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裏蕩漾著一股詭異的氣氛,昏暗的天空上血海漂浮,而無數閃著霍霍白光的痕跡交織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巨大而且詭異的圖案。


    是瘋子的在天空急速移動過後留下的劍痕!羅本很快確定了這一點,但是羅本依舊驚詫莫名,那劍痕居然就那樣清晰的出現在虛空中,似乎……似乎是瘋子的劍砍開了空間後留下的痕跡一樣。


    而且……這不應該是魔法陣。


    羅本對於這個判斷並不確定,因為這些閃著詭異白色光芒的痕跡顯然是組成了什麽詭異的圖案,這絕對不是胡亂劃出來的,鬥氣之中,或者幹脆說除了魔法之外,似乎這個大陸上海沒有什麽力量需要刻畫大型的圖案。


    不過……這說是圖案,倒不如說是古怪的一些字符,因為這圖案根本沒有明顯的邊界,所有的痕跡雖然看起來有些規律,但枝枝蔓蔓,洋洋灑灑的蔓延開來,似乎直到自己滿意才停止,更不要說什麽絕大多數魔法陣那種圓形的邊界了。


    說是幾個字符……似乎還更加符合事實一些。


    羅本望著天空,正吃驚的想著一切的可能性,那天空上的白色痕跡忽然之間豪光大放,如白日一樣發出了耀眼的光,在那一瞬間羅本差點以為是那裂縫之後無數太陽已經貼了過來。


    刺目的白色光芒中,羅本眯著眼睛,急速反應的為自己的眼睛加持了一個防護魔法,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半空。


    夜色已經被完全驅散,耀眼的白色光芒四溢流動,羅本忽然間發現那血肉巨人崩潰後泛濫的血海上升起了影影幢幢的什麽東西,迅速的被向著那些白色的痕跡吸取去。


    “詛咒嗎……”羅本不由喃喃自語,剛才瘋子似乎說過,那些是詛咒凝聚的力量,來自於恐懼,憤怒……和怨恨。


    血海中隱隱波動的黑色虛影全部被吸了起來急速的向著那些白色的痕跡而去,天空上似乎張開了一個無形的巨大風口,無數道黑影被從血海中拔出,絲絲縷縷的被拉扯進了那些白色的痕跡之中。


    白色的刺眼光芒慢慢的增強半空中那些黑影也在更加迅速的被扯出來,過不多時,血海之中已經再沒有黑影升起了……


    刺眼的白光急促而且突兀的減弱了下去,前一刻還如日當空的白晝瞬間又被打迴了黑夜的顏色,急速的明暗變化讓羅本的雙眼有些發白的感覺。


    甩了甩頭,羅本發現天空上那強光大放的白色痕跡已經急速收斂光芒,並且本身也開始急速縮小起來不過夜色重新降臨,這些在半空閃耀白光的痕跡卻似乎更加的顯眼了,那些詭異的字符似乎在強烈的在夜空上強調著自己的存在。


    正仔細的辨別和記憶那些可能是字符的痕跡模樣,羅本忽然微微一愣,頓時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天空上厚重的血海忽然之間失去了支撐的力量,筆直的落了下來!


    這可真是大海摔向了地麵……羅本不做他想,身上青光亮起以最快的速度向遠處飛去。


    那沉重的血海轟然砸在地麵上,發出了山崩地裂一樣的巨響,模糊的血肉四散崩流羅本飛出血海籠罩的範圍,再迴頭去的時候,天空上的白色痕跡已經完全消失了,夜色寂靜無聲,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任何異常一樣。


    那血肉巨人崩潰的身體染紅了老大一片的地麵,卡頓軍隊的前進方向算是完全被堵死了,看來要想士兵們沒有任何心理障礙的通過必須把這些好好的清理一下才行。


    目光搜索下,羅本很快發現了站在血海之中的瘋子,瘋子一身白色光芒已經緩和了下來,周身三尺範圍外血色翻湧卻根本不能靠近他的身體,他手裏那把長達兩米的奇型長劍正在逐漸的泛出白光,光芒好像柳絮一樣輕輕的飄起,漸漸的消失在夜空中。


    果然不是真正的實體劍!


