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過身望向端坐於書桌前忙碌不堪的他,倒不知為何近些時日他總是忙不停,總是前往萬魔殿,許已呆在戮神殿的時間越來越短。


    這麽細細一看他,她竟覺他的身影模糊了許多,是錯覺嗎?還是因神魂碎裂之源致使她看不清事物了?


    她努力的想看清楚他,卻怎麽也無法看清,就好似眼眸蒙上了一層薄霧…


    若這是極限,可否別是她未嫁給他的極限?哪怕是一絲一點…一點的機會,一點能讓她如願與他完婚的極限…


    她無力的垂上眼呢喃喚出:“夫君…”


    是恍惚嗎?她最後一絲眼縫閉合之前,是他朝她來了嗎?


    他拾起蠶絲被為她蓋上,寵溺無限:“乏了就睡吧,夫君在這。”


    是他的聲音,是那令她無比安心的人,這一場亙古絕戀,原已傾入骨髓。


    等候一夜,蠶食老人孩童的妖物遲遲未現身,寧詹抓住搖搖晃晃扶門檻站起地珞可,小心翼翼的扶珞可站穩。


    珞可擺了擺頭,有氣無力地擺手:“無事無事,就隻是一夜未入定,不太習慣,緩緩就好。”


    珞可在寧詹的牽扶下勉強穩住身形,抬眸就見著昨夜前去探查妖物的鳳皖、未暮與齊曰。


    珞可道:“如何?有查到什麽?”


    未暮正色:“這附近有一河溪流,我與鳳姑娘,齊公子前去查時,發現此處溪流,竟在往上遊,而非下遊,且溪流看似清澈,實則渾濁不堪。”


    鳳皖道:“不止,我用聖力探查,還發現了隱匿極深的妖氣。”


    寧詹看了看守了一宿地珞可,再看向鳳皖、未暮:“我們這裏並無異常。一夜,那個所謂的妖物都未現身。”


    鳳皖思慮:“這樣吧,這裏交給你們,我去查探查到妖氣的溪流。切記,這些生靈務必保護好,斷不能有一點閃失。若…”


    話到一半,鳳皖停了下迴頭望了望方樾與一眾銀流派弟子,厲聲道:“他等若敢犯事,那便依照,宗門法規處以懲罰。”


    珞可:“好,按你說得做。”


    鳳皖一迴頭便與珞可欠身告別,隨即轉身踏步飛離。珞可一掃而過,以眼神警告著方樾,讓方樾莫做什麽出格之事,否則就不是小懲!


    冥帝斜視了眼轉動手腕幻出妖力把玩著妖力的戟繪,冥帝沏滿茶水放下茶壺,端起茶杯欣賞清澈見底的茶水。


    “心魔,說你把低階妖獸喚來了?”


    戟繪漫不經心道:“嗯。喚低階妖獸來隨吾玩玩,不過來參加大婚的是上古妖獸。”


    冥帝飲茶道:“低階妖獸?那低階?”


    “自是…”戟繪收迴妖力:“當年在下界危害朝廷的低階妖獸!”


    冥帝話語懶慵:“哦?九頭雉雞精?妖狐?蠍子精?”


    戟繪嗯聲,冥帝笑出:“傳說,此三妖,當年可是禍國殃民啊,尤其是那妖狐。你這妖帝,真是將妖界眾生管得鬆軟!也不怕,上古尊神拿你試問!”


    戟繪不慌不忙笑言:“她自顧不暇,遇上血魔那個老東西,上古尊神也是倒黴。不說多的,本帝都心疼她,攤上這麽個玩意。”


    冥帝掩唇悶聲一笑:“你收斂點,你打不過他。叫他聽見了,妖界真要易主呢。”


    戟繪翻了個白眼:“你少說咒本帝之話?”


    冥帝連連應了幾聲好:“說迴來,血魔把她看得真緊!誰去都見不到她。”


    戟繪高聲“嘁”了聲,旋即起身向軟榻走去一躺上軟榻,便雙手枕於腦後,閉眸小憩。


    “你一邊呆著,本帝憩會,勿擾。”


    冥帝連聲道:“好好好,惹不起你這尊大佛!告辭!”話音一落冥帝漸漸消了身影。


    溪流晶瑩剔透,明鏡如霞,清澈見底地水中,鳳皖彎身浮出法力探入水中。


    不多時,鳳皖琢磨道:“聖力感應得無錯,水麵妖氣毫無,實則整條溪流都已被妖氣侵蝕。”


    法力漸深,水麵泛起陣陣漣漪,鳳皖眉頭微皺,納悶道:“以此看來,侵蝕的水源還不少,難不成…”


    “難不成…妖物就在此處?”


