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交流,就是這般奇妙。


    不用語言,便可會意。


    夏侯宿對黎司晚的好,她能感覺得到,且一絲不落。


    她不想深究這其中的原因,隻想好好去享受它。


    迴想這一路走來,從最開始的殺意濃濃,到後來利用戲弄,再到後來漸漸友好...


    如今的相待可謂是天差地別。


    可也就是這樣的轉變,黎司晚卻覺得格外的真實。


    因為這樣才真正證明了,所有的轉變,皆是因為她本身。


    而麵對夏侯宿這樣的相待,黎司晚能迴報的,便也隻有,同等的真心。


    她會拚盡全力,治好他。


    不顧一切地,護住侯府。


    還會盡力的,讓他變迴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小侯爺。


    就像現在笑意一樣溫柔的。


    夏侯宿的側臉炙熱明亮,笑意裏帶著張揚。


    就是這一刻,黎司晚好似看見了那張畫像裏,夏侯宿曾經的模樣。


    煙火一瞬,轉瞬而逝。


    但子時雖過,街市卻依舊熱鬧。


    黎司晚等人坐在院中閑聊了許久,朝堂家常,沒有限製。


    就是這樣,讓黎司晚感覺到了無盡的溫馨。


    幾近淩晨之時,黎司晚和夏侯宿才離開了侯府。


    街市的熱鬧也漸漸消退,黎司晚和夏侯宿並肩而行,有著別樣的靜好。


    “大家快看,下雪了!”


    不遠處一聲驚唿,眾人紛紛朝著上空看去,黎司晚亦是。


    雪花紛落,映照在花燈之中,別有一番仙逸之美。


    這還是黎司晚看見的第一場雪。


    迴頭時,也看見夏侯宿唇角的笑意。


    雪花沾染在他的發間,更添幾分清冷。


    眼看著雪越下越大,黎司晚也和夏侯宿趕緊快步迴了別院。


    到府門時,黎司晚看著夏侯宿滿身的雪花,不由得伸手幫他拂去。


    “快進去換身衣服吧,別著涼了。”


    “無事,京都城許久沒有下這麽大的雪了。”


    夏侯宿伸手從黎司晚頭上接過雪花,看它在手心融化。


    “如此,也算白過頭了。”


    夏侯宿本沒有什麽多餘的意思,但落在黎司晚的耳中,卻成了別樣的悲涼。


    眉梢微皺,伸手就拉過夏侯宿。


    “現在就去藥浴。”


    “不必了吧!”


    “必須要!”


    黎司晚神色堅定。


    我絕對不會讓你死了!


    但這話並沒有說出口,在這樣的日子裏,不適合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硬拽著夏侯宿去藥浴,黎司晚則是去了藥廬配藥。


    吳宇等人大醉了一場,倒是吳心過得很是瀟灑,還出去閑逛了一圈。


    “小姐,我今日出去可買了不少好東西,迴頭你也去挑一挑。”


    “好啊,一個人去的?”


    一聽這話,吳心趕緊轉移話題,想要搪塞過去。


    “小姐,你看看這個,這個可是南祥一族的香囊,可香了,是我從一個商販那裏買來的,僅此一枚呢。”


    “商販口中說的僅此一枚也能相信?”


    “當然能信,南祥一族早在十年前就滅族了,這種香囊可是極其稀有,你聞聞,真的很香的。”


    吳心拿著香囊湊到黎司晚的麵前。


    黎司晚一愣,之後將香囊接過來又仔細聞了聞。


    “這味道好熟悉啊,我好像在哪兒聞過。”


    話音剛落,外麵吳尚走了過來。


    “少夫人,小侯爺已經藥浴完了。”


    “好,我這就過去施針。”


    黎司晚說著,一心隻想著夏侯宿,便將香囊還給了吳心。


    藥浴施針,這一番下來,天色已經開始亮了。


    安排著夏侯宿睡下,黎司晚這才迴到院中,撲倒在床,直接睡了過去。


    而此刻皇城之內。


    偌大的禦花園裏,蘇逍遙正拿著白玉瓷瓶,悠閑溜達。


    繞過一處花叢,蘇逍遙腳步一頓,立馬又退了迴來。


    目光卻留在不遠處,眼底驚豔一閃而過。


    不遠處的雪梅樹下,女子一襲煙紫色流紗長裙,潑墨般的長發在身後傾斜而下,將她大半身影掩藏。


    一張臉雖被白紗覆蓋,但依舊能看出,那未施粉黛的麵容白皙勝雪,清絕難掩。


    但更為讓人驚豔的,是她周身的氣息。


    清冷如霜雪,眉眼含悲,一眼便讓人想要憐惜。


    但這清冷裏,又帶著英氣倨傲,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好獨特的氣息。


    清風拂動著女子的長發,她看著眼前的雪梅和天際的朝霞,眼底卻有著化不開的濃墨。


    此刻的她就好似一直被囚籠困住的金絲雀,向往天空,卻又被鎖住了翅膀。


    蘇逍遙正看得出神,女子似是察覺到了什麽,猛然迴過頭來。


    “誰在那邊?出來。”


    蘇逍遙嚇了一跳,但還是走了出去。


    “你好。”


    見是位男子,女子皺起了眉,“你是誰?一個外男,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你別害怕,我是為皇後娘娘壽誕進宮來的蘇逍遙,被鳳諭恩準,居住在那邊的清峪殿,此刻在這裏,是為了采集朝露。”


    見女子沉默,蘇逍遙繼續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昨夜大雪,今晨這花露是做美容必不可少的一味原料。”


    蘇逍遙解釋得認真,女子似是也想起來他這麽號人,沒有再多說什麽,轉身便要離開。


    蘇逍遙趕緊開口道,“請留步,敢問姑娘芳名?”


    沒有迴答蘇逍遙的話,女子快步朝著一側離開。


    蘇逍遙見狀立馬跟上,“我沒有惡意,隻是想著等花露采摘好了之後,送你一瓶。”


    “不必。”


    “要的要的,相遇即是有緣嘛,或者,我將這半瓶給你,迴頭我再繼續收便是。”


    蘇逍遙說著,便要拉過女子的手將玉瓶遞給她。


    “放肆!”


    女子揮手間避過蘇逍遙的拉扯,卻也意外將玉瓶打落。


    落地碎裂,花露盡數灑去。


    女子一時愣住,眼底有些愧疚,但最終卻也沒有多說什麽,快步離開。


    這次,蘇逍遙倒是沒有再跟上。


    看著地上的花露也沒有絲毫心疼,從懷裏又掏出一個玉瓶,繼續收集。


    唇角帶著絲絲淺笑。


    剛剛他並非故意失禮。


    他本意也未想過要去抓女子的手,為的就是近距離的間隙,將特製的香料撒了出去。


    他的嗅覺向來敏感,自製的香料更是別人難以察覺。


    剛剛揮手之際,他已經將香料撒在了女子的衣袖上。


    如此再見,定能認出來。


    就連她去過何處,都能知曉。


    此舉倒也不是為了追蹤,隻是為了以防萬一。


    深宮之內人心難測,相遇除了有緣,也容易生怨。


    總不能在別人坑他時,他連對方的身份都不知吧。


    當然,若是能知曉她的身份,那是最好。


    蘇逍遙收集花露時,目光卻是看向四周。


    他必須盡可能熟悉所有的環境。


    深宮計任務,正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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