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捶打著血若林厲聲怒喝道:“放開我,你放開我,血若林你放開我。”見他無論怎樣都不肯放開,便是由最初的掙紮、捶打到泣聲:“你放開我,血若林你放開我。”


    緊攬入懷,靠在莫離肩上,輕聲柔和道:“我不會放開,你要打要罵都可以,隻是我不會放開,我不要再失去你,我不要再承受這撕心萬載之痛,這瑩瑩情殤著實痛!”


    閉了眼,掙紮反抗的雙手自血若林胸膛處緩慢滑落,之後任由血若林抱卻!時而血若林鬆開抱著的手,輕輕抓住她的雙肩,閉上眼吻上她的額間、兩邊臉頰、唇間!


    睜開眼,那雙黑紫眼眸滿是深情,抓住肩上的手移向莫離雙手,握起雙手,盈盈笑之,語氣無盡柔情:“再休憩一會兒,我去做早膳。”


    別過頭淚珠不住而下,由著血若林將她抱起,抱至床間,血若林動作輕柔的把她放在床榻,俯身脫去她的長履,將長履放於踏板,拾過棉被慢慢地為她蓋上。


    看著這般空洞無神、仿佛如失了魂的莫離,血若林頓時心中痛卻萬分,拂身坐在榻旁,低下身吻向莫離額間。


    在血若林觸碰到莫離額間時,莫離清眸動了動,一滴淚水滑落眼角,滴落在枕榻上。


    血若林伸手撫上莫離臉頰,輕柔道:“阿離再休憩會,我去做早膳。”


    隨著血若林撫過臉龐,閉上眼不言也不語,好似困倦了般!


    多多看了會莫離,起身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待血若林走後,這才忍不住哭出,淚水浸濕了枕榻以及她鬢間碎發與衣領處!


    寒風襲來,神界的氣候過得果真和傳聞中一樣啊!眨眼間便到了秋至,許多樹木繁葉皆已褪去秋裝,換上了新裝!


    身著白衣的煞噬手拿淡藍色絨毛披風走向正看著日落的蒼靈身後,行至蒼靈身旁,拾起披風輕輕為她披上,在感知到煞噬來了,蒼靈迴過頭與煞噬相視一笑。


    煞噬行至蒼靈身旁攬過蒼靈腰間,柔聲道:“時日真快啊,十日後便是我們大婚呢。”


    依靠向煞噬肩上,掩不住笑意,臉間滿是幸福之悅:“兩萬年了,終於能與君修成正果。”


    側過頭低頭目向蒼靈血瞳竟顯柔情,無盡深情隻對眼前人,轉頭微微仰起頭,對上那眼中、心中皆是她的人,無盡的幸意盡在此刻!


    兩萬年的苦守,六界的不容,眾魔的追殺,在此刻在現在,在兩萬年後,終修得正果!


    那雙血瞳自情定,眼中便隻有她蒼靈,再容不下其他,曾幾何時,她也曾詢問過他,為了她隱去魔身,封印魔力,杜絕一切殺戮,當真值得?


    他說:世間萬般一切皆抵不過她,神也好、仙也好、魔也好,六界也罷,不如一個她!


    在他知曉她貴為六界之神時,他也曾道:“既知你是神又如何?我隻要你,亦情定你。”


    神初臨時,也有無盡萬神持反對意見,要求斬殺這魔道賊子,更是反對他們相戀,數次欲圖拆散他們!可幸得上古五帝四帝出麵調解,以此換來她與煞噬向萬神證明!


    事過萬年,終於…萬神認可不再持反對,終於…他們可成婚…相視一笑,仿佛時間定格,眼中、心中皆隻有彼此。


    忘塵行至器靈殿,抬眸注目著殿中那拿迴的前上古五帝神器,目向中間立著的一件法器,忘塵忽覺心事重重的,就如在憂慮著什麽。


    立在殿中揮手使向鎖在半空中心的那件神器,突然那神器一陣劇烈躁動,幻化出一股極強的火光,火光震動整個器靈殿,仿佛要將這殿吞噬一般。


    眼看著火光照出的越來越濃,忘塵隨手祭出一條泛著冰藍光芒的綢帶,綢帶應力向著熊熊火光而去,片刻間,綢帶便覆上了這件神器。


    纏住神器一刻,綢帶就泛出淡藍流光,好似在訴說神器不可傷神,又好似在吞噬著神器的火力,待到綢帶徹底覆蓋這神器,器靈殿四下火焰這才漸漸消退,恢複到如初的祥和。


    忘塵眉眼一片冰涼,話語冷若冰霜:“朱霞鏡,你貴為神器,怎可認主萬魔之祖?”


