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殘酷而無奈的現實麵前,我徹底的墮落了!在我的世界裏,最簡單的關係也是最容易保持持久的關係。


    英國前首相邱吉爾說:“一個國家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a nation has no permanent enemies and no permanent friends,only permanent interests)


    我最開始是非常反感這句利益至上的名言的!經過殘酷的現實,我不得不承認:我和劉奔的這種金錢關係,實際上是可以維持最久的關係!這是最純粹的關係!他出錢,我賣身!明碼實價,互不相欠!上岸不提船上事,提起褲子不認人。


    由於我的付出,劉奔也做到了相應的付出。在劉奔金錢的鼎力支持下,林如水得到了很好的治療和照顧。療效和康複效果非常顯著。


    盡管有保姆日夜照料,但是我每天還是會花兩個小時以上的時間陪伴林如水,給他從頭到腳按摩,以免他肌肉萎縮。我邊給林如水進行康複訓練,一邊陪他說話。盡管林如水依舊沒有反應,但是我仍然陪他說話,說起我和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這些話,不僅是說給林如水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算得上是自己一種心靈的慰籍。


    陪伴林如水的時光永遠是開心的、也是短暫的。我陪伴的時間,也越來越受到劉奔的限製!這是讓我無法忍受的!


    我常常利用不多的時間,把保姆支開,然後我鑽進林如水被子裏,擁抱著他,把頭靠在他的肩膀邊,我也會枕著他的手臂,像從前那樣相依相擁。我甚至會像從前那樣,摟著林如水的脖子,咬他的耳垂,在他耳邊說情話。激情之下,我會捧著林如水的臉頰,然後給他一個深情的熱吻……盡管,林如水還是像一尊雕塑一樣,毫無反應。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是有感覺的。我要用我的誠心喚醒他!我們兩個曾經有多少的甜蜜的迴憶!怎麽能說忘記就忘記呢?他怎麽能毫無感覺呢?


    有一次林如水感冒,有痰卡住喉嚨。保姆束手無策。我當機立斷!用嘴把痰吸了出來!保姆當時也傻眼了!她們沒想到兄弟情義居然能夠做到這個地步!


    不巧的是,這一幕也被劉奔看見了!劉本以為我在和林如水親嘴,他大發脾氣的說:“白知恩!你就這麽控製不住自己的激情嗎?林如水他現在都這樣了,你還在親他?!”


    “他感冒了,喉嚨裏有一口痰!我幫他吸出來。”我慌忙解釋。“我不吸出來,他就會窒息!”


    劉奔咬著嘴唇。臉上泛出痛苦的表情。但他還是使用讚美的口氣說:“你真是一個癡情的人!能用嘴吸對方的痰!用情至深啊!我都被感動了!”


    我無言以對。不知道說什麽話才好。劉奔是我的老板,和他說話我必須掂量掂量。如果我說的太重,我和他分道揚鑣斷絕關係了,我就沒有了收入來源,那麽,我和林如水的生活將如何維持下去?


    “你實話告訴我!如果我也被痰卡住喉嚨,也快要窒息了,你會不會也像對林如水那樣對待我?”劉奔的雙手像老鷹抓小雞一樣的,抓住我的雙肩,眼睛緊盯著我,一字一句的問我。


    “你不會這樣子的。我希望你永遠健康!我不要麵對這樣的情況!”我哭喊道。我心裏說: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怎麽能和我的林如水相提並論?你憑什麽和他平起平坐?!


    “你為什麽要哭?如果你吸我的痰,你會不會覺得很髒?你會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窒息而死?”劉奔並沒打算放過我,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也會吸……”


    劉奔打斷我的話,說道:“你說謊!我每次親吻你,你都緊鎖眉頭,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你肯定是嫌棄我!”


    “……我……我希望你永遠健康!不然,我錢從哪裏掙?沒有你的資助,我和林如水隻有死路一條!”我隻會實話實說。我不想騙劉奔,因為我盡管已經和他睡過覺,但是我對他沒有愛情,隻有交易!


    “你不要避開我的話題!我現在問你,我如果被痰卡住,也快要窒息了,你救還是不救?”


    “救……肯定是要救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聽到我的話,劉奔鬆開摟著我的雙手,他頹廢得後退幾步,無比沮喪的說:“白知恩,你說話時候遲疑了!你說的是假話!難道你就對我沒有一丁點愛嗎?”


