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睜開眼時,陽光明媚而柔和,在並不刺眼的陽光下,她看清麵前的少年。


    對方一頭黑色的碎發在陽光下散發出淺淺的光暈,五官俊朗。


    纖長的睫毛微垂下,在臉上落下一層細密的陰影。


    更讓人一眼注意到的,是他那白皙的肌膚,瑩瑩冷白,平添幾分清冷。


    在臉頰的位置上浮現出一抹巴掌大小的詭紅。


    這非但沒折損少年的美貌,反而讓他更顯幾分妖冶之意來。


    言歸眨了眨眼,看向少年又看向自己高高舉起的手。


    哪怕沒有接收劇情,她大概也能猜到這具身體剛才做了什麽好事。


    她悻悻地收迴手,並打量著麵前的少年。


    言歸看不清對方的眼眸的全貌,隻依稀瞥見些許垂眸也擋不住都粉色。


    幹淨隱忍而倔強。


    他咬著唇,好看的唇被咬的失了血色,那般用力。


    周圍是劇烈的哄笑聲,幾個穿著校服臉上畫著誇張濃妝的女孩拍手大笑:


    “快看,言姐今天打了一直跟在她後麵的哈巴狗呢。”


    “你看他那不吭聲的樣子,又生氣又無能為力,可真好玩。”


    ……


    嘲笑聲,聲聲刺耳,少年的頭垂的更低。


    清瘦的身子緊緊地繃住,似在維持最後的倔強和尊嚴。


    造孽啊,造孽。


    別人造孽她來償還。


    言歸輕輕地咳嗽一聲,掩飾住自己內心的無奈,開口道:


    “同學,你沒事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周圍立刻響起此起彼伏的吸氣聲,所有人交換著神情,擠眉弄眼。


    “嘖嘖嘖,看起來言姐又想起了什麽折騰人的新花樣呢。”


    言歸的表情忍不住抽了一抽,她實在想不出來,這具身體到底惡劣到什麽程度。


    但她確實看起來人品很差的模樣,這番關切的話說出口。


    對方非但沒緩和下來,反而突兀地抬頭,漆黑幽深的眸中閃著壓抑的痛苦與厭惡:


    嗓音冰冷沙啞:“李言歸,你要做什麽就直接做。”


    “不用這樣假惺惺的……做作。”


    言歸看著他,張了張口,發現自己也找不到什麽好說的。


    總不能說,剛才打人的看起來是她。


    實際上不是她吧?


    這種鬼話,鬼都不會信。


    對方全身上下的每一根毛孔都帶著深深的戒備,薄唇死死地抿著。


    就在言歸不知如何是好時,響起了上課鈴聲。


    她靈機一動,臉上露出抹如釋重負的笑容。


    對著麵前人說道:“上課,上課,你先去上課!”


    她會這樣輕易地放過自己?


    少年抬起頭來,眼眸漆黑深邃,唇角勾起隱忍的不屑。


    他站在那裏,身子動也不動,渾身戒備,宛若一隻被關在籠中小獸。


    言歸正對上他的視線,沒有絲毫閃躲,還友善地揚了下唇角,露出一抹笑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言歸隻覺得自己笑的的時候。


    少年依舊沒有說話,好看的臉上眉頭皺起,漆黑的眸中幾許深思,又夾雜著厭惡。


    不知僵持了多久,他猛地轉過了身,頭也不迴地向著離開的方向走去。


    總算是暫時打發走了,言歸心累地揉了揉太陽穴,一轉頭,就看幾個濃妝豔抹的小太妹圍在她身邊。


    差點沒給她嚇一跳。


    一個兩個的,還在那爭先恐後地說話:


    “言姐!他想上課就去上課,未免也太便宜他了吧!”


    “對啊對啊,才扇了他一個耳光,左右都不對稱呢。”


    言歸本就有些煩躁,這會耳邊聲音還嗡嗡嗡的。


    言歸皺起眉,目光冰冷地盯著那幾人看去,冷聲挑眉:


    “你在教我做事?”


    一股駭人的強大氣場陡然而起,周圍的溫度似乎都降了下來。


    在場的幾個人頓時渾身冷汗往外冒,腦袋空白,連一個字都說不出。


    言歸沒給她們反應的時間,冷冷笑著,繼續道:


    “還有你們這鬼一樣的妝,什麽品味,看的我眼疼。”


    “還不快滾。”


    幾個人聽了她這話,似乎有些詫異地驚了一驚。


    大家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眼眸之中情緒複雜。


    表情活像是見了鬼一樣。


    但想到言歸現在有些可怕的模樣,大家終究沒說什麽,隻個個乖順道:


    “那言姐我們先不打擾了,我們先迴去……上課,對,上課!”


    “哎,我們要不要喊言姐一起上課。”


    “蠢貨,言姐是什麽人?言姐這麽叼的人為怎麽可能需要學習!”


    嘈雜的聲音越走越遠,言歸雙手插在口袋裏,慢慢向前走去。


    她找了個安靜無人的地方開始接收劇情。


    江淮應。從小父親早逝,跟著母親長大。


    除了母親照顧他,其餘人都對他極盡欺負。


    而他的母親一個人拉扯孩子,為了糊口就已經耗費不少精力,生活中也難照顧到他。


    江淮應不忍心讓母親再為自己操勞,無論受了怎樣的委屈,都自己忍下來。


    多年被社會磋磨的江母身上散發出一種獨特的堅強,這讓她在江淮應上高中那年,遇到了新的愛情。


    對方名叫李銘堂,是個家世顯赫的富商,妻子早逝,留有一個女兒。


    李銘堂打算和江母結婚,也真心實意地接受江淮應,便將他接到自己家來。


    可李銘堂有個性格惡劣的女兒,李言歸。


    從小無人管教,又家境優渥,早讓李言歸被身邊人捧成了個囂張的小太妹。


    江淮應一進門,李言歸就橫豎看他不順眼,覺得他和江母都不配!


    在學校裏,沒人知道李言歸和江淮應之間的關係。


    李言歸使喚江淮應如同一條狗,她威脅江淮應,如果不順自己的心。


    她就鬧自殺,阻止父親和江母結婚的事。


    為了不影響母親的幸福,江淮應默默地忍下了李言歸的所有欺負,江母也在兩年後嫁給了李銘堂。


    奈何,幸福沒有持續太久。


    又過了三年,江母病逝。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值得江淮應在意的人。


    李言歸還認識不到事情的嚴重性,跳出來想給江淮應掃地出門。


    沒想到江淮應一個反殺,硬生生地將李家搞垮。


    李銘堂受不了刺激疾病發作,癱瘓在床成了廢人,李言歸則被他發賣到大山深處,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做完這一切後,江淮應平靜地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這個位麵的任務是溫暖江淮應的內心,扭轉他的人生。


    接收完劇情的言歸沉默半天,嘴角抽了又抽:


    “小統子,你們傳送人進任務的時候早幾年是不是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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