    羅本心中十分疑惑,要說以鬥氣在身體外凝練成型,那麽作為武器其實並不一定就是越凝練越好先不說凝練成和實體一致是多麽的困難,而就靈活多變和保證殺傷力而言,倒是像瘋子之前那八柄一看就知道是鬥氣凝結出來的長劍最好,而那古怪的奇型長劍卻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劍身逐漸在泛白,光華四散紛飛,那把劍看起來也在急速的消失中。


    周圍,除了地麵上一片血肉模糊和無數的裂痕之外,夜色寂靜如。


    “小子,我的劍還好吧?”


    羅本心裏一顫,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瘋子已經到了自己的麵前,拿著那柄奇型長劍的手上還有片片碎光,顯然那劍是剛剛消失。


    “前輩,劍在這裏……”羅本恭恭敬敬的遞出了瘋子的劍,卻是頓時目瞪口呆。


    隻聽見“哢哢”兩聲響,那把破破爛爛鏽跡斑斑的劍居然出現了兩道裂紋,頓時斷成了三節……


    “啊……”羅本猛的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瘋子伸過手來拿起了帶有劍柄的那一節,那也是最長的一節了,隻是這本來就不長的斷劍現在又短了兩節之後,就算是帶著劍柄的那一節也剩下一尺不到了……


    “我的劍似乎在對我說·……你的手太重了!”瘋子似乎看了羅本一眼,羅本心裏突突直跳,這才發現瘋子那雙森然的眼睛已經閉上了……


    低頭看看手裏的兩節劍鋒,羅本頭上頓時冒出汗來,那斷裂處明顯的有一些指印,卻是自己剛才太過緊張,沒有注意手裏這把劍其實早已經鏽蝕的脆弱無比,直接握著居然就給捏斷了……


    撕下自己袖子上的一塊布條,瘋子慢慢的開始纏起了自己的劍,“算了……好在這一節好完好無損,看來這劍也快要不能用了,隻是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


    羅本似乎在這話裏聽出了些許異樣的味道。


    沒有再殺氣暴漲,甚至都沒有什麽憤怒的情緒,瘋子很簡單的就接受了自己的劍一下子短了幾乎一半的事實,默默的纏好自己的劍轉身慢慢離去。


    羅本看著瘋子逐漸消失在夜色的身影,又低頭看了看手的兩節劍鋒,心中一片茫然。


    “那家夥居然就這麽走了……”卡萊爾從天上落了下來。


    “沒想到他沒有生氣,我還以為你弄斷了他的劍他會當場殺了你!”休也慢慢的從天上落了下來·看著羅本手裏的兩節斷劍眼中滿是奇異。


    羅本輕輕吸了口氣,“或許……他根本不會計較什麽吧,我感覺……似乎,似乎前輩在慢慢的等,等著自己的劍一節一節的斷掉,所以才從來都沒有換過別的劍。”


    “這有什麽特別的意思嗎?還有剛才他拿出來的那把黑色的長劍到底是什麽玩意?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那種劍!”卡萊爾的口氣裏全是疑惑,目光追著瘋子消失的方向不斷的尋找著什麽。


    羅本心中也是一片茫然·“我也不清楚,不過好在看來現在沒事了,前輩最後還能保持清醒是再好不過的事情,要是出了意外的話,恐怕今天的事情就不好處理了。”


    “哦?你是說那個家夥會反過來攻擊我們嗎?”


    羅本不由看了卡萊爾一眼,“我想那樣的話或許你會是第一個倒黴的,前輩曾經倒是對我說,在他劍下少有逃過一劫的敵人·你勉強算是其中的一個,雖然當時隻是前輩沒有繼續攻擊而已,但你總算是活下來的一個·一旦前輩開始暴走的話……我想彌補遺憾一定是首先要做的事情。”


    卡萊爾的臉色頓時白了許多。


    “羅本,情況怎麽樣……呃!”黑暗中人影閃動,蘇有些突兀的出現在了羅本身邊,正開口問著情況,一眼看見不遠處一片血海不由頓時愣住。


    “精靈和魔女們那邊怎麽樣了?”羅本問道。


    “精靈們已經完全就位了,魔女們的魔法陣還需要一點時間,不過……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羅本舔了下幹燥的嘴唇,苦笑道:“蘇,一切都結束了,我們……勝了!”


