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唿嘯著吹進肮髒逼仄的小巷。


    一輛全程速度加到最快的摩托車撕破空氣,以一個完美弧度的飄逸衝了進來。


    又急劇減速。


    一道嬌小的身影從上麵往下跳。


    摩托車砰的一聲摔落在地上飛濺起無數塵埃。


    幾個人被嚇了一條,刀疤光頭轉過身,先是罵罵咧咧了一句:


    “誰特麽找死!”


    忽然,他的神色頓了下,眼睛瞪大,寫滿詫異。


    這不是那位大方的雇主給的名單上的那個女的?


    如果碰到女的,就毀她清白的?


    燈光昏暗,周圍的環境也很糟糕,女孩身上穿著一件好看的湛藍魚尾裙。


    雖然沾染泥濘,頭發淩亂,可依舊美的驚心動魄。


    刀疤光頭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喉結上下動了動。


    看向言歸的眼神寫滿無盡的貪婪:


    “沒想到她自己送上門來,那真是便宜兄弟幾個了!”


    刀疤光頭顧不上身後的沈見溪,他搓了搓手,有些興奮地朝言歸站在過去。


    “我是送上門來了,但你們占不到什麽便宜。”含笑的聲音響起。


    夜風吹來。


    傳到沈見溪的耳朵裏。


    在最角落裏被人遺忘的沈見溪,幾乎連喘氣都變得艱難。


    渙散的意識忽然重新聚集在一起。


    繩索已經被割開一根,他努力地掙脫,手發抖著拿掉塞在口中的布。


    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言歸。


    頭頂破舊的路燈閃了兩下,言歸逆著光,他根本看不清她的臉。


    可隻需要一個模糊的影子,他便能判斷出,那是言歸。


    明明上一秒虛弱的快要斷氣。


    他也不知道從哪裏生出的離奇,仰起頭來,用力地嘶吼咆哮:


    “快走!快走!他們有刀!”


    “刀?”夜風中女孩笑的肆意妄為,笑的花枝招展。


    她彎下腰來,徒手撕扯。


    哢嚓一聲響起,好看的魚尾裙被撕開,沒有修身的形狀,解開她最後的束縛。


    刀疤光頭還沒察覺出危險,幾個色眯眯的男人圍在言歸身邊。


    說話猥瑣至極:


    “哎呦!小娘們怎麽自己撕開了,也不等哥哥來!”


    言歸微笑著向他們走去,刀疤光頭使了個眼色:


    “一起上,按住她!”


    最盡頭的男人踉蹌著身形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兩步,又重重跌倒。


    “言歸,你走啊,你走。”


    “別管我。”


    跌在地上,沈見溪再沒有力氣站起來,他拖著身子。


    隻能爬。


    便耗盡全身力氣地往前爬去。


    ……


    幾個壯漢撲過來的瞬間,言歸沒有走了。


    她站在原地,突然淩空而起,一拳一個向著兩人的眼睛砸去。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


    幾乎刺破黑夜的天幕。


    那兩人慘叫的同時痛苦地伸出手來捂住眼睛,手中拿著的刀被言歸輕易奪走。


    銳利的刀鋒不留情麵地向肉捅去,避開要害,卻紮的極深極疼。


    紮下去,拔上來。


    捅下一個。


    簡單的動作重複做,言歸臉上的表情要多興奮有多興奮。


    鮮血飛濺起來,藍色的衣衫又增添了顏色。


    還有幾滴飛濺到她的臉上,白皙的肌膚襯著妖冶的紅。


    美麗又危險。


    言歸丟下刀,快步走到沈見溪麵前,一把將他抱了起來。


    纖細的手腕搭在他的脈搏上,他體內氣息極其不穩。


    氣血又微弱,又亂竄。


    體弱,又受了驚嚇。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受了傷爬不起來的壯漢。


    言歸抱著沈見溪,淡淡的紅氣順著筋脈慢慢遊走。


    一遍又一遍的溫養。


    怕沈見溪冷,她半蹲著身子,將對方抱在懷裏,緊緊地貼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緩緩睜開眼眸。


    一眼就看到了滿身血汙的言歸。


    “好些了嗎?”言歸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沈見溪一句話未說,隻倉皇著支起身子。


    他掙脫的力道不算大,但有些猝不及防。


    言歸沒抱住,讓他站了起來。


    沈見溪皺著眉看向言歸,女孩裙子被撕開,身上沾著血和泥土。


    頭發散亂。


    他的心一點點地涼下去,卻緊緊地握住言歸的手。


    “他們會付出代價的。”


    言歸知道他誤會了,勾唇淺淺地笑了下。


    夜色下,她的笑容格外動人,攝人心魄。


    “他們已經付出代價了。”


    她指了指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人痛苦呻吟。


    麵對沈見溪不解的神色,她有些得意地挑眉:


    “我打的,厲害吧?”


    沈見溪沒說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然伸出手將她抱著了懷裏。


    摟的言歸幾乎要窒息。


    他下巴抵在言歸的肩頭。


    言歸甚至能感受到潮濕的液體滴落下來:


    “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言歸沒想到沈見溪會哭。


    他不該哭的。


    一種莫名的情緒占據她的心頭,她忽然就有些於心不忍地伸出手。


    輕輕地拍他的後背。


    “沒事呀,我能有什麽事。”


    沈見溪用下巴戳她一下,聲音帶著哭腔又有些發悶:


    “我讓你走,你為什麽不走?”


    廢話。


    你死了任務就結束了。


    你死了我也活不成。


    言歸在心裏默默地想著,口中卻問:


    “你為什麽要我走?”


    這一句反問,讓沈見溪懵了下,他忽然意識到哪裏不對。


    他為什麽要言歸走呢。


    他本來就想好,言歸要和他一起死。


    全世界的人要和他一起死。


    在那樣的情況下,他應該想的是拖著別人去地獄。


    能多一個也是好的!


    沈見溪來不及細想那麽多,他有些反應過來,言歸的問題很奇怪。


    “我不想連累你一起。”他輕聲迴道。


    兩個人保持著擁抱的姿勢,彼此看不到對方的表情。


    沈見溪卻察覺出言歸似乎並沒有感動,反而若有所思。


    她的聲音清清淡淡的,帶著笑,仿佛從極渺遠的地方傳來。


    “你真的不想連累我一起?”


    他不知道怎麽迴答。


    “沈見溪,那瓶香水你是要送給我的?”


    “你打算什麽時候送給我?”


    “還有你的那間實驗室,研究的是什麽呢?”


    夜風忽然變得很冷。


    吹在沈見溪身上。


    吹的他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此刻凍上,沒有半點溫度可言。


    沈見溪忽然慌了神。


    隻要最後能夠事成,那些肮髒陰暗的心思他不介意被人知道。


    甚至,他還引以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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