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若林一路拽著莫離進入到房間,二話未說,便把莫離一把扔到榻上,接著俯身壓下。


    莫離被血若林這一舉動驚得抬起手攔下血若林的動作,血若林卻是輕易地將莫離的雙手扣住按在身下,使其動彈不得。


    見血若林竟開始撕扯自己的衣裙,莫離隻覺既憤怒又羞憤,當即不住開口大叫:“血若林,你要做什麽?住手!血若林你住手,你停下!”


    “血若林,你停手,不要這樣,你停下!”


    “若林…你停下!”


    “若林…血若林…你停下!不要…不要這樣羞辱我!若林…你停下…”


    她知道他聽見了,她也知道無論她再怎麽掙紮,再怎麽叫喊也無法阻攔他的瘋狂。隨著衣物被撕扯得越來越多,展露的肌膚亦與他的肌膚親密的黏在一起,便是由最初的掙紮叫喊,到不再動亂,放棄了掙紮,聞見耳畔之間他越發急促的喘息,她深知今日避無可避了,隨之閉上眼任由那件事發生。


    莫離隻覺一陣絕望,一陣悔恨,如果當年她沒有出現,興許一切都不會發生。


    緊接著一滴晶淚自眼角滑落。


    這滴淚,好巧不巧滴落在血若林放在莫離頭邊的手背上,血若林一怔,看著那晶瑩的淚珠,瞬時停住了手中動作。


    這一刻,血若林所有的怒火仿佛瞬間消退,見著莫離絕望的神情,他緩緩抬起手輕撫在莫離麵頰:“莫離尊神,你當真那麽厭惡我?”


    莫離睜開眼,眼中空洞無神:“你若要如此羞辱我,還不如殺了我。”


    血若林聞言一笑,無奈的笑,自嘲的笑,苦澀的笑:“你是神壇的月光,而我隻不過是淤泥裏的沼澤,又豈配得上高貴的你?莫離尊神,我血魔自天地初開,唯一一次對一個女子動心,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你既決意與我劃清界限,那我便應了你,此後,權當不相識,陌路歸途,他日我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


    話甫落,血若林便放開了莫離,起身,揮手為莫離重新穿上衣裙,隨之拂袖打開門徑直邁出房內。


    莫離坐起身,愣了愣,眼眶內的清淚止不住的流出,望向那離去的背影,她有好多話想告訴他,好想向他道明,她隻愛他,不愛他的身份、相貌、隻愛他,可她害怕她說出口他就又會禁錮她,會借此傷害六界。


    迴想起血若林方才行為,莫離一陣恍然,她知道他那真是動怒了。


    他的心緒一向無太大起伏,若非她莫離真的在他心裏紮了根,他又怎會一次次想將她留於身側?對她手下留情?


    這撕心萬載,瑩瑩情殤,她豈會不愛?若她非神,她又何嚐不想伴他身側,隻做他的妻?


    想到此處,莫離連忙起身跑了出去,她又豈不擔心他?是啊!六界之內,兩界他的修為堪稱無人能敵,可她還是害怕有人會傷到他。


    他的笑,他的哭,他的一顰一笑早已入了她的心、她的腦海,因心係血若林,她的腳步便是加快了速度,四處尋找著血若林,就算隻能在一旁看著他,她的心,也會好受一些。


    尋了一處又一處,終於,在一處拐角處尋到了他,看到了那身暗紅衣袍的熟悉身影。莫離心中一喜,忙要跑上前時,愕然卻見到他正手匯猩紅色光芒,要對忘凃劍尖所指的兩名男子發起攻擊。


    莫離心中那些道歉、那些焦急、那些擔憂,瞬間轉為憤怒。


    快速跑上前攔在血若林和冀梧、澈寒之間,迎著三魔始祖、妖冥兩帝,血若林驚詫地目光:“不要傷害他們,不要再造殺孽呢。”


    血若林眉頭緊鎖,氣怒不得:“萬年前你為天帝擋,萬年後你又要為其他男子攔我,卻為何就是不願留在我身邊,為什麽?莫離,你為什麽對我那麽殘忍?”