    “結束了!!?”蘇不由瞪大了眼睛。


    “啊!結束了……你看那邊,那邊……是敵人的屍體。”


    “屍……屍體?”蘇的眼角抖了抖,不遠處一片血海肉堆,哪有什麽完整的屍體……


    “總之……我們是勝了,不過似乎跑掉了幾個敵人,但那不是什麽問題,我們迴去吧·叫大家立刻離開這,敵人說不定還會很快找上門來。”


    “可是羅本……”


    羅本輕輕一帶蘇的胳膊,“走吧……到底是怎麽迴事我也不清楚,有機會再解釋吧。”


    精靈們已經迅速準備好了魔法箭和相應的魔法小團隊,正等著找針對弱點的獸戰士進行狙殺,而魔女們的魔法陣也已經緊鑼密鼓的準備,帝國軍也退出了很遠的距離,所有人都十分緊張,因為這次麵臨的獸戰士數量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多,然而等羅本一行人迴來說事情已經解決了的時候,所有人都愣在了那裏。


    危機解除,軍隊絕對不能在這多做停留,帝國軍立刻再次上路,而在帝國軍經過戰鬥場地之前,羅本已經以風魔法把那裏清理了一番,隻是當帝國士兵感覺到腳下的土壤十分鬆軟,而發現自己的腳底盡是血印的時候無比驚愕,那一片血色的大第讓走過的士兵臉色看起來都有些不自然。


    “羅本,到底怎麽迴事?”


    蘇緊緊跟在羅本身邊,已經是一分鍾內第六次問這個問題了,莉莉絲在羅本另一邊,雖然一個字沒說過,但顯然是豎著耳朵等待答案,納蘭一聲不吭的跟在羅本身後。


    看了看身邊,羅本發現或遠或近,其實大家都已經聚過來了,臉上全是好奇和古怪之色。


    羅本掏掏耳朵,“你們不用這麽奇怪的看著我,我基本上什麽也沒做,簡單的說,就是前輩一個人把對麵幾百個獸戰士宰了大半,剩下的逃走了……就是這樣。”


    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滿臉駭然之色。


    羅本也是無奈的抓了抓腦袋,心想我現在還想知道到底是怎麽迴事呢……


    “芬妮·莎莎在做什麽?”羅本頭也不迴的問道。


    一聲風響,一團青光裹著一道身影出現在了羅本背後,青光炸裂,芬妮好像一隻小鳥一樣落到了羅本身後的馬背上·親昵的一摟羅本,芬妮嗬嗬笑道:“莎莎在陪著寶寶。”


    “嗯,那你跑一趟,去把莎莎帶來,我有話要問她。”


    芬妮微微奇怪,“現在嗎?”


    “嗯,現在!”


    不多一會兒·臉上帶著奇怪之色的莎莎騎著一匹矮腳馬趕了上來,“羅本,你這麽急著叫我有什麽事嗎?狐狸精有些累了,我現在要陪寶寶的。”


    果然有了寶寶丈夫就要靠邊站了嗎,這還不是親生的呢,要是以後……羅本心中怨念……


    “莎莎,我有件事想現在好好搞清楚,你可要如實迴答。”


    “嗯?”莎莎古怪的眨眨眼睛·“什麽事情……這麽嚴肅幹什麽?”


    “嗯……莎莎!你和前輩學習鬥氣有一小段時間了,關於鬥氣我不怎麽懂,但是……你最近都在學什麽?”


    莎莎的神色更加古怪了·“當然是鬥氣咯!還能是什麽?前輩又不會使用魔法。”


    羅本眼神微微一亮,“你怎麽知道前輩不會使用魔法?”


