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簷百口難開,怨毒的眸中淚水連連。


    「此事由不得你!」溫氏的門生遍布大齊,出了溫簷這樣的人,溫氏的名望已大大折損,溫庭祿容不得溫簷不從,盯著魏碩明,意味不明道:「老夫看看是你們快,還是老夫將魏氏宗婦驅逐宗族來的快!」


    撂下這話,他頭也不迴地走。


    魏碩明跌坐圈椅裏,溫簷卻哭跪到他跟前拽著袍子一角,「族老您知道的,您是知道我們的,我含辛茹苦地養大他,就算有錯,可罪不至此啊......」


    魏霖和魏橙跟著求。


    「常言道打是親罵是愛,母親教訓兒子,犯不著如此啊!」


    「對啊,母親也責打大哥和我,難道我們一個不高興就要脫離母子關係嗎?」


    魏碩明打了個寒戰,看著痛哭流涕的三母子,覺得陰寒森冷,他不敢冒險......


    魏氏眾人可不聽。


    「族老莫要再猶豫了,咱們不動手,溫大人就動手了,屆時魏氏清譽毀於一旦!」


    「宗婦疼愛魏榮、折辱魏霖,人人看在眼裏,脫離了母子關係於宗婦不是好事?你們哭什麽哭?」


    「......」溫簷隻能咬碎牙混著血往肚子裏吞。


    當夜,魏武侯府的哭吵聲持續了很久。


    翌日的傍晚,管事捧著「母子脫離」文書交給蕭嵐。


    「短短三日就滿城風雨,大齊的戰神委實厲害。」


    正廳內,上官氏一家默不作聲,蕭銘的話他們心知肚明。


    魏駙馬受傷的第二日,京都大大小小的作坊、茶肆、酒樓的說書的、唱小曲兒的......默契地將溫簷鞭打魏家二郎的真相還原。


    溫氏女姑息養奸、魏氏冷眼旁觀、魏氏宗婦不德、溫氏目中無人......


    這些詞條能在短時間擴算,不是短短一夜就能做的,定是早早就籌備了,以做不時之需。


    蕭嵐並未支聲,拿著文書往瑤光殿去。


    上官雪追了上來,「我陪嵐丫頭,他若是敢欺瞞,就讓我阿爹出麵去求皇上......」


    「犯不著。」蕭嵐神情淡漠。


    「這還犯不著,枕邊人對你什麽都瞞著,太可怕了!」上官雪厭惡溫簷的做派,但更在意魏駙馬該對蕭嵐坦誠。


    蕭嵐停了停,上官雪跟著停下,蕭嵐深吸了一口氣,「我自己去。」


    進了瑤光殿的書房,濃濃的藥味撲鼻而來,韓礫剛替駙馬換好藥。


    魏瑾半個肩膀裸在外頭,見蕭嵐來了,即刻穿戴好,一封寫滿字的文書移到眼睫下,脫離母子幾個字赫然紙上。


    他怔了一瞬,係盤口的手微微一頓。


    「駙馬可有話對嵐兒說?」


    第44章 不識枕邊人


    ◎吃醋◎


    「當街受辱的確是刻意為之, 為的便是正大光明地斷絕母子關係。」


    蕭嵐心恍然被一隻手攥住,瘋狂攪動欲掀出驚濤駭浪。悸動之際, 蕭嵐怔愕他半分不掙紮地袒露真相,更詫異他沉穩泰然的仿若早有準備。


    頂上的琉璃花燈輕輕轉動,光影在文書上快速劃了又劃,灼灼交錯的光暈落在駙馬的臉上,斑斕精美的圖案從他臉龐、眉眼掠了又掠,深邃的眸子永遠淡定沉著。


    「為何要瞞著我?」


    「如今又為何坦誠相待?」


    忽覺很可笑!蕭嵐從未看懂駙馬。然而駙馬卻能懂她, 明知她一定會發現,可事先隱瞞甚至利用。


    「因為嵐兒會阻止,但我清楚此事瞞不住。」魏瑾冷靜地剖開他布下天羅地網般的城府。


    「行宮揭發兄長罪行的宮女,一年前就哭到我膝下央求給她做主, 我將那宮女安撫住且要求她隱忍不可聲張。姚侍郎舉薦這名宮女去了姚貴妃的宮裏服侍, 待這名宮女得到姚貴妃的信賴,便有了行宮禦前狀告。」


    「兄長聲名狼藉,家母多次尋來要我給兄長將黑洗白,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家母對我恨之入骨。」


    蕭嵐接上, 「所以,駙馬刻意讓魏夫人堵在繁華地界, 在眾目睽睽之下受重傷。」


    魏夫人自詡用孝道壓製駙馬, 殊不知卻是駙馬的將計就計。


    起初, 外界都以為他犯了大惡,才惹來母親動怒。可知真相以後,朝堂、世家大族, 寒門子弟、市井百姓對他唯有同情和對魏夫人忿滿。


    溫氏和魏氏順勢都被推到風口浪尖上, 為了家族的名譽聲望, 他們斷尾求生。


    溫庭祿不知用了什麽方式給魏氏族老施壓,逼迫溫簷寫下母子脫離的文書,洗刷了溫氏姑息養奸的爛名,溫氏家風依舊剛正不阿。


    然而,這一場戰駙馬是最大的贏家。


    卻用鮮血淋淋換來的!


    「究竟魏夫人逼迫了你什麽,令你不惜置之死地而後生來擺脫?」蕭嵐心裏一陣陣發寒。


    「我不願再給兄長代筆。」駙馬神色嚴謹。


    「萬裏鳳凰桂蕊香,一輪皎潔映華堂,天涯同賀團圓夜,美滿人間月印章。」


    「杏花淺草嗅還香,落葉西風已問窗。夜伴月暉霜萬裏,三杯桂酒舞霓裳。」


    蕭嵐悠然睜大了眸子,腳不自覺地退後一步,聽見駙馬說,「這兩首詩,以及過去兄長著寫的所有詩,皆由我寫。」


    心下狂跳,她視線落在書案的奩盒,俯身抽開在裏頭翻找,果然看見了那首詩月又中秋。


    原來大伯兄無法參加科舉,都因為他是個才疏學淺,去了科舉就會原形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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