    忘凃借著一縷空隙,執劍一劍刺向澈寒,莫離側身擋在澈寒身前,“嗤”的一聲,劍刺穿物體的聲音響了出來。


    聞聲血若林、澈寒、冀梧、忘凃,在場妖冥魔之首聞之一怔,忘凃忙扯出劍,散去長劍,莫離一下捂住心口,身體向後跌了一寸。


    滅絕惱羞成怒地對著莫離吼道:“上古尊神,麻煩你認清點情況,是你們神界好神尊,擅闖此地,血祖不過是想請他們離開……”


    “閉嘴!”滅絕話還未說完,血若林一聲怒喝,看向莫離:“在你眼裏,我始終是個十惡不赦的魔,是人人喊殺,六界不容的魔。”


    莫離看著血若林,看著那嗜血冷冽的血眸,突然間她愣住了……


    這一次,她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他眼中流出來的憂傷,她忍著心口處受傷的劇痛,伸起手,想要撫上他的臉頰,想要擁抱他,想告訴她,她本願讓他如此傷懷,那手在要碰到他臉頰一瞬,卻被他一掌打開,他笑得淒然:“你執意與我和離,那麽今日,踏出這一步,你我就徹底為敵!”


    澈寒扶住莫離,關憂問起:“莫離,你的傷勢很嚴重,先走吧。”


    “你們…”莫離聲音沙啞的頓了頓,道:“先走吧。”


    “莫離…”


    冀梧瞬間會了莫離的意,拉著澈寒轉身飛身躍離。


    血若林壓去內心悸動地情愫,冷然道:“還不走?怎麽?想本祖殺了你?”


    莫離不言而是靜靜地看著他,看著萬年前萬年後與她同床共枕無數個日夜的他,任心口流出的血液越來越多,她也不曾移動一步。


    冥帝扯了扯血若林衣袖,示意他看看莫離那流血不止的傷口。


    血若林會意,看去那傷口,心中亦心疼不得,麵上卻冷若冰霜,話語帶刺:“她自找的!”


    這一話,如同利刃再次刺穿莫離的心髒又如同滾燙地熱水硬生生澆在莫離身上。


    莫離靜下心,壓去內心躁動的情愫,而唇間也漸漸泛白,就像下一刻她就會暈倒,揮手眼含淚水,化作流光飛離。


    莫離一走,忘凃厲聲問道:“你真就這麽放過她?她是九尾靈狐,對你修煉血功,會有很大的幫助。”


    血若林轉過身行了兩步,眉宇間閃過一抹狠厲:“本祖就不信,沒有她,本祖還能再遭反噬!”


    紅楓湖之中,滿山火紅楓林,一片楓葉飄落,一束冰藍流光極速飛入林中,赫然流光褪去,單膝跪地,一手撐在地麵的莫離,“噗”的一下吐出一口藍色鮮血。


    目向那血液莫離連忙自原地盤膝打坐,運起功法來平息心口處不斷流出地血液。


    恍然,莫離感覺到她的神魂竟又有了躁動,似有要破碎的跡象!


    今日她的情緒起伏過於頻繁,致使她的神魂再次要碎裂,就仿佛在告誡她,滅神陣下,強行生還,有違天道,命定隕落之人,該以應命而逝!


    運轉功法調息了片刻,心口處的傷口亦緩慢被神力包裹修複如初。


    收迴功法,莫離睜眼,麵色凝重,雙眼含淚:“看來,我的大限終要到了。”


    隨即莫離起身不再逗留,踏步飛身躍向楓林最深處。


    亭廊上萬神見著遲遲未歸的莫離心下都擔憂了起來,就似害怕莫離會出事一樣,冀梧拉住要前去莫離的澈寒。


    澈寒難掩擔憂的心:“我等不了,我要去尋莫離。”


    “不用去了,我迴來了。”


    澈寒的話方落,一道熟悉的女聲便響了起來,莫離提著裙擺走上木製樓梯,行至亭廊。


    澈寒見莫離安然迴來了,臉間的憂慮稍稍消了一點,木屋內,小男孩一臉委屈的跑了出來,哭著說:“娘親,您終於迴來了,阿鴛好擔心娘親。”


    莫離蹲下身,擦拭了小男孩眼角淚水,抱起小男孩,輕柔道:“阿鴛不哭,娘親迴來啦,讓阿鴛久等啦,阿鴛莫哭莫哭。”


    小男孩趴入莫離懷內抽噎了一聲:“娘親,下次不許這樣了,阿鴛會擔憂娘親的。”


    莫離暖聲道:“好,娘親聽阿鴛的,娘親都聽阿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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