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維萊特,你要去哪?外麵還在下雨呢!」


    「我去……」淋雨。


    第7章 怪事


    龍璟在圖書室表現良好,因為距離醫務室不遠,美露莘護士長經常來找他聽故事。


    跟典獄長偶遇到幾迴,不知不覺混熟了,他還兼職在辦公室幫整理繁重的文件夾。護士長經常抱怨典獄長不肯吃她做的特殊福利餐,龍璟也汗顏,因為那味道實在是……難以恭維。


    龍璟無意發現萊歐斯利身後的冰係神之眼,好奇問道:「請問神之眼要怎麽激活?我也有一枚冰係神之眼,隻是它黯淡無光,是壞了嗎?」


    典獄長的目光自帶銳利的逼視,特別是在他打量或者思考的時候,總難讓人直視他,聞言沉思一下,「隻有主人死了,神之眼才變成廢石頭。」


    龍璟立馬把嘴閉上。神之眼認主,丟不掉砸不壞,還能分辨出身體裏的靈魂是否如一。龍璟在還是遊戲玩家的時候,了解到有個角色的神之眼就是別人不要的,是誰來著?哦對,璃月的凝光。


    「在想什麽?我也不是什麽專家,幫不了你。」


    龍璟的小心思難以隱藏,他不想多待,隨便找了個藉口就走,看守叫住他:「阿克塞恩先生,醫務室有些忙,能過來搭把手嗎?」


    「好的,我現在有空。」


    梅洛彼得堡除了打工賺特許券,還有一項比較高危的打拳運動,即便是定下了規矩不準傷人,仍是有上頭的拳擊手會負傷。完全是瞅準了養傷不花錢不用打工而來的。


    監獄的女人很少。


    像龍璟漂亮到雌雄莫辨的人,經常引來覬覦。在楓丹廷,人們仇恨和鄙夷大過欣賞,或者說是那維萊特保護得太好了,龍璟幾乎沒有經歷過美貌帶來的麻煩。


    「先生。」這時候,有個半死不活的傷者突然垂死病中驚坐起,牢牢抓緊他的手,麵帶不正常的紅暈和癡狂,「你要多少特許券?無論多少都可以,隻要跟我春風一渡——啊!」


    護士長希格雯一針紮在他的鹹豬手上:「請不要騷擾醫務人員,不然你就要請去典獄長辦公室喝茶了!」


    「錯了錯了,我知道錯了護士長。」那人慘叫著躺迴去,眼睛還睜得大大的看著龍璟,儼然有知錯仍犯的架勢。


    「……」龍璟沒什麽感覺,他去處理另外一個人的傷勢,對方也有話要說的樣子,但是眼睛止不住瞄著門口。龍璟疑惑迴頭,看到典獄長抱胸杵在那裏,像一尊兇神惡煞的門神。


    手臂撐起的肌肉把西裝鼓得飽滿,身上的傷疤化作勳章鐫刻在臉和脖子上。他的臉色很不好看,或者說有點慍怒。


    向來友善的典獄長生氣起來如要噴薄的活火山。


    龍璟打定主意一定不要招惹典獄長,安靜處理完事務,他要離開時,門神開口:「我們談談。」


    再次迴到辦公室,萊歐斯利沒有最先的溫和,壓低的眉峰透著不悅,龍璟的唿吸都放輕了。


    「在你進梅洛彼得堡的時候,我有些意外。因為你特殊,我給你的特權是在房間抄字即可,可你想跟其他人待遇一樣,我也沒說二話。可是今天發生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典獄長的富有磁性的聲音冷酷決絕,龍璟的一顆小心髒顫巍巍提起來,聲線帶上自己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為、為什麽?」


    萊歐斯利看著某個美得招人卻不自知的傢夥,放緩緊繃的語氣,「梅洛彼得堡是自治的獨立區域,規矩由我說了算,今後你的活動範圍止步於監舍區,必要時還要有護士長陪同。」


    「……」龍璟低下頭,「是因為,我的臉?」


    「是的,你目前還不能夠保護自己,很容易受到傷害。如果是混亂的生產區,或者是我不在的別的地方,沒人幫得了你,該怎麽辦呢?」


    「可如果是女生呢?」


    「你的意思是,我要把你劃分到女子區?」


    龍璟再次噎住了,他再好看,畢竟是個帶把的,但是飢不擇食的囚犯可不管這些。他神色憤懣,看著很不情願,「我……我也沒好看到哪裏去。」


    萊歐斯利詫異問他:「那你覺得誰好看?」


    「那維萊特?」猝不及防再提起那人,心髒好像也不鈍痛了,帶著點絲絲歡喜。


    「……」典獄長抿起薄唇。


    龍璟見狀趕緊知趣說:「當然是按照典獄長說的辦,我沒有意見。本身我也不愛亂跑,待在監舍區也沒什麽。」


    典獄長給出一點補償:「我這經常會有人送來吃的,如果特許食堂抽到了不好吃的飯菜,可以來我這解決。」


    「真的嗎?」這勉強算是一件好事了。


    「嗯。不過阿克塞恩,盡管你失去了記憶,也不要忘記了,你是阿克塞恩,曾經的決鬥代理人。」


    聽他的語氣,好像認識以前的阿克塞恩?


    萊歐斯利還有大把工作要忙,沒了再閑聊的興致,龍璟的諸多疑問沒能問出口。


    次日去領取福利餐時果不其然抽到了最差的飯菜,看著比那維萊特做的更沒有食慾。龍璟給了隔壁一口兩碗飯的肌肉大哥,認命走去典獄長的辦公室。


    難得的是辦公室空無一人,擱在桌上的茶水還冒著白氣,不知萊歐斯利去了哪裏。


    主人不在,隨便亂動東西不太禮貌。龍璟坐著等了一會,竟有點犯困了,睡了好幾迴,牢房的床板太硬實,睡眠質量大幅度下降,就算是幹了體力活筋疲力盡,睡到半夜還是會夢中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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