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瞬即逝,六年時間彈指之間。


    後院裏,薑棠捧著瓜子靠著柱子,看著淩虞在吭哧吭哧的刨地。


    “歪了歪了,往右邊刨一點,唉唉唉,在往左一點,對對對,在往上一點。過了過了,再往下一點。”


    “鐺!”


    淩虞累的氣喘籲籲,這塊地她已經刨兩個時辰了,如果沒有主子瞎指揮,她早就完事了。


    “主子,實在太閑就去旁邊睡會覺吧!何必在這裏折騰我這個孤家寡人呢?”


    薑棠將瓜子皮一扔:“還不是你個肘子腦袋不開竅嗎?”


    淩虞:“???”


    七月那個少年,整整跟在淩虞身邊六年,明示暗示的就是不能打動淩虞。


    你說淩虞沒那意思?


    我看是七月太含蓄。


    “娘親~”


    一個六歲的男孩突然撲了過來,抱住了薑棠的大腿,小男孩長的白白嫩嫩的就像是糯米團子。


    水靈靈的小鹿眼,完全是遺傳了江柚白,軟軟綿綿的可愛極了。


    這就是弟弟——薑星。


    “娘親~我們出去玩吧~”


    薑棠一腳將男孩踢飛,男孩直接一個後空翻穩穩落地,動作流暢,顯然武藝不錯。


    “不去,我要看你淩姨刨地。”


    薑星撅嘴不滿的說道:


    “刨地有什麽好看的,娘親我們去殺人吧?分屍多好玩啊!上次你殺的那個——唔——”


    薑棠死死地將薑星的嘴捂上,眼神警惕的四下查看,沒看到某個男人,這才鬆了口氣。


    使勁兒掐著薑星的臉道:


    “你是個小哥兒,別弄的這麽血腥行不行?你的三從四德,你的溫潤如玉呢?”


    薑星把母親的手甩開,眼神逐漸變得瘋狂的說道:


    “三從四德嘛,從不吃虧,從不心軟,從不服輸,四德,別人對我要聽得,所有寶物歸我得,不順眼可殺得,這都要瞞著爹爹得。嘿嘿~”


    薑星狡黠一笑,把薑棠陰險毒辣遺傳的十成十,男孩子的品行一點都沒有。


    不,是好人的品行他都沒有。


    薑棠突然笑了,連說三聲‘好好好’。


    手中瓜子一揚,散落滿地,女人反手就抄起旁邊的鐵鍬,狠狠地拍向薑星。


    哪怕薑星身法滑溜的像條魚,卻也逃不過薑棠的鐵鍬,被鐵鍬拍的鼻青臉腫。


    “哇哇哇,娘親別打弟弟~嗚嗚嗚”


    薑月屁顛屁顛的跑過來,膽子小的不得了,縮頭縮腦的躲在柱子後麵。


    愣是沒敢過來一步。


    眼中的驚恐都要溢出來了,抽抽搭搭的好可憐。


    女孩兒抬手抹去眼淚,不經意間看到旁邊有個小小的爬蟲,嚇得‘哇’的一聲。


    一蹦三尺高,臉都嚇白了。


    “娘親!救命啊!有蟲!!”


    薑棠:“…………”


    女孩兒猛地撲進薑棠懷裏,渾身還止不住的顫抖,薑星撇著嘴一腳將蟲子踩爆了。


    鞋底傳來‘噗嗤’一聲。


    “薑月!你真是給老薑家丟人,膽小如鼠,簡直太丟人了!”薑星嘲諷的說道。


    “薑星,我是姐姐,你不可以喊我大名,你要叫姐姐!!”薑月氣的跳腳。


    “就不就不,略略略!”


    吐血舌頭做著鬼臉的薑星,真真是個小混世魔王一般,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薑星!”


    突然一道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薑星渾身一震,討好的笑容立刻掛在臉上,乖巧的轉過頭喊道:


    “爹爹~”


    江柚白雙手環臂,緊抿著唇不悅的看著薑星。


    “隔壁胖丫的爹爹找上門來了,說你拔了胖丫滿嘴的牙,你要幹什麽?造反嗎?”


    薑星扭捏的辯解道:


    “她說我將來肯定嫁不出去,我不高興,我就把她牙拔了,這不是很公平嗎?”


    最後幾個字在江柚白噴火的眼神下,而逐漸消散,薑星縮著脖子,不敢再頂嘴。


    可怕的不是爹爹,而是爹爹身後的娘親,為數不多的年歲裏,他清楚的記得。


    一次闖禍,他拿火折子將別人家燒了。


    爹爹罵他時,他撅著脖子跟爹爹頂嘴。


    硬生生把爹爹氣哭了。


    然後……


    娘親暴怒之下,將他吊起來用鞭子抽了整整一天一夜,還是爹爹心疼他,才偷偷的把他救了。


    那時,他才四歲。


    娘親那副真能抽死他的樣子,成功把他嚇住了,從那以後,爹爹就是他不能觸碰的底線。


    “爹爹別生氣,要不,我把她牙給她裝迴去?”


    江柚白:“…………”


    江柚白直接上手擰住了薑星的耳朵,疼的薑星直吸氣:“爹爹,你這是對付娘親的招數,怎麽還用我身上了?”


    “別貧,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板板你的性子。”


    江柚白轉過頭對著旁邊看熱鬧的薑棠說道:


    “妻主,今晚我就不迴房了,你自己早點睡,今晚我一定和這個小兔崽子好好談談心。”


    薑棠臉上的幸災樂禍,頓時僵住。


    不迴房?


    那怎麽行!


    拉著哭哭啼啼的薑月,趕緊追上遠去的江柚白,一邊追一邊喊道:


    “實在不行丟進黃泉訓練兩天就好了,哪裏用得著你這般操心費力的。”


    淩虞探著腦袋看了看遠去的主子,掉頭就跑了,渾身沾滿了灰塵,臉上的刀疤若隱若現。


    “迴家迴家,也不知道七月肘子做好了沒有,水晶肘子相當不錯,沒做的話,那就明天吃。”


    “就是最近七月總是怪怪的,格外不好說話了,真是自己說一句,對方就頂一句。”


    一邊想著香氣誘人的大肘子,一邊想著七月最近為何這般奇怪,結果走到家門口就看見七月和一個女人拉拉扯扯的。


    那一瞬間,淩虞有一種自己肘子被別人抓住的厭惡感,想把對方的手剁下來。


    七月將女人的手甩開,不高興的道:


    “張娘子,我就是去你肉鋪買過肘子,對你真心沒有其他意思。”


    張娘子不信,這少年日日都會來買肘子,大多數都能碰到自己,肯定是對自己有意。


    再說了誰好人家天天吃肘子啊?


    不說吃不吃的起,就是膩也膩死了。


    “我知道你是男兒家,有些事不好主動開口,我都懂,既然我都來了,你在矜持就不好了。”


    “你有情我有意,何不把喜事辦一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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