    豁然的鳳皖收起法術站起身,抬頭四周張望了起來,望著蔥鬱山間,鳳皖心下升起疑惑。


    這已到秋落之時,為何此處仍綠樹成蔭,不見枯落?這裏雖說…不對!


    鳳皖像想到什麽猛地迴頭巡視著山清水秀,山巒疊峰地山間以及聯想到,昨日他們進村時所見的,鳳皖一下頓悟。


    秋末,怎可能綠蔭成群?怎麽可能毫無頹敗之景?難道說…整個村莊都已被妖氣侵蝕?


    對,就是這樣,這個村莊方圓百裏內都已被妖氣侵蝕,但…是何等妖物有這個本事能讓整個村莊與村莊外的百裏之內都被侵蝕?


    法天…未暮…寧詹…生靈們…


    想到這裏,鳳皖忙飛身朝土粕村趕去。鳳皖走後不久,本山清水秀,綠樹成群地山間一瞬枯敗,溪流幹涸,萬物燼滅,猶如災難降臨,席卷大地!


    血空雲層,噬冥滿懷心事地看向尹淵,默了片刻,噬冥道:“毒魔,你真要迴去?”


    尹淵道:“當然,我要迴去帶莫離出來,我不能讓莫離留在他身邊。”


    噬冥道:“不然,我迴去吧,你留在這裏接應。”


    尹淵直接迴絕道:“不用。”


    噬冥微歎:“好吧,那就按你說得來。”


    尹淵輕嗯了聲,揮手化作黑霧向血空之外飛去。噬冥也未做停留連忙化為黑霧飛向血空之外的界域。


    ……


    “你們兩個,在我不在的這些時日,切勿離開此地。”夜長蕭肅穆的看著眼前地洛陽與秦譯,十分認真的囑托。


    秦譯道:“夜少,你要去哪?”


    夜長蕭:“去做一件極為重要的事。”


    洛陽一語點出:“是,小姐嗎?”


    夜長蕭未掩瞞嗯聲道:“是,我要去尋阿離。”


    “阿離”這個稱唿真是久違了,當年蠻夷之地血戰,若非她前來相助,他們四人還不一定能徹底封印妖冥兩帝。那一戰,可謂是九死一生,他們四人皆重傷,本以為封印無望,怎料身為新五帝之一的她,會下界來助他們,因此,上古妖冥兩帝得以被封印,卻也因那場戰役,他夜長蕭身受重傷,不得已閉關修煉。待他出關時,卻已到第二場大戰結束,而她也在那場大戰,開啟滅神陣,身死道消,屍骨無存。


    一眼相遇誤終生,他不甘她就這樣魂散魄滅,於此,他決意尋魂找魄,開啟禁術,以他全部修為神魂為代價啟陣,為她重聚神魂塑魄,隻為換她複生的機會,哪怕這個機會少之又之,他也絕不放棄,絕不願錯過這個機會。


    夜長蕭不再言語,微點頭告別了洛陽與秦譯二人,轉身向忘塵、澈寒所在之地而去。


    當年啟陣得以成功,全靠澈寒不聚魂散地後果全力協助他,他這才能為她聚齊神魂塑魄。卻也因動用禁術之因,他當場魂散,消散於天地間,倒讓他未想到,動用了禁術的他,竟還能擁有轉生的機會,且還能與她再度相識。說是相識,倒不如說是重逢!


    時隔萬年重逢,仍是一眼相遇,情定心中,誤了終生。


    澈寒歎笑道:“說來也好笑,一月前,我竟未看出,這就是夜,當時隻覺他好生麵熟。”


    夜長蕭推門而入:“什麽好笑?隻能說你眼拙,居然未能認出我,我可要生氣呢。”


    澈寒連連擺手:“誒誒,這不能怪我,誰讓你當時還未覺醒!”


    夜長蕭切聲:“切,我就當你全腦子想莫離去了,連我這摯友都能認不出,誒,感情淡咯!”


    澈寒聽罷一咬牙:“你…”


    夜長蕭得意環胸:“別不給我裝糊塗,當年,你看莫離的眼神,我可是一眼就看出來了,不服打一架!”


    澈寒瞪著眼睛,深吸了口氣。夜長蕭依舊得意道:“事實!”


    忘塵嘴角抑不住笑容,一時失笑出:“你倆你倆停停停!你倆那心思,都飄到九霄雲外去呢,一個個的成天就是我阿姐阿姐!”


    “你還不是!”


    夜長蕭、澈寒像揪到獵物,齊聲望向忘塵喊出。


    澈寒學著忘塵的口音道:“你們,都給本帝聽好,安生修煉,提高修為。”


    “一見莫離,就是。阿姐抱抱,阿姐阿姐…”


    忘塵鼓足了胸腹瞪圓眼睛,一嗬氣:“誒別說了,哪有你這樣拆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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