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看著窗外的風景,不自覺的露出笑容。不一會兒,車停了,風修感到疑惑,最近的精神病院也沒這麽近啊,還沒想到些什麽,頭上一頓發麻,眼前一黑。


    再次醒來,眼前是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身材異常高大,臉上的表情就像定格了一樣,大概30左右,而女的,則用她那小小的手撫著他的額頭。


    “他怎麽和照片上不一樣,爸爸。”女孩天真的問道,語調高昂。


    “他每次都會變成別人,我們抓住的肯定是他。”男人將女孩帶離那裏,隨即將一桶冷水潑了上去,“這個狗東西,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了。”


    風修就隻是看著他們,一句話都沒有說。那兩人也隻是把他鎖在了一個很窄的房間了,沒對他做些什麽,關上門。


    那天晚上死的確實是川嵐,但卻不盡然,此刻的風修和以往的風修不太一樣,表現的極為正常,要知道風修可是一個重度精神病患者。幾年前的一個雨夜,一戶人家將一個發瘋的青年帶來了拘留所,他嚷嚷著自己殺人之多,可結果是根本就沒有他所說的那個村子,他的身份也是假的,而那戶人家也是因為看見這個男人逢人就喊雲倩,恰好扯著這家的女主人不鬆手。是啊,這個人,究竟是誰,為什麽會如此的吸引我,風修,哦不對,川嵐整個人被綁在椅子上,嘴上貼著透明膠,頭和腳被一根繩綁到了一起,稍有不慎便會一命嗚唿。嘎吱嘎吱的聲音,是門嗎,不對,好像是一扇石門。此刻他在努力朝四周看去,果不其然,他的後方,一扇打開的石門,裏麵充滿了深邃的黑暗。川嵐噗嗤一聲笑了一下,這一下差點要了他半條命,等他緩過來時,他就在想,這扇石門正是罪孽塔底部的那扇,他不明白,難道這樣就可以把石門的力量還迴去嗎,事實證明,根本還不迴去,證據是不知道幾天的黑暗與他的身心俱疲也沒能讓他身後的石門移動一毫,他感覺自己快死了。就在這時,大門開了,清冷的月光勉強使他看清了,十幾個高大西服男子,並排在門兩側,一個蒼老的人坐在輪椅上,被人緩緩推了進來。洋溢在臉上的笑容本應該證明他的慈祥,但此時此刻,那就是冷血殘酷。


    “喲,你好啊,嵐。”那個老人眯著眼睛,揮著手,仔細看著他的模樣。


    刻意的叫法讓川嵐猛的一驚,這使他拚了命似的抬起了頭,憤怒的表情掃射著眼前的這個老人。


    “老熟人了,幹嘛還這麽激動啊,對了,你找到他了嗎,我記得好像叫什麽蓋瑞爾。”老人與川嵐保持著一定距離,“你要知道,我所做的,都是為了這個世界。”表情冷酷,命人撕開了嘴上的膠布。


    “張……”還沒喊出口,旁邊的人立刻給了他一拳。


    “接下來,我要問你一些問題,你隻需要點頭就行了,記住,這不是詢問,這是命令。”老人凜冽的眼神仿佛掐住了川嵐的心髒,使他拒絕不了。


    “你找到他了嗎?”,川嵐沒反應。


    “很好,你找到石門了,你用什麽方法得到的石門部分力量。”,川嵐沒反應。


    “看來你確實不知道,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麽還要活著。”,川嵐沒反應。


    “哦,這個問題沒法用點頭來說,那好吧。”張老眼神中泛起紅光,解除了某些東西。


    “我要活下去,找到他,無論如何,哪怕我已經淪為魔鬼。”盡管姿勢特殊,但這句話卻說的格外有氣勢。


    老人沒在理會他,隻是吩咐手下的人關上了門,留下了一句話,“但是還是恭喜你,已經找到他了。”關上的門後是止不住的哀嚎。他精通造夢,比任何人都熟知本源,他知道隻有一個人的本源能困住自己,那就是他的摯友蓋瑞爾,除此以外,再無第二人。他又一次失去了他,又一次害了他。


