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燭火都燃到盡頭。


    言歸輕輕地打了個哈欠,口中嘟囔幾句:


    “算了,明天再說吧。”


    第二天早上,言歸例行在蒼邪醒了之後,通知外麵的其他人。


    該送水洗漱送水,該送早膳的送早膳。


    不知道為什麽,言歸總覺得今天別人看她的眼神都有點奇怪。


    帶著種說不出的曖昧感覺。


    言歸心中疑惑,可和他們不熟,又沒好問。


    這樣的疑惑在見到紅菱後得到了解答。


    今日的紅菱一見到言歸就開始擠眉弄眼:


    “昨天晚上是不是如願以償啦?”


    言歸有些茫然地轉過頭去:“什麽鬼?”


    紅菱促狹一笑,伸出胳膊來頂了言歸一下:


    “咱兩這關係,你還在我麵前裝蒜。”


    “再說了,你裝也沒用。昨天晚上你叫那麽大聲,整個魔教的人都聽到了。”


    昨天晚上?


    叫那麽大聲?


    言歸的大腦死機又重啟,終於找到個差不多的事情對應上。


    那不是喪心病狂的蒼邪在掰她的腿?


    言歸試著去解釋:


    “不是你想的那樣……”


    紅菱滿臉不屑:


    “你當我傻啊!”


    言歸隻覺得自己當真是百口莫辯:


    “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紅菱氣鼓鼓地雙手叉腰,正要再埋汰言歸幾句。


    言歸眼眸微微動了動,忽然想到什麽,轉移話題:


    “昨天你給我送功法的時候,怎麽給我的畫一起帶上了?”


    聽言歸提到這件事,紅菱不以為恥,反而很驕傲的樣子: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給我畫的畫,一直都帶在身邊。”


    紅菱滿臉狂熱地舉例子:“吃飯也帶著,喝水也帶著,出恭也帶著,睡覺也帶著……昨天去找你肯定也帶在身邊啊!”


    言歸伸出手指,對她比了比,敬佩道:


    “人才。”


    紅菱咯咯笑了起來,手上拿著的鞭子隨著她的笑聲亂舞:


    “我可是魔教的右護法,自然不是一般人。”


    “好了,我有個事情想問你。”言歸想起昨晚修煉的經曆。


    將自己體內暗紅色的氣體說了出來。


    紅菱原本臉上的表情還很正常,結果在聽完言歸的話後。


    下巴都要掉在了地上。


    “你說什麽?你躺在那裏,閉著眼睛,大概按照功法上的要求唿吸唿吸?”


    “就能感受到魔氣了?”


    言歸被她說的有些不悅,認證糾正道:


    “什麽叫大概唿吸唿吸,明明是嚴格按照功法的要求操作。”


    紅菱白了她一眼:“嗬嗬,那人家功法也沒讓你躺在床上啊。”


    話是這樣說,紅菱的手已經按耐不住地抓住了言歸的手腕。


    一道雄厚的暗紅之氣向她的體內傳送去。


    隨著紅氣的深入,紅菱臉上的表情逐漸凝重,眉頭也皺了起來。


    許久之後,她鬆開手,用力將鞭子摔在地上:


    “嫉妒死我了。”


    言歸有些不解地轉過頭去看向紅菱:“怎麽了?”


    紅菱宛若得了失心瘋一般,雙手按住言歸的肩膀。


    對著她一前一後地用力搖晃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看到的春宮小畫種類比我豐富也就算了,為什麽修煉天賦還那麽逆天啊!”


    ……


    在承諾今天再幫她畫五張圖之後,紅菱總算冷靜下來。


    從紅菱的言語中,言歸得知,自己對魔教功法的天賦堪稱恐怖。


    深受打擊的紅菱坐在那裏,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來:


    “就算你現在才開始修煉,如果你能不眠不休抓緊時間。”


    “隻要兩年,你就能達到教主的水平。”


    早在得知體內紅氣確實是練功有成,言歸就猜到自己應該天賦不錯。


    但聽紅菱這樣說,言歸心中還是震驚了一番。


    她表情嚴肅地盯著紅菱看去,一字一句認真道:


    “你該不會是為了哄我畫圖,故意這麽說吧?”


    一貫愛開玩笑的紅菱,神色依舊很認真:


    “真沒有。”


    “如果不是你昨晚成功地變成教主的爐鼎,想來教主走火入魔的症狀會減緩。”


    “為了防止教主走火入魔加深,越來越瘋,我甚至願意讓你修煉兩年去幫我們殺了教主。”


    殺了教主?


    言歸滿腦袋都是問號。


    這種話也是自己能聽的?


    “我覺得教主,也沒到神誌不清的時候,你們怎麽都這麽怕?”言歸又問。


    紅菱一臉複雜的表情:


    “那是有東西壓製著。”


    “什麽東西?”言歸追問。


    紅菱諱莫如深:“這隻有我和左護法知道,在魔教屬於最高機密,不能說。”


    言歸:嗬嗬。


    不管怎麽樣,在紅菱的一番指導下,言歸對體內氣息的了解更深幾分。


    在幫她畫了幾幅畫後,紅菱才放她離開。


    走在迴去的路上,言歸腦海裏冷不丁地傳來係統的聲音。


    聽起來,它猶豫了很久,語氣裏充滿掙紮:


    【宿主,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對某件事情有天賦。】


    言歸注意到係統語氣的不同尋常,又分分鍾地給忽視掉:


    “嫉妒我直說。”


    係統沉默了良久,最後發出嚶嚶嚶的聲音:


    【你有問題,你有大問題,但我又不知道是什麽。】


    言歸打了個哈哈,滿臉不在意。


    “不管有什麽問題,你見到我的時候我病殃殃的就死了。”


    “現在的我,為了享受快樂的歲月,老老實實在這裏做任務。”


    “你還有什麽在意的呢?”


    這話成功地說服了係統。


    橫豎言歸人在這裏。


    任務完成率也高。


    至於人的身份有沒有什麽不對勁,也不是它這個小係統能左右的。


    接下來的幾天就這樣過去了。


    紅菱有任務外出,言歸便沒找她,自己安心修煉。


    很快,言歸發現她不僅躺著能修煉。


    站著的時候如果沒有太分心的事情也能。


    大概分心的程度到,她可以一邊說話,一邊在體內積攢紅氣。


    或許是言歸的變化太過明顯,蒼邪甚至不需要探查她的體內,就能感覺出來。


    男人一雙幽深的黑眸中藏著複雜的情緒盯著她看去。


    良久之後,才聽冰冷的聲音響起,如同雪山萬年不化的堅冰:


    “我收迴之前的話。”


    “你在死前努力修煉,還是能有些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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