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本人倒是對有多少朋友,有多少異性朋友沒那麽在意。


    躺在病床上的那些年,她的生活完全和世界脫節。


    感受過無數次空蕩蕩的死寂的夜晚,聽著點滴落下的水聲。


    現在的生活對她來說已經非常豐富多彩了。


    兩個人都達到法定結婚年紀的第一天。


    江淮應在校園裏的禮堂裏擺滿鮮花,單膝跪下向言歸求婚:


    “言歸,如果你想看我的真心,你想給我的心髒挖出來。”


    “我都可以。”


    言歸伸出手,讓他將戒指戴到自己的手上:


    “結婚可以。心髒不想看。”


    領完證之後,言歸得到係統的提示任務完成。


    時間比言歸預想的要早很多,完成的也讓她頗有些意外。


    她本來還在想著,像江淮應這樣扭曲的人。


    還不知道要多久他才會相信自己是真的會一直陪伴他。


    沒想到,他骨子裏竟然還有些小傳統?


    也就是領個證的事情,就完全地相信自己。


    領證結束後沒多久,江淮應帶著言歸旅行結婚。


    領略各地不同風光的同時,還帶言歸品嚐了無數的美食。


    畢業後,李銘堂對江淮應稍加指點和幫助,江淮應就很快找到門路,創業成功。


    成為年輕的新秀。


    和其他稍微有點錢就緋聞不斷的男人相比。


    江淮應不僅潔身自好,還潔身自好的有些過分。


    他永遠都給言歸帶在身邊,不管是工作,還是參加會議,還是討論合作。


    江淮應似乎有兩張麵孔,在談判的時候。


    神情冰冷,邏輯縝密,每一步都走的格外清晰。


    說是他走一步,算十步都不為過。


    但是轉過頭來,看到身邊的言歸,他就立刻變成一副無害的模樣。


    有的時候用下巴蹭蹭言歸的發絲,有的時候又捏一捏她的臉。


    陪著別人工作畢竟是一件枯燥無味的事情。


    好在,言歸似乎很能習慣無聊的狀態,隻要可以刷手機,她就都能接受。


    江淮應還貼心地準備了各種各樣美味的零食。


    正因如此,眾人時不時地還會看到江淮應熟練地吻掉言歸嘴角的殘渣。


    言歸和江淮應結婚很久都沒有孩子。


    江淮應不在意,言歸也不在意。


    她來到位麵隻是為了完成任務,既然這個任務和傳宗接代無關,沒必要多此一舉。


    直到有一天,她無意中在家裏翻出了一張結紮證明。


    就在她和江淮應領證之前。


    言歸看到證明的時候都驚呆了。


    言歸萬分惋惜地和係統討論這件事情:


    “小統子,你說說他這個行為,要是讓那些不孕不育的人知道,該會覺得他有多不知好歹?”


    係統冷冷地表示:


    【江淮應和正常人不一刻的行為多了去了,不差這一件。】


    言歸想了想,似乎是這個道理,便沒有再糾結報告中的內容。


    她沒打算問江淮應,隨手給報告又塞了迴去。


    剛放迴去後,去浴室洗澡的江淮應出來了。


    他身上披著一件純白的浴巾,鬆鬆垮垮地在腰間係著一根帶子。


    歲月非但沒減少他的俊美,反而還為他增添了成熟的魅力。


    言歸的判斷是對的。


    和他有更親密的接觸,未必是一件吃虧的事。


    江淮應快步走到言歸身邊,先低頭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然後幽深的黑眸微微一動,眸光在抽屜裏掃過,漫不經心道:


    “你翻了抽屜,看到了?”


    “看到了。”言歸惜字如金,主打的一個問什麽說什麽。


    沒問的堅決不多說。


    江淮應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外人隻知,言歸聽他的話,甚至願意犧牲個人自由陪在他身邊,一定是非常愛他。


    隻有他自己知道,並非如此。


    她的情緒會有開心,會有憤怒,但深究下去,又似乎是對什麽都無所謂。


    他故意將這份報告放在言歸能看到的地方。


    當然,他想她應該也能猜到這份刻意。


    “你為什麽不問?”


    言歸眨巴了一下眼睛,順著江淮應的話說道:


    “你為什麽要那麽做?”


    男人低低地笑了一聲,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懷裏。


    “我會嫉妒任何能吸引走你注意力的人,也包括我的孩子。”


    “言歸,你的世界裏隻能有我,我的世界裏也隻能有你。”


    言歸又很配合地點頭:“嗯嗯嗯,原來是這樣啊。”


    麵對她這幅模樣,江淮應又是氣,又是無奈。


    最後所有複雜的情緒都化作深深的吻,落在言歸的唇上。


    ……


    長久的陪伴之後,言歸和江淮應的生命都走到末年。


    江淮應早早地備下墓地,他和言歸,自然要埋在一起。


    這世界上所有言歸喜歡的東西,他都備了一份。


    江淮應先倒下了。


    他住在醫院的那段時光,言歸一刻不離地陪他照顧他。


    就和很多個日夜一般,兩人從未分開過。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照射進來,昏迷多日的老人忽然睜開眼睛。


    他伸出手,抓住身邊人的衣袖。


    因為虛弱的緣故,江淮應說的話並不清晰,喉嚨裏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白發蒼蒼的言歸俯下身來,耳朵靠在他的唇邊,極其有耐心地問道:


    “你想說什麽?”


    “言歸,你愛我嗎?”


    這個問題他問過很多遍,言歸也迴答過很多遍,每一次都沒有猶豫。


    答案也沒有半點改變。


    “我愛你。”她微笑著開口,伸手慢慢撫上他的額頭。


    江淮應抓著她衣袖的手忽然用力,剛才還虛弱不清的嗓音突然清晰。


    他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用力問道:


    “我想聽真話,就這一次,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


    “無論是什麽答案,我都接受。”


    “你愛我嗎?”


    蒼老的老人睜著眼,眼神那樣執著地盯著言歸看去。


    那樣的眼神,如同利刃刺入言歸的心底,讓她忽然覺得招架不住,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


    “我……”她張張口,剩下的話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說出。


    病床上的老人耗盡了全部的力氣,他閉上眼眸。


    臉上露出了一絲釋然的微笑,停止了唿吸。


    他終究沒有聽到她親口說出那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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