    莎莎輕輕吐了口氣,一臉你很笨的樣子說道:“這個不是早就知道的,而且前輩也對我說過,你叫我來不會是要問這個吧?那就算大夥都在這我也會生氣哦!”莎莎說著對羅本晃了晃白生生的小拳頭。


    周圍的人不由小聲的笑了起來。


    “好莎莎,不要生氣嘛……打人可是不對的。”羅本臉上一片嚴肅認真,卻是伸出手去在莎莎微微驚唿中把莎莎從矮腳馬上抱起放在了自己身前的馬背上。


    莎莎感覺臉上一陣發熱,迴過手肘撞了一下羅本的肚子,壓低聲音說道:“幹什麽……大家都在這呢……”


    “那有什麽關係?我們可是夫妻,他們隻有看著的份·是不是?”羅本輕輕抱著莎莎的腰,嘿嘿的對周圍一笑,頓時惹來了無數白眼。


    莎莎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之後立刻板起臉,又撞撞羅本的肚子,“別以為討好我就沒事了·芬妮說要小心男的討好,在那之後絕對沒有什麽好事!快說,問我這個幹嘛?”


    芬妮啊……你這是哪裏學的。羅本哀怨的看了一眼身邊的芬妮,芬妮沒事人一樣的目視前方……


    “嗯……莎莎,我就是想問問,具體你和前輩都學些什麽呢?和之前你和師母學習鬥氣的時候有什麽區別嗎?”


    “這個……”莎莎歪了歪頭,顯然這個問題有些把莎莎問住了,想了一下才迴答道:“也沒有什麽不同的,之前和師傅學習鬥氣的時候……好像和現在差不多,修煉鬥氣就是修煉鬥氣啊,隻是鬥氣的種類不一樣,原來師傅的鬥氣似乎出自暗精靈的什麽體係,現在前輩的鬥氣雖然不知道是出自哪裏,但是……好像也沒什麽特別的。”


    沒什麽特別的?羅本心裏大為疑惑,這似乎是不可能的,瘋子在斬殺那些獸戰士的時候展現出來的強大而又古怪的力量可不僅僅是特別兩個字就能形容的。


    想了想羅本又問道:“那……修煉這個鬥氣有什麽特別的反應,比如說和從前修煉鬥氣時身體不一樣的表現之類的?”


    “這個嘛……”莎莎似乎忽然開心起來,扭過頭看著羅本說道:“前輩的鬥氣很厲害的,雖然才修煉了一小段時間,但是我感覺比以前厲害了好多,而且現在一運用鬥氣就會是這個樣子!”


    羅本微微一愣,接著下巴差點掉了下來,莎莎麵色微微一緊,全身若有若無的散發出了一股淩厲之氣,而一雙黑晶晶的大眼睛卻在飛快淡化,莎莎的雙眼中居然透出了淡淡的白色光芒來!


    “莎莎!”羅本驚叫一聲,莎莎感覺腰間一緊,卻是羅本的手不知不覺間用力過猛,毫無防備之下頓覺氣息不暢,全身的鬥氣弱了下來,雙眼的白光也迅速消散。


    抬起手敲了敲羅本的腦袋,莎莎不無懊惱地說道:“幹嘛?都要被你勒死了!”


    羅本有些驚慌失措的放開手·但又立刻不由自主的抱緊了莎莎,麵色一片緊張。


    感覺羅本似乎有點不大對勁,莎莎伸手揉了揉羅本的頭,有些不安的小聲說道:“怎麽了?是不是我打的太疼了?我不是故意的……最近力氣變大了·芬妮也說我欺負她,可是呢……”


    “不,不是的莎莎!”羅本打斷了莎莎的話,之後飛快地問道:“莎莎!你最近有沒有感覺自己……自己有些奇怪的想法,比如說……比如說以前不怎麽會去想的事情,像……打劫!有沒有想要去打劫誰的衝動?”


    莎莎立刻麵色一惱,在羅本的頭上狠狠的敲了一下·“都好久的事情了,又來取笑我……人家當時不知道的嘛!再就沒有去打劫誰了!”


