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溸溸告別了千裏,走出了第六間牢房。


    聖川還在門口等待,虞溸溸走向他兩人一起並肩往前走“這個牢房的機製是什麽?為什麽千裏這裏沒什麽懲罰?他說他隻是每晚都做噩夢。”


    聖川思索了一下“我覺得這可能是和他半神半魔的身軀有關,牢房的懲罰也大大減輕了。”虞溸溸挑了挑眉“喲?還會看人下菜碟?”


    聖川見她已經沒有剛剛的怒火,耐心的為她解釋“按道理來說,牢房對於神和魔的懲罰不會因為身份的原因而有所減輕,


    主要是千裏的身份特殊吧,這座牢房之前的故事我也不夠了解,後續我可以去問問師傅,或許他會知道。”


    虞溸溸歪頭看了眼聖川,露出了狐疑的眼神“你知道你現在這樣算是什麽行為嗎?你這可是叛徒勾當。”


    虞溸溸停下腳步,她直勾勾看著麵前的男人“為什麽?”


    聖川轉身看向虞溸溸,沉默不語。虞溸溸也不急,等著聖川迴答,她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為什麽?”


    一個巨大的懷抱一瞬間包裹了虞溸溸的整個身體,虞溸溸身體一僵,被聖川突然的撲上來弄得猝不及防。


    聖川將頭埋在虞溸溸的肩膀上“姐姐...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永遠都會站在你的身邊,不要懷疑我...”


    虞溸溸腦袋發懵,到底是什麽樣的感情,會讓聖川不惜背叛自己幾萬年的師傅,也要來幫自己?等這件事過去後,她一定要調查清楚...


    虞溸溸有些尷尬的從聖川懷裏掙脫開,幸好尉遲宿看不見,否則他不得砍死聖川啊。


    “我剛剛都打了你,你不生氣嗎?”虞溸溸低著頭繼續往前走,聖川跟在她的身後使勁搖了搖頭“姐姐你怎麽對我我都不會生氣的。”


    虞溸溸的愧疚心一下子又湧了上來“這小孩太相信我了,我這麽利用他,他都無怨無悔,靠。”虞溸溸在心裏暗罵。


    能動手的事情她是不屑於用計謀來達成目的的,可現在她也隻能通過利用聖川的感情這唯一一個途徑了。


    第七間牢房內,安濡百無聊賴的坐在桌子前,他敲打著桌麵,笑著看向對麵的男人。


    聖川走到門口時,他皺了皺眉“裏麵有人。”虞溸溸一驚“快幫我易容!”聖川轉身在虞溸溸身上施加了法術後,這才走了進去。


    “七天了,你還是什麽都不說?嘴可真硬啊。”一個冰冷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虞溸溸走進去後四處觀望了一番。


    這座牢房看樣子是最簡單的那種房間,周圍擺滿了刑具,還有審問的人正在對安濡問話。虞溸溸看安濡穿著破爛的囚服。


    從臉到腳已經沒一塊好地,邊上的刑具還滴著血,看樣子他在這裏的這幾天受盡了酷刑。不過安濡即使是虛弱不堪,卻還是沒輸氣勢。


    他置若罔聞,沒有絲毫想要開口的意思。聖川走到了審訊之人的旁邊“用完刑了?”那人點點頭“是啊,在這座牢房裏他被剝去了一切法力,和一個凡人沒區別。


    用盡了三十多種刑罰,居然還不肯開口。本以為那個半神半魔已經夠難搞了,沒想到這裏又多一個刺頭,頭痛死了。”


    聖川笑了笑“真有這麽簡單怎麽能坐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魔界第二把交椅呢?這個安濡不簡單,他大概知道有關尉遲宿所有的秘密。”


    和聖川正在對話的男人就是洛封,他是洛初的親弟弟,也是當日仙界反撲時叫囂最狠的人。自小他們兄弟倆便一起跟在道須的身邊,但是洛初的光芒太盛,洛封就稍顯遜色了。


    “我能不知道嗎?可是沒辦法,就是沒辦法。牢房給出的懲罰隻是剝奪了他的一切法力,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洛封煩躁的撓了撓頭,能想到的酷刑全部都被他用過了,安濡還真是塊難啃的硬骨頭。


    虞溸溸站在他們倆身後,衝著安濡擠眉弄眼,安濡自然是發現了,但他沒有迴應,不動聲色的聽著洛封和聖川的對話。


    “你們連自己的地盤都沒搞清楚,還企圖從我們嘴巴裏問出話?”安濡突然開口,讓洛封看到了一絲希望。


    “什麽意思?什麽叫沒搞清楚?”洛封趕緊提問。安濡眯了眯眼“這座牢房,就是千裏的母親一手打造的,又怎麽會傷害千裏呢?”


    此話一出,全場震驚。在仙界,有關千裏生母的故事微乎其微,似乎是天帝下令抹去了一切,活了十幾萬年的神仙都尚且隻能知道一些,更何況他們幾個隻有幾萬年歲數的小輩呢。


    或許連千裏自己都不知道,那安濡又是怎麽知道的?虞溸溸在心裏生起了一絲疑惑,就像他們所說的,安濡從不開口,此刻突然說這個是什麽意思?


    難道是在給虞溸溸暗示些什麽嗎?


    虞溸溸接到了信號,她抬眼別有深意的給了安濡一個眼神,洛封抓住機會繼續問他“你是怎麽知道的?”安濡隻是笑笑,接下來又什麽都不說了。


    聖川見這裏也有其他人在,找了個審訊其他人的借口,就帶虞溸溸出了牢房。


    出了牢房後,虞溸溸在腦子裏瘋狂將今天的事情關聯在一起“牢房、鎮天石、千裏的母親、八卦陣封印。”


    這其中究竟有什麽樣的聯係,虞溸溸深思了很久,再抬頭時已經到了第八間牢房外。


    牢房的門上鏽跡斑斑,紅黑色的血跡有深有淺,似乎是幹涸了又被抹上了新的,交錯在一起。虞溸溸剛剛什麽沒見識過,現如今也已經見怪不怪了。


    她開門走了進去。


    整個牢房的背景是一片紅色,裂天躺在無數彼岸花田裏,他已經昏迷不醒了,邊上是巨大的犄角和鱗片,以及怪異扭曲的肢體。


    這是...?虞溸溸扭頭不解的向聖川望去。


    “他初來時便是魔獸形態,牢房將他的犄角、四肢和身上的鱗片全部剔除了,這幾天他一直是昏迷狀態,沒有醒過來。”


    虞溸溸走進彼岸花叢裏,走到裂天的身邊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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