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許久,都未署名,直到看見壓箱底的。


    上頭記載時辰,是蕭嵐十六歲,三月初三,她出嫁前一日!畫上的她鳳冠霞帔,眉目含笑,流眸皆是愛意。也唯有這張畫上提了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汝兮汝不知!摯愛蕭嵐。


    頓時,蕭嵐便覺臉燒了起來。


    「畫藝惟妙惟肖,使人身臨其境。詩詞深情不失高雅,字跡蒼勁不失溫和。」蕭銘酷愛字畫,看見如此好的佳作,真心稱頌。可看清署名時,瞬間不淡定了,「這些不是魏麟畫的?」


    蕭嵐也認出,這並非魏霖的筆跡。


    「魏瑾!?」蕭銘看向蕭嵐,「他誰啊?」


    迎著眾人詢問、好奇的視線,蕭嵐臉熱如置身蒸籠,狂奔的心跳唿之欲出。頓了須臾,她遲疑地搖頭:「我不識此人。」


    「……」


    長久的靜默。


    「何方神聖啊,如此清楚你的事無巨細?還惦記了你十幾載?屬悶葫蘆的麽?」蕭銘揶揄的笑音久久飄蕩。


    蕭嵐語噎:「……」


    姑母,話題好像偏了。


    一牆之外。


    魏瑾和舅母高氏、及高氏的兒子韓元,三人悄步離去。多經輾轉,他們到了新地方落腳。


    「這是我部下的宅子,很安全,距離巡防營也不遠。舅母和元弟就在此住下,這段日子不可外出。」魏瑾叮囑。


    「他們來的太突然了,東西都來不及帶走,萬一他們發現了你該如何是好?」迴憶方才的動靜,高氏心有餘悸。當時她以為是魏家人尋來了,方寸大亂地隻顧帶著孩子跑,她自責,「是舅母粗心大意了。」


    說著,高氏躲開拭淚,她的臉早年被侯爺夫人溫簷迫害,落下大小不一的傷,得常年帶麵紗,可依稀能見肌膚粗陋不堪,身型因為常年服藥而走形,變得膀大腰圓。


    「舅母心安,我會解決。」魏瑾寬慰。


    舅母和韓元是母族僅留的後人,舅舅拚死護了他性命,無論如何,他都要保住舅母和韓元。


    將他們母子藏在京中,雖是兵行險招,可能隨時照顧。他並不擔心那間院子被蕭嵐發現。相反、甚至說有幾分期待。隻是告知真實的身份,還不到時候。


    「好,就是可惜了那些字畫。」高氏輕輕一嘆,她很清楚,那些東西是外甥的命。


    「無妨,」魏瑾桃花眸浮起淺笑:「算是物歸原主。」


    第4章 不識枕邊人


    ◎誰要打本宮的人!◎


    暗衛踩著斜陽的尾巴迴頤園


    「沒有此人!你可問仔細了?」迴程途中,蕭銘派暗衛去戶部的公府先摸牌魏瑾是何許人也,因為畫像涉及蕭嵐的名聲,不可放任了之。


    然而結果卻是匪夷所思。


    「屬下問的很清楚,不僅整個京都沒叫魏瑾的,就連過去十年裏的死人也沒有。」暗衛肯定。


    蕭嵐的思緒猶如亂線團,能繪出那樣唯妙唯俏的字畫,絕非世井人家,便不存在無名氏的死人。


    京都有兩大魏姓家族,一是駙馬,另一個是前朝舊臣魏氏。


    魏武侯膝下僅有二子,其他房或是旁係宗親的後生,蕭嵐在成婚前熟悉過名冊,並沒叫魏瑾的。是以起先蕭嵐猜測魏瑾是前朝魏氏的後生。


    「宅子在何人名下?」她問。


    暗衛一臉咄咄怪事,「還是魏瑾,這一打探下來,戶部亦覺察出不對勁了,已帶人去摸索。」


    「誰給那宅子落的戶,這總能查的到吧!」蕭銘不信邪了,沒戶籍怎麽來的宅子?


    暗衛緘默便是不知。


    胃口徹底吊起來,蕭銘臆測,「這個魏瑾如此神秘,許是個深入淺出謀士,給魏麟做參謀的也說不定!」


    蕭嵐搖頭,「再厲害的謀士,也無法自由穿行戒備森嚴的皇室十幾載,何況此人這般熟悉……」後話她未言。


    「險些忘了!」蕭銘拍了拍額。


    「我尋個時機問駙馬。」蕭嵐吩咐翠竹收好畫像。


    「擇日不如撞日啊!」蕭銘雙眸亮起看戲的精光,「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覬覦他的妻子,魏霖怕是要氣背過去!」


    「戶部與衙門不久會查封宅子,等他們順著駙馬這跟藤摸來府裏,更順其自然。」蕭嵐不想讓駙馬知道她跟蹤他。


    到底是夫妻倆的事,蕭明不再攛掇。


    連著兩日,蕭嵐對駙馬冷冷清清,二人沒再提起那晚,像是彼此都無法啟齒的默契。


    可這日卻因她二人破冰。


    「柴胡、當歸、白芍、炒白朮各三錢,茯苓、炙甘草、薄荷各五錢,甜葉菊一錢,按我說的方子去煎藥。」魏瑾寫下爛熟於心的調養氣血的方子。


    翠竹接過就去辦。


    魏瑾給蕭嵐擦拭額前冷汗,「不可再貪涼口。」


    氣血虛弱而腹疼是慢性病程,調養了小半年再配合忌口,多數都能恢復如初。蕭嵐許久未見大長公主,一高興就貪涼口,見她疼得黛眉蹙成一團,魏瑾又急又怪,卻不舍說個重字。


    蕭嵐蜷縮在床褥上,杏眸盈著水霧委屈地瞪他:「我隻食了幾口就疼成這樣,定是你醫術不精!」


    腹疼的毛病有些年頭了,醫官開了許多藥都沒奏效,經駙馬調理後已好了小半年。可她心裏不服氣,好像自己離不開駙馬似的,便逮著時機發泄二人間的不愉快。


    魏瑾坦然背下黑鍋,「藥方已改良,隻要再配合忌口,藥到病除指日可待。」人是他氣的,自然要他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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