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見溪眼神分明是恍惚的,但意識卻格外清醒。


    他仰著頭,態度堅決:“你發誓,你發誓。”


    言歸總覺得聽到“發誓”這兩個字時,心口有些微微的疼。


    就像是曾經做了什麽壞事,有些遺憾又有些心虛。


    “發誓有什麽用?”言歸歎了口氣。


    沈見溪沒被糊弄過去,態度依舊堅決:


    “反正你發誓。”


    言歸換了個角度,開始隱約的道德綁架:


    “你不信任我?”


    換作其他人,麵對這句話或許已經亂了手腳。


    但沈見溪那燒的有些異樣的眼眸,此刻晶晶亮的。


    他點了點頭,神色甚至還有些小驕傲:


    “你長那麽好看。”


    “肯定會有不少人想撩撥你,我當然會不信任!”


    好話歹話都說了。


    言歸也有些拿麵前人沒辦法。


    她又碰了碰沈見溪的額頭,溫度幾乎一點都沒降下來。


    他需要休息。


    “好好好,我發誓。”言歸最終選擇了妥協:


    “我發誓這輩子隻愛沈見溪一人,永不背叛。”


    “如有違背……”言歸到底有些虛,她的聲音慢了下來:


    “天打雷劈。”


    說完之後,沈見溪還不滿意:“不要天打雷劈,對你來說太輕了。”


    言歸頭上瞬間長滿了問號。


    “天打雷劈還算輕的?”


    “嗯。”沈見溪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


    “你要說,不能吃到好吃的。”


    時間都仿佛凝固住了。


    言歸對上了沈見溪執著的眼眸,兩人對視幾秒。


    她慢慢舉起右手,心情有些悲壯:


    “我發誓這輩子隻愛沈見溪一人,如有背叛,再也吃不到好吃的。”


    床上的男人勾起唇笑了起來,他很明顯的心情愉悅。


    紅的異樣妖冶的唇輕啟:“我想想,這輩子不夠,還要下輩子。”


    “下下輩子,隨著靈魂,永遠不消逝。”


    “言歸,你再發誓。”


    今天的沈見溪格外難纏。


    或許是因為剛才已經發過極重毒誓的緣故,言歸此刻的心態有些麻木。


    她舉起右手,在之前誓言的基礎上又加上了一句。


    言歸發誓的時候,係統在她的腦海裏瘋狂尖叫想要阻止。


    【宿主!不能!千萬不能啊!】


    言歸沒有一絲一毫猶豫:


    “現在不哄好他,他說不定就死了。”


    “任務沒完成,我連下輩子都沒有,我管那麽多呢。”


    係統被堵的說不出話來,最後隻反駁一句:


    【讓你不送他去醫院。】


    言歸垂下眼眸,神色靜靜的:


    “你懂個錘子哦。”


    刺鼻的消毒水味,隨處可見的純白,異樣的關切和同情。


    就連曾經為了救她近乎傾家蕩產的父母,在有了弟弟後,也分不出精力來陪她。


    誓言以言歸舉著手的動作定格結束了。


    係統的聲音透著掩飾不住的驚恐:


    【宿主……】


    它話說到一半,停住了。


    不敢再說下去。


    如果讓宿主知道對那個人發誓,在天道的規則下,定然成真。


    它覺得它的宿主說不定會生無可戀到直接擺爛,自我了結。


    聽到了自己想聽的內容,沈見溪總算消停下來。


    高熱讓他渾身發冷,身子卻滾燙著。


    沈見溪蜷縮著身子,想要去扯被子,卻被言歸按住。


    隻用薄被遮蓋住腹部的位置。


    他看起來可憐的要死:“言歸,我難受,我難受死了。”


    過了七八歲後,沈見溪就再沒表達過自己的痛苦。


    隻看似平靜地接受。


    這還是他第一次趁著生病無理取鬧。


    言歸靜靜地坐在床邊,她沒有推開沈見溪。


    她伸出手來,一隻手隔著沾水的毛巾蓋在他的額頭上。


    另一隻手覆在他的手腕上。


    紅氣透過筋脈瘋狂地遊走,盡最大努力地去溫養他。


    就像是,在嗬護著曾經的自己。


    天色漸明,沈見溪的高熱終於退到了相對安全的溫度。


    他也沉沉地睡了過去。


    言歸躺在他的身側,用自己的身體給他取暖。


    畢竟一夜沒合眼,言歸也睡的很快。


    兩個人一覺睡到了快中午的時間。


    言歸醒的時候,沈見溪也醒了過來,他的嗓音嘶啞著。


    說話的時候還會疼。


    言歸先扶他起來。


    給他喂了藥。


    又在他巨型保溫杯裏倒了一整杯的溫水,遞到他的唇邊,模樣關切:


    “來來來,多喝熱水。”


    沈見溪忍不住地笑了一下,他捧著杯子,咕嘟咕嘟地灌了下去。


    燒的沒那麽厲害的男人臉上褪去了潮紅,恢複一貫蒼白的顏色。


    他沒胃口也沒精神,但躺的久了也覺得躺的乏味。


    便身後倚靠著柔軟的墊子,虛弱地歪在那裏。


    俊美的臉上帶著幾分病態,異樣的惑人。


    “吃飯嗎?”言歸問沈見溪。


    沈見溪先是搖頭,再又慢慢地點頭:


    “吃一點點。”


    “我去讓張嫂做點米湯。”言歸輕聲說了一句。


    沈見溪沒給任何別的反應,算是答應下來。


    半個小時候,言歸給米湯端上來,湯正好不冷不熱的。


    沈見溪看著麵前的碗卻沒半點動作:


    “端不動……”


    知道他是裝的,但今天的他看著讓人心生憐愛。


    言歸坐在床一邊,端起來,邊緣對著他,稍微傾斜幾分弧度。


    沈見溪原本微眯著的眼眸瞬間都瞪大了。


    他看著被言歸放到一邊的勺子:“為什麽不用那個?”


    話說到一半,他就沒了再說下去的機會。


    碗的邊緣抵在了他的唇邊,溫熱的液體流淌進去。


    他聽到女孩笑著開口的聲音,帶著幾分壞壞的感覺:


    “用勺子太慢了。”


    “米湯會冷掉的呢。”


    喂沈見溪喝完米湯,言歸又拿紙巾替他擦拭了唇角。


    沈見溪的精神很明顯地變好很多。


    他坐在床上,神色有些不悅地哼了一聲。


    顯然是在對她剛才的舉動不滿。


    言歸假裝看不出來。


    她隻問道:“你昨天為什麽要先去做筆錄?”


    明明身體都那個樣子了。


    沈見溪忽然像是想起什麽般,有些詫異地開口:


    “你怎麽那麽能打?”


    想著自己以後肯定還會勤於修煉,這點也沒瞞著的必要。


    她揉了揉眉心,迴答的很爽快:


    “沒錯,我就是這麽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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