    “呃……莎莎,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羅本感覺心中沒底起來,羅本無法想象以後莎莎也是閉著雙眼,一旦睜開眼睛全身殺氣湧動瘋狂砍殺的景象,當時沒有考慮的太周詳,現在想來讓莎莎和瘋子學習鬥氣恐怕並不算是一個明智的選擇·瘋子雖然看起來還沒有太多瘋狂的跡象,但是……那似乎也絕對不能用正常來形容,如果說和他本身修煉的力量沒關係的話……


    從剛才那場大戰來看·羅本打死也不信瘋子沒有受到他修煉的那種古怪力量的影響。


    “莎莎!”羅本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索性開門見山,“我想……要不我們不再修煉這種力量了,現在戰鬥十分緊迫,前輩也時時刻刻都需要準備戰鬥,鬥氣的修煉……停止吧!”


    莎莎眼中一片迷茫,“羅本,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前輩隻是指點我以下,大多數的時間都是我自己在修煉而已·根本不會耽誤什麽事情。”


    羅本腦子裏急速的轉動著,改口說道:“莎莎,我想……我想雖然我們的情況很危險,但……無論什麽時候我都會保護你的,無論什麽時候,所以……所以你其實並不需要那麽辛苦的修煉·一直以來你為了這些已經吃了很多苦頭,我一直沒有說是因為知道你心中執著,可是……可是現在我們已經是夫妻了,我不想再讓你受苦,我……”


    還沒說完,羅本就已經說不下去了,因為莎莎已經微微的皺起眉,神色不滿起來。


    “羅本,到底是怎麽迴事?你又打算瞞我什麽對不對?師傅對我說人說謊的時候目光會躲閃,也不敢正視對方,羅本,你看著我!”


    羅本頓覺無奈,“莎莎,我……”


    “嗬嗬嗬……”羅本還想在說什麽,一個輕飄飄的笑聲卻在這個時候傳了過來,羅本頓時感覺身體微微一寒。


    “小子,你這麽快就打算反悔了嗎?但是我現在卻不想丟下我的這個寶貝徒弟,說實話這個小姑娘可比你順眼多了,要是你想搶走我的徒弟的話,那麽……嘿嘿。”


    莎莎用頭頂了一下羅本的下巴,小聲地說道:“你這個笨蛋!”說完人影一閃,已經消失在了馬背上。


    再出現的時候莎莎已經站在了幾十米外,鼓起腮幫看著眼前的瘋子不滿地說道:“前輩!你在說什麽啊?羅本是我丈夫啊……你怎麽可以威脅他……”


    瘋子嗬嗬大笑,口氣立刻柔和了很多,“好好好……我隻是說說而已,又不會做什麽,你不用這個樣子的。”


    莎莎撅撅嘴巴,“都是前輩你平時不喜歡和別人說話,而且總是一副嚇人的樣子,現在羅本都擔心起來了!”


    “啊……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瘋子輕輕的搖了搖頭。


    “但可以改的嘛!人不可能一輩子都一個樣子對不對?我從前還打……啊!”莎莎立刻打住話頭,轉口說道:“羅本從前還不會用魔法,在狼牙城炸掉過魔法師公會的,但是現在魔法也很厲害了,也不像以前那樣什麽都不懂了,所以人都是可以變的嘛……”


    羅本頓時感到無數目光向自己看了過來,當初在狼牙城炸掉魔法師公會的事情其實沒有多少人知道,畢竟那個時候還誰都不認識,大家也都還不知道大陸有羅本這麽一號很傻很天真的穿越青年……


    莎莎啊……你怎麽不提你自己當年在根本沒人經過的峽穀口打劫的事情……羅本明顯的感覺到周圍的目光都是原來如此,的意味……


    “哈哈哈……”瘋子聽了莎莎的話不由大笑了起來。


    “前輩~~~”莎莎見瘋子不說話隻是笑,上前一步拉住了瘋子破爛的衣袖不依不饒的輕輕搖了起來。


    “好……好,但是這個要慢慢來,可以吧?嗬嗬嗬……”瘋子似乎心情特別好。


    “嗯……不許說謊!”莎莎麵色嚴肅。


    “嗬嗬……我生平還不屑於騙你這種小姑娘。”瘋子的話裏不無傲然。


    莎莎立刻一笑,“那說定嘍!”


