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祈星本來還在疑惑為什麽言知沒有點雙人餐,直到他看到了言知那份石鍋魚上漂浮著的紅彤彤的辣椒。


    言知見他盯著自己的餐盒,友好地問:“哥哥,你要嚐嚐我的嗎?”


    喻祈星那份說是微微辣,實際上連一塊辣椒都看不見,言知都懷疑是不是老板忘了放辣。


    能有味嗎?


    之前他和朋友經常開玩笑說:微微辣是給小孩吃的。


    “不用。”喻祈星夾了塊魚放在米飯上,“倒是你,胃不好還吃那麽辣?”


    言知咽下嘴裏的食物,“我隻是偶爾放縱一下,魚不辣不好吃。”


    他突然想起冰箱裏好像還有之前沒喝完的果汁,於是放下筷子,走過去打開冰箱。言知把瓶子拿了出來,“完蛋。都放了好幾天了,這還能喝嗎?”


    喻祈星:“扔了吧,小心喝壞肚子。”


    言知轉身把果汁丟進垃圾桶,懨懨道:“好吧。”


    有點浪費。


    喻祈星到飲水機處接了兩杯水,放在桌子上,“喝水吧。”


    言知迴到座位上繼續吃飯。


    和喻祈星一起吃飯之後他基本沒吃過什麽辣菜,今天僅僅半份魚下肚,他喝了五六杯水。


    果然不練習就會變菜,連吃辣也不例外。


    吃完後,喻祈星把餐桌簡單收拾了一下,言知拿濕紙巾又擦了一遍。


    言知問:“下午幾點去打球?”


    喻祈星:“兩點。”


    時間還早,言知提議說:“那我們先上線做會兒日常?”


    喻祈星:“可以。”


    -


    “明明是我們先來的,憑什麽把場地讓給你們啊?”


    “周日下午的這個時間,這裏一直是我們在用。這是規矩,懂?”


    “什麽意思?校霸行為?”


    “你們想這麽理解也不是不行。”


    “先來後到在這兒沒用了是吧?”


    “……”


    喻祈星和言知走到籃球場時,雙方正吵得不可開交。


    一個穿著長袖白色t恤的男生站在場邊,喻祈星見他眼熟,走近些問:“發生什麽事了?”


    男生自是認識喻祈星的,他道:“是因為爭場地的事。我們先到的,大三那幫人不講理,說這個時間場地歸他們。然後就吵起來了。”


    言知冷笑一聲,“公共場所還有歸屬了?”


    這是擱這兒找歸屬感呢?


    “你們不知道,大三年級有個男生叫高其右,人稱右哥,是籃球場一霸。”男生壓低了聲音,“好像家裏挺有錢的,大家都怕他。”


    他們不常來,確實不知道。


    不過先來後到這個道理,但凡是個人都懂。


    吳新柏和喬嘉衝在最前麵,對麵好像隨時都有動手的可能。


    洪亮且帶著怒意的聲音響起:“都給我閉嘴!”


    有人喊了聲:“右哥。”


    那人就是高其右。


    男生頭發不長,頭頂挑染了一撮紅毛,右臂上有一處青色紋身。


    吳新柏抱著籃球,歪著脖子看他,“你們到底想怎麽樣?”


    “很簡單。”高其右雙手插在口袋,一副懶散姿態,“今天要不這歸我們,要不就誰都別打。”


    操場外圍不止這一處籃球場地,這人顯然是來找茬的。


    可這時候若是讓出位置,未免顯得太慫了。


    喬嘉開口:“這樣吧,我們打一場,誰贏了今天下午這裏歸誰。”


    高其右朝地上輕啐一口,“你們不會覺得你們能贏吧?”


    吳新柏拍手,“這句話同樣送給你們。”


    高其右打了個響指,“接了。”


    言知怎麽也沒想到,過來打個球還能遇到臨時約戰。


    但該說不說,吳新柏認真起來還挺像那麽迴事的。


    雙方有幾分鍾的時間商量戰術,吳新柏拿著手機正要聯係喻祈星,轉眼便看到他走了過來。


    “星星。”吳新柏剛要給他說說當前的情況,言知搶先說:“我們剛才都聽見了。”


    喬嘉道:“喻神,你來前鋒?”


    喻祈星:“我手生,不一定能打好。”


    “神,你就別推辭了,真沒人了。”吳新柏抱拳作揖,“我們比你更相信你。”


    喬嘉看向一旁的言知,“你要上場嗎?”


    言知擺手,“我就不湊熱鬧了,籃球不是我的強項。”


    喻祈星手生還能用身高來湊,言知覺得自己在打籃球這方麵著實沒什麽優勢。


    上學期的友誼賽他不過是被林初晚叫去拉人氣的。


    吳新柏見過言知打球,不算很強,但也中規中矩。


    不遠處傳來一聲叫喊:“你們好了沒啊?磨磨唧唧的,我們等得花都謝了。”


    緊接著有人搭話:“要不我們先來一局鬥地主?”


    這邊一個男生說話的語氣也算不上好:“催什麽催啊!”


    反正非正式比賽沒有換人限製,吳新柏提議說:“這樣,咱們先上,不行再換人就是了。”


    言知麵露疑惑:“誰們?”


    吳新柏看著他道:“咱們。”


    “……”


    十人分成兩列站在籃球場上,一側各五人。


    硬幣拋向半空,正麵朝上,高其右那方先拿到了球權。


    比賽剛開始,他們都沒時間熱身,誰的手感都不會太好。高其右跳起企圖投個三分,雖然這球沒進,但還是被自己人搶到了籃板。


    撲通一聲,兩分到手。


    “右哥,穩一點穩一點。”


    高其右:“ok。”


    吳新柏是後衛,他運球到另一區域,見喻祈星伸手要球,他想也沒想地傳了過去。


    喻祈星靈活躲過身邊的防守人員,三步上籃,輕鬆得分。


    比分二比二,雙方均抓住了拿球的機會。


    五分鍾後,言知的手感漸漸地好起來了。此時身邊有兩人盯防他,球傳不出去,他唿了口氣,站在三分線上跳起投籃。


    眾人的視線跟著籃球一路穿過球網,進了。


    吳新柏對著他豎了個大拇指,“nice!”


    第一節結束,雙方的比分不相上下,吳新柏他們落後一分。


    喬嘉邊擦汗邊說:“吳哥,要換人嗎?”


    吳新柏小口喝水,“我說了不算。想打就繼續打,不過我怕下一節他們會用什麽陰招。”


    喻祈星問言知:“累不累?”


    言知接過毛巾,擦了擦額角,“沒事,這才哪到哪。”


    這球不打還好,一打便很難停下來。


    吳新柏見其餘四人都沒有打退堂鼓的意思,沉聲說:“再接再厲!注意點,都別受傷。”


    “加油。”“加油加油。”


    場邊的觀眾越來越多,個別女生還在喊著喻祈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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