    被纏住的朱霞鏡忽而發出一道淺淺的金色光芒,像是在說,神器皆有靈,認主皆是按照擇主選擇,無論神器、仙器或魔器,皆會自己擇主,不論正邪,認主了便是那人、那仙、那神、魔的命器,會與擇定者綁定心意。


    忘塵眉宇透亮,眼中閃過一縷寒意,抬手便是使出一道泛著白光的神力,綢帶察覺到忘塵的神力,眨眼間便應上忘塵的神力。


    覆上神力,綢帶蠕動起,緩慢縮小綢帶將朱霞鏡捆得越緊,朱霞鏡在感覺到綢帶的縮小,片息間發出一聲躁動,像在說在不甘。但綢帶亦非尋查神器,而是莫離的芸翎綢,莫離的本命神器之一,又是寒係神器,很快芸翎綢便把朱霞鏡的火光凍滅,完全傾覆了朱霞鏡,將它封禁!


    從妖界迴到魔界的青袍男人,去到了亡凃的宮殿,看向那正悠哉悠哉躺在軟榻間吃著葡萄的亡凃,憂心忡忡的行了過去。


    亡凃未起身,就知曉來的是青袍男人,拾起身旁一顆葡萄,一臉恰意地說道:“滅絕,來吾處作何?”


    見亡凃開口了,青袍男人便是直截了當的問道:“她當年到底是怎麽死的?”


    提到“她”,亡凃吃著的第二顆葡萄霎時停了下來,就似聽見了什麽不該聽的話。


    青袍男人冷冷目向亡凃,語氣重了些許:“她到底怎麽死的?”


    尋見這重了的語氣,亡凃思緒一下拉了迴來,冷然道:“愛上神,背叛了他,受神追殺致死。”


    青袍男人冷笑一聲,明顯不信:“十萬年前她才誕世,不過一萬年,豈會愛上神?你們三個到底在隱瞞什麽?”


    吞下第二顆葡萄,翻身坐起,單膝一翹,右手搭在膝上,淡淡言出:“信與不信隨你,她愛上神這是事實,背叛血祖亦是事實。”


    對於亡凃的話再有說服力,可青袍男人也並非尋常魔者,心中越發肯定亡凃、隕覆、血若林定是隱瞞著什麽,或是那件事是他們不敢說的!


    搗鼓了一炷香,終於是做好了一些包子、饅頭,但當木蓋打開,一鍋子黑糊糊的東西映入眼簾,這黑糊糊的東西還散發出一股碳焦味,熏得人實則難聞!


    血若林看著鍋中黑成一坨的米粥,不免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已不能吃的粥。


    休憩了一炷香的莫離,不知何時已到了血若林身後,清眸瞟到了那鍋中黑糊糊的東西,再瞟向放在灶台的包子與饅頭。


    左手捏住右手衣袖拾起一個快糊透的饅頭,咬了一大口,饅頭方入口,一股糊味便侵入口中,眉宇蹙了蹙,拂袖擋住嘴唇。在口裏將饅頭咀嚼完,一口氣咽了下去,拿著手中剩餘一半繼續吃了進去,那糊味在嘴中不斷串著,讓莫離不免皺了皺眉,卻仍將剩餘一點饅頭吃完。


    這時血若林才緩了過來,放下手中木蓋,連忙奪過莫離手裏被她吃得隻剩一點的糊饅頭。


    血若林看著這饅頭,連忙道:“都糊了,不能吃了。”


    莫離不語,而是拿過血若林奪過去的饅頭,一口全部吃下,咀嚼完饅頭,才淺淺一笑:“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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