    說完莎莎立刻一臉興奮地問道:“前輩·我聽說剛才你在前邊把那些獸戰士全部擊退了,是不是真的!?”


    “當然!”瘋子眉頭一挑,臉上帶著說不出的傲意,“那些雜碎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那教我那招好不好!?”


    “嗯?什麽?”瘋子一皺眉頭。


    莎莎指了指天空,“我雖然離的很遠,但是看的很清楚哦,羅本給我好多魔法卷·鷹眼術的有一大堆,那個……天上白晃晃的那個!”


    瘋子頓時愣了愣,仲手摸摸自己的胡子,然後發現自己似乎根本沒留過胡子,咳嗽一聲,“這個……你現在還學不了,但隻要你努力的話,遲早我會教你的。”


    “那要什麽時候!?”莎莎雙眼亮晶晶的問。


    “嗯……這要看你的努力程度!”瘋子想了想說道。


    “前輩~~告訴莎莎嘛!一年還是兩年·嗯……難道是三年!不會是十年吧?”


    瘋子隻是嗬嗬大笑。


    羅本腦門上冷汗直冒,怎麽看怎麽這兩師徒的關係十分融洽,瘋子和莎莎說話的時候顯然態度比對其他人要好一百倍,而且……也真虧的莎莎能和瘋子這麽一個黑臉閻王似的家夥打好關係。


    看見莎莎拽著瘋子衣袖的時候羅本差點沒急出一身汗來,按理說瘋子應該感到極不耐煩,而之後幹出什麽事情來就不好說了。可以說,瘋子的危險程度絕對比喜怒無常的碧瑞斯女王高的多。


    可是……現在瘋子隻是笑嗬嗬的而已。


    羅本知道莎莎有一顆幾近透明的心,真誠而且善良,對於陰謀詭計之類的事情完全不擅長,這讓莎莎身上那種天生的親和力無限的延展。


    記得,在那峽穀第一次見到莎莎的時候,雖然莎莎的身份是個劫匪,但是羅本卻從來都沒有把莎莎看做過敵人·就算是後來被打暈搶錢……


    但是……羅本現在卻為莎莎這種能和任何人都良好溝通並相處的能力感到有些擔憂了,瘋子的狀態絕對不能說正常,雖然好像距離真正的癲狂還有一段距離,莎莎跟著瘋子學習鬥氣,要是哪怕受到了一丁點的影響,那都是自己絕對無法原諒自己的事情。


    那邊師徒倆聊的開心·最後瘋子大笑幾聲,轉身說道:“既然你這麽說,那我今天就教你些更有用的東西,免得你到時候被那個小子欺負,如果他欺負你,你就用我教我的招數收拾他!”


    莎莎甜甜一笑,“多謝前輩,不過……別人打不過,但收拾他我還是很有信心的!”


    瘋子哈哈大笑,轉身就走,莎莎迴頭看了羅本一眼,遞過來一個滿是笑意的眼神,轉身開開心心的去追瘋子了。


    羅本皺起了眉,想要說服莎莎看來並不那麽容易,而且……想要過瘋子那關恐怕是千難萬難。


    心中正在思量,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傳進了羅本的耳朵,“小子,不用擔心……”


    羅本微微一驚,是瘋子的聲音,立刻看看周圍的人,大家明顯都沒聽到這種聲音。


    武俠裏傳音入密的功夫的確都寫爛了,但是按照科學原理來講那簡直是神乎其神的力量,依靠魔法做到這點倒是不難,可是瘋子他……他壓根就不會魔法才對,而且現在也根本沒有魔法的波動。


    “前輩……有什麽指教嗎?”羅本凝起眉,傳音魔法迅速找到了瘋子的位置。


    “對於你這個鬥氣的白癡我沒有任何要指教的·不過我也承認你的魔法修煉的不錯,但是你最好不要來幹擾我教導我的寶貝徒弟·……”


    羅本心裏有些沉重,咬咬牙,還是直接說道:“前輩·我明白您是好意,但……但作為莎莎的丈夫,我並不是希望莎莎能夠有多強大,在任何時候我都願意以生命保護她,所以……我隻希望她能安全的活著,前輩的鬥氣自然十分厲害,我也已經見識過真正的威力·但是……前輩恕我直言,我並不想要莎莎和前輩隻想要一個正常的妻子!”


