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頭撫摸著眼前的小女孩的頭,說道,“沒什麽,孩子,謝謝你。”


    “爺爺,是不是我……”


    李琪並非什麽都不懂,她知道自己總是有不是自己的時候,她也明白哥哥的離開或許和她有關。


    那六天,比起難過,更多的是自責。


    “孩子,沒關係的。”眼前的爺爺慈祥極了,“因為於我而言,確實變好了。”


    可那翠綠色的眼眸下,卻露出了陰險的笑,還有機會。


    “那個,你叫什麽名字。”另一旁,是方朵,她正在詢問小女孩的名字。


    女孩低下眉梢,眼神飄到李麟身上,顯然是不願說,或許是不想在他麵前說而已。


    片刻的沉默後。


    李麟開了口,“方小姐,你的名字是方朵,對吧。”那是一種正在確認的語氣。


    方朵有些驚訝,但還是點頭。


    “可能你會覺得奇怪,可我看見你時無論如何都想要叫一聲你的名字,很奇怪對吧。”李麟將右手伸至後腦勺,尷尬地傻笑道。


    一滴雨落下,一滴水落下,是那泡好的清茶,泛起了漣漪,激蕩了水花,被破碎的是雷聲,未飲下的是牽掛。


    迴來後,你一定要叫一下我的名字,一定哦。


    那天沒有下雨,隻有少女的臉紅和少年應下的承諾。


    “沒事吧,方小姐。”李麟趕忙去扶住方朵。


    那雨便同第一聲雷後應聲落下,與那茶杯落下。


    方朵失了神,隻是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人,毫無疑問,這就是他。


    李麟以為方朵被雷聲嚇到,“沒事的。”


    傳來的聲響喚來了另一旁的何老頭和李琪。


    方朵急忙從李麟的懷裏脫身,擦著眼淚,講道,“你真的不認識我嗎?”


    李麟瞳孔微縮,眼神向下了一下,“當然,我認識你,方朵小姐。”


    方朵得到了迴答,她站起身來,拉起李琪,朝著門口走去,嘈雜的雨下,她沒有說話。


    隻有稀裏嘩啦。


    望著離去的二人,李麟低下頭來,自言道,“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不,隻是她得到了想要的迴答。”何老頭抱起小女孩,對著李麟說道。


    雨夜下,二人一路跑到車子旁,方朵將李琪放入車子後,自己卻遲遲未曾踏入。


    那落下的雨,流淌在她的臉頰,那落下的雨,冰冷了她的喉嚨。


    他是他,但卻不全是他。


    李琪躲在車裏,傷心著看著她。


    “姐姐?”李琪伸出手來,拽住她的衣角,冰冷。


    埋沒在這片雨中,就讓她好好的哭一下吧。


    蝴蝶飛啊飛啊,卻怎麽也不會落下,如今卻落在了那人的頭頂,像是一隻手,安慰著她。


    蝴蝶飛啊飛啊,卻怎麽也不會飛走,如今卻在那人的頭頂,就像是一隻手,撫摸著她。


    可惜那雨總是寒冷,蝴蝶剛剛落下,絲線就已經要落下。


    一個男人打起黑色的雨傘,經過方朵身旁,而那黑色的傘下,卻凝滿了排成線的水滴。


    淺草澤裏破舊的木屋中,一個小女孩透過窗去,緊緊盯著那被光映照出來的線條上抖動的水滴,正一排排地接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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