    “真是美好的一天啊。”李麟拉開窗簾,溫暖的冬陽,攜著一絲絲的熱意。“真不知道,風修怎麽樣了。”至於我為什麽知道風修這個人,這要從幾天前,也就是剛剛將川嵐逮捕那天說起。


    那天,我帶著感冒和一天的疲憊來到一處飯店,剛要進去,一個男人抓住了我,他問我能不能幫他。我隻是把他拉了起來,這個人比看上去還要瘦削,皮幾乎都包到了骨頭,我帶他來到了一處咖啡廳,要了一份甜點和一份咖啡,他吃過後,說出了那句令我震驚的話,“你能讓我進去監獄的吧。”


    “要去探監的話,直接去警局不就行了嗎。”我很是疑惑。


    “不是探監,是坐牢。”他顫顫巍巍的手在我的眼前抖動,就像一隻竹節蟲一樣。看出我的疑惑,連忙解釋道。


    “可是,為什麽。”盡管如此,我還是這樣說。


    “我在等一個人,一個我等了很久的人,我做了幾十年同樣的夢,夢裏麵都是那個人,我想見他,想問他為什麽我從一出生就帶有關於他的記憶,我已經為這個夢糾纏太久了。”雙手抱在頭上,下巴與桌麵緊密結合,桌子都在抖動。


    “所以你是來找他的?”我將他的身子扶正,雖然看上去還是那麽的行將就木,但至少我們的視線在同一高度。


    “哦,對,我是來找他的。”他的雙手猛的拍向桌麵,身子直立起來,聲音很大,但是這個時間,店內除了我們倆以外就剩下聽音樂的老板了。


    “冷靜點。”我再一次把他扶到座位上。隨後將手伸進包中,拿出了紙筆,“說說吧。”


    “我的前世,也可能是我前世的前世,叫作蓋瑞爾,我有一個誌同道合的朋友,那個人就是我夢中的人。”說到這,他黑色的眼中泛起了光。


    “所以說你命中注定的人在監獄。”我大致理解了事情的經過,但還是不明白。


    “我等了太久了。”意識到我幫不到他,他落下了一句話,便晃晃悠悠地走了。


    後來我才知道他的精神有問題,但是我還是覺得那時他身上泛起的顏色,無比純粹。


    我打開窗戶,真心希望風修能見到他的那位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經結識的摯友。


    一次次的輪迴,記憶損毀,但刻在靈魂裏的東西怎麽也無法忘懷,現世與前世之間的交融,或許隻有在虛無縹緲的夢中,才會實現。


    失魂落魄的風修繼續在街頭飄蕩,突然,一輛車停在了他麵前,車窗緩緩落下,一張老臉出現,“你是在找人吧。”老者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人,眯著的眼睛露出了血紅色的光芒。


    “您能幫我嗎?”風修哆嗦著,抬起頭,複述了和我說的一切。


    “我能,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老者將頭朝向車內,“無論如何,不要殺人。”看著風修,老者默默說了句,“祝你找不到他。”隨後便關上了車窗,揚長而去。


    “我答應你。”就這樣,風修如願進了監獄。


    “張先生,剛剛你為什麽答應那個怪人。”開車的保鏢忍不住好奇心。


    “因為他命中注定,這是無法改變的。”老者將煙鬥從一旁拿來,準備點上。


    “張先生,我聽不太懂啊。”


    “不該問的別問,還有你立刻去偽造一份證據,和精神病史,最好要有幾個目擊證人。”


    尷尬在保鏢臉上,也隻好去辦。


    “相信到死,他也不會明白,自己為什麽要找一個注定會殺死他的人。”老者眼皮稍微顫動,嘴角微微上揚,點上了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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