    “哼!你是在說我不正常了!”瘋子重重的哼了一聲。


    羅本吸了口氣,“前輩,恕我失禮……前輩的強大毋庸置疑,但……如果說前輩在其他方麵和常人一樣,恐怕前輩自己也不會相信吧!”


    瘋子沉默了下,但是很快帶著幾分癲狂的笑聲傳來·“哈哈哈……的確,我也沒有說過我是正常的,要不然別人怎麽叫我瘋子!”


    頓了頓·瘋子的聲音又再次傳來,“不過你放心好了,這個小姑娘一生也不大可能達到我現在的水平,除非她能有什麽奇遇和機緣,而且……我也隻是傳授他我的鬥氣而已,至於那些你想不透的力量,我自然會把它帶進棺材裏,這樣的力量本來就不該存在於這個大陸上,我不會讓它流傳出去的……”


    羅本心中微微一動,難道瘋子說的力量就是剛才展現出來的那些。


    “小子·我是看在我的寶貝徒弟是你妻子的份上才對你說這些的,你好自為之,還有我要給你一個忠告,現在的情況並不樂觀,和我一樣,你現在也是身具不該出現在這大陸上的力量·這並不是好事……這個世界比想象的要脆弱的多,太多的混亂根本不是這裏能承受的起的,那些神族古怪的獸戰士也好,你和我的力量也罷,總之……這不是好事,如果這種情況不能控製的話,很快……這片大陸就會淪陷成一個地獄我想……脆弱的人類絕對難以幸免吧。”


    “前輩!這是什麽意思!?”羅本大吃一驚。


    “嗬嗬嗬嗬……誰知道呢……”瘋子的聲音漸漸消失了。


    羅本看著瘋子消失的方向,感覺吹在身上的夜風格外的寒冷,這個瘋子的來路絕對十分複雜,而且知道些什麽,而糟糕的是,瘋子知道的似乎那不是什麽好事!


    “羅本!”


    羅本猛然迴神,卻見芬妮正在輕輕推自己,眼神中滿是擔心,“羅本,你怎麽了,愣在這裏這麽半天。”


    “哦……沒什麽,隻是·……隻是稍微有些擔心莎莎。”羅本連忙笑笑,但是其實心裏卻是踏實了很多,瘋子雖然形式古怪,但這樣的家夥都信守諾言,他特意傳音自己說隻教莎莎鬥氣,那麽絕對不會反悔的。


    隻是……羅本心中奇怪的是瘋子的鬥氣又到底是什麽樣的,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見到過,那全身森然外露白光的並沒有鬥氣的能量波動,隻有一片赤裸裸殺意。


    見羅本愁眉不展,芬妮聳聳肩膀說道:“好啦,你就不要亂擔心了,我們早覺得那個瘋子古怪提醒過莎莎的,但是莎莎說其實那個家夥很好相處,完全和看到的不一樣,雖然我們也不怎麽相信,但是……似乎那個瘋子對莎莎的確不錯。”


    “啊……恐怕也隻有莎莎能認為前輩很好相處……”羅本多少無奈的苦笑了下,心想如果芬妮的性格,可能和瘋子在一起呆上五分鍾瘋子就要暴怒的劈了芬妮……


    攤了攤手,羅本歎著氣說道:“好啦,大家不用圍著我,圍著我也沒用……具體剛才是怎麽迴事我也不清楚,反正你們大概都看到天空的白光了吧,那是前輩的劍招,那個最後把那幾百個獸戰士湊起來的血肉巨人直接劈死了,就是這樣的……”


    大家完全是一副你不想說詳細情況的表情。


    “哎……你們饒了我吧,要是想知道詳細情況話可以自己去問前輩,別為難我啊……我真的不知道……”


    芬妮眨了眨眼睛,忽然一笑,“也好,等一下迴去問莎莎·莎莎肯定已經什麽都問出來了!”


