    多條數據線,依舊維持平靜的狀態。


    「不是他綁架的?」李小炎表示不能理解。


    言蘇緊盯著屏幕,始終沉默不語。


    方柏林像是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停頓片刻,又繼續問:「你是否策劃了對她們的謀殺?」


    「不是。」


    數據線仍是沒有波動。


    「你是否長時間囚禁、折磨她們?」


    「不是。」


    沒有波動。


    「你是否拿走了她們的照片?」


    「不是。」


    「你是否用刀殺害她們?」


    「不是。」


    「你是否將邵麗玲的屍體丟棄到路邊?」


    「不是。」


    ……


    監控室內,陷入了極端的沉寂中,隻能聽到方柏林和宮正一問一答的聲音。


    而宮正多次迴答「不是」時,屏幕上的數據線,始終是平靜沒有波動的。


    這就代表,他說的都是真的。


    「操!」李小炎沒忍住罵了句髒話。


    林音轉頭看向陳司,發現他竟然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問他怎麽了,就聽見方柏林問了一個原本測試試卷上沒有的問題。


    「你是否指使、誘導或夥同他人,實施了對她們的謀殺?」


    宮正沉默下來。


    然後他轉頭,望向這邊眾人的方向,就像隔著深色的柏林,與他們對視著。


    然而他的臉上又浮現出那種惡作劇得逞般的笑容:「不是。」


    數據……正常。


    方柏林出來後,遺憾的望著眾人:「要令你們失望了,我可以肯定,宮正不是本案的兇手。」


    大夥兒一時間沒說話。


    過了幾秒,陳司開口問方柏林:「我可以進去問他幾個問題嗎?」


    方柏林詫異的轉頭看他,最終沒說什麽,隻是點點頭。


    陳司走進去,在方柏林剛剛的位置坐下,與宮正隻隔著一塊透明的玻璃。


    陳司直視著他,緩緩開口:「你的名字是否是宮正?」


    宮正不屑的笑了笑:「是。」


    可第二個問題問出來,宮正的臉色瞬間變了。


    「你是否知道她們被綁架的事實。」


    第136章 峰迴路轉


    「你是否知道她們被綁架的事實。」陳司波瀾不驚的問。


    宮正臉色一瞬間變得又紅又白,一直掛著的笑容也隱了下去,過了許久才艱難的開口:「不是。」


    與此同時,屏幕上的線開始劇烈波動。


    監控室的眾人包括方柏林都震驚的看向宮正。


    可陳司聽到這個迴答後,仍是麵無表情,像是早就猜到了這種結果,他連停頓一下都沒有,繼續問:「你是否看到她們被虐待。」


    「不是。」


    仍是不斷波動。


    「你是否參與綁架或謀殺?」


    「不是。」


    數據又重新變得平靜。


    從屏幕上的數據線開始變化的那一刻,方柏林麵色有些不豫,可僅僅一秒,便又恢復如常。


    他自嘲的說:「看來我出的那套題問題不小啊。」


    眾人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迴答,最終還是言蘇笑道:「師兄你說的這是什麽話,老陳能問出來不也是多虧了您的測謊儀嗎?」


    方柏林微微一笑,溫和的說:「不用寬慰我,能在別人身上看到自己的不足也是一件好事,不得不說,看到國內如今有這麽多優秀的犯罪心理學家,我還是很高興的。」


    審訊室內,所有問題已經問完,陳司點點頭,雙手交叉,閑適的往後靠了靠,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過了半晌,才再度開口:「之前我對你還算有點興趣,可現在看來,其實是我高看了你,你連個變態都算不上,發泄情緒還要藉助別人之手,監視別人的感覺開心嗎?或者說,一直龜縮在別人身後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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