    “你這麽多時間的相處,我也覺得你並不是壞人。你是一個很不錯的老板!你當老板無可挑剔!”我實在不想傷害劉奔的心。也不想編謊言騙他。


    “你的言外之意,你對我沒有愛情!但我對你的付出還不夠嗎?我到底怎樣子才能夠代替林如水在你心中的位置?”劉奔有些抓狂了。


    “對不起!林如水在我心中的位置是無可代替的!劉奔,你很優秀,但是我的愛情已經給了林如水!除了他,我誰都不愛!抱歉,我辜負了你。”


    “林如水能遇到你這樣癡情的人,他是幸運的!我是不幸的!我比他晚兩個月出現在你的生命裏。”劉奔痛哭流涕。


    我於心不忍——我的金主,千萬不要這樣痛哭得嗝屁了!不然誰來當我的金主?我沒有了金主,如何來支付高額的醫藥費?以及後續的生活費!如果不是這方麵的原因,至於劉奔的生死,我倒不是很關心。世界上人口那麽多,我也關心不過來呀!


    “你會遇到一個比我更好的!”我輕輕的拍著劉奔的肩,安慰他……


    劉奔受到很大的打擊一樣,伏在我的肩頭,輕聲抽泣著。


    我也輕輕的拍著劉奔的肩,安慰他:“你有什麽傷心的呢?你至少還會哭,可他連哭也不會了呀!林如水才可憐呢!”


    然後,我的目光越過劉奔,看向林如水。林如水的目光依然呆滯,而我,早已淚如泉湧!我的淚,濕透了我的心房,也濕透了劉奔的心房。


    劉奔最開始想打感情牌,用這種微風細雨式的幹涉我和林如水的關係,但這是短暫的。後來,老奸巨滑的劉奔背地裏吩咐保姆寸步不離林如水,讓我沒辦法對林如水有過分的親密舉動。就連我給林如水按摩,保姆以我手法不專業為由,向我提出嚴重的交涉。我不得已有所收斂。到最後,我連陪林如水的兩個小時,劉奔也想剝削!他會抬起手腕看表,不讓我超出半分鍾。


    “你要搞懂你自己的位置!你隻是我的老板,不是我的老公!”我再也無法忍受劉奔對我的管束,對他做出抗議!


    “正因為我隻是你的老板,不是你的老公!不然我早就揍你了!你居然還親他摸他!我遲早要被你氣死!”劉奔說。


    “他是我的對象,我為什麽不能親他?”


    “你現在隻有兩個小時,是你自己的休息時間!其餘的時間都是我的時間!工作當中不要幹與工作無關的事!”劉奔明顯的強詞奪理。“休息時間,如果沒有休息好,會影響工作!這是公司的規定!”


    這麽強勢的規定,我真的無法忍受!我需要錢啊!我又沒有辦法一走了之。


    我想先忍受一段時間,等林如水可以不用打針吃藥之後,我就辭職,再帶他迴鄉下老家靜養。


    劉奔也越來越神經過敏,由於我以前和他相互的約定,不得強行的侵占我的兩個小時陪伴林如水,而是讓我不得拖延時間半分鍾,他就像一個鬧鈴一樣,站在我的身邊,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如此這般,我對林如水相處,也不敢有親密行為。


    我越來越覺得生活暗淡無光!


    更讓我崩潰的是,林如水的父母得知我在劉奔公司當副總職務,經常尋找借口,以看望林如水的借口來找我。


    林如水的媽媽先是諂媚的誇獎我。然後她又會抱著林如水一頓訴苦。不是說她沒有錢飯吃了,就是說她沒有錢買衣服買鹽等生活日用品了。要不就說林如水的爸爸需要太多的醫藥費,現在沒錢了。如果林如水好好的,她也不用這麽苦。


    我看見林如水媽媽哭的傷痛欲絕,動了惻隱之心,心想如果林如水不是為了救我,現在也是活的好好的,他的父母確實不用受現在這樣的苦。我常常拿僅有的錢全給了林如水的媽媽。


    林如水的媽媽客套幾句,也就把錢收下了。她對我千恩萬謝,盡管我知道這些話都是做表麵功夫,都不是真心的。我還是聽著,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對他們家付出,因為我知道林如水是救我而傷成這樣子的,如果他在他們家的處境也不是這個情況。


    但是,來自親情的索取,就像無底洞一樣,填不滿!林如水的媽媽如同螞蝗吸血一樣,吃定了我。我快被她怏掏空了,自己卻還渾然不知,隻覺得我應該這樣付出,不然我就對不起林如水。


    林如水的媽媽也嚐到了甜頭,經常以看林如水為由來拜訪,其實所有的拜訪,套路都是一樣的,她就是哭個不停,然後賣慘博取我的同情。我心慈手軟,看不得別人哭泣,特別是看不得女人哭泣,我就會傾囊相助。


    傾囊相助的後果,就是我自己沒什麽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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