    大家都是一臉恍然大悟的神色,瞬間走了個幹淨……


    “你們……太無情了吧·……”羅本翻起了白眼。


    芬妮咯咯嬌笑,站到羅本的馬背上,抱著羅本的腦袋小聲地問道:“羅本……今天還要一直都趕路嗎?”


    “怎麽·想我晚上迴去陪你?”


    話才說完,羅本就感覺腦袋上被芬妮的小拳頭敲了兩下,還要打低三下的時候,芬妮眨了眨眼睛,立刻又抱住了羅本的腦袋,“嗯……就是想了嘛……”


    羅本不由噗嗤的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芬妮不依不饒的揪住了羅本的耳朵。


    忽然間羅本臉上好笑的神色一收,雙手抓住了芬妮的胳膊直接把她按坐在了自己的馬背上·調轉馬頭一抬手,“全軍停止前進!”身後跟著的大隊士兵頓時止步。


    芬妮在羅本肩頭路出半張臉來,“怎麽了,又有敵人!?”


    羅本的目光凝視著黑暗之中,忽然眉頭一鬆,神色舒緩了起來,笑著拍了拍芬妮的頭,“沒事·是我弄錯了。”


    “討厭!不許再摸我的頭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芬妮惱怒的錘了羅本兩下。


    “嗯……那要給我添個寶寶才能不算是小孩子。”羅本嗬嗬笑了起來。


    芬妮錘了羅本兩下,把下巴重重的壓在了羅本肩膀上·“哼……那又不是我一個人努力的事情。”


    自從大婚之後,羅本十分明顯的感覺到了莎莎和梅斯與芬妮對自己的依戀更強了,雖然還很羞澀,但平時在大家麵前的親昵舉動也不再抗拒。


    轉頭在芬妮的臉蛋上親了一下,羅本說道:“那就迴去先好好休息,順便洗的幹幹淨淨等我迴去,我們停軍休息的時候我就把那個混蛋大帝踢到一邊叫他自己去處理軍務怎麽樣?”


    芬妮俏臉微紅,狠狠的瞪了羅本一眼,“你這個臭男人才要洗的幹幹淨淨的!”


    “啊……我當然也會,要不然會被老婆討厭·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羅本壞笑,向著芬妮的櫻唇吻去。


    芬妮嚇的一躲,心虛的瞄了一眼背後不遠無數的士兵,用腦袋直接把羅本的頭撞了迴去,“你這個臭男人,懶得理你!”


    說完芬妮化作一道青光向軍隊後麵飛去。


    羅本笑著摸摸頭·心中一片幸福之意。


    “繼續前進!”羅本揮了揮手,士兵們又一次開始前行,但是羅本卻在原地沒動,叫來了納蘭和蘇交代她們保持警戒後,自己獨自向著偏離軍隊的黑暗慢慢離開。


    偏離大部隊不遠之後,羅本停下了戰馬的腳步,望著左前方不遠處笑著說道:“好啦,你的事情我都已經和大家解釋過了,說起來你不必這麽偷偷摸摸的。”


    一絲金光在黑暗裏綻放出來,光芒急速的展開又急速的收斂,好像一道門一樣,當光芒消失,萊恩麵無表情的出現在了那裏。


    “嗯……你這迴光壁倒是用的十分純熟,真難為你一個使用鬥氣的戰士。”羅本點點頭,表示讚許。


    “你果然對我們神族十分熟悉。”萊恩微微的皺了眉。


    “這又不是什麽十分高明的光明魔法,我知道也沒什麽奇怪的,倒是你在這個時候又跑來很奇怪,你這麽頻繁的來迴走動,難道不會被懷疑嗎?”


    “我有重要的事情必須要告訴你!”


    “哦?什麽?”


    “大批的獸戰士正在接近你們,數量大概有三百到四百的樣子,如果……”


    羅本擺擺手打斷了萊恩的話,“看來你是一路狂奔到這的,沒有看到不久前的景象吧……那些獸戰士,已經被我們解決了。”


    “解……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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