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退,淩晨3點。


    陳言將白成光等人放了出來,他們聞到血腥味,走進屋內一看,大片的猩紅碎肉觸目驚心。


    燈光被鮮血濺滿,灑下瘮人的紅色,昏暗的視野中,牆角一個人蹲著,手捧著腦袋左右搖晃。


    “白楊?”


    白成光喚道。


    咯吱……


    那人將腦袋摁上,迴過頭,血肉模糊的臉上咧開笑容。


    【嘿嘿嘿……】


    “太弱了!”


    陳言沒有給它機會,直接以鎖鏈洞穿,看著極速腐爛的少年屍體,稀薄的迷霧從傷口中滲透出來。


    很奇怪,至今為止追捕到的惡鬼分身,除了最簡單如喪屍般的撲咬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特殊能力,潛在威脅。


    可如果隻是這樣,那眼前這些人,又是怎麽死的?


    “死者是誰?實力如何?”


    “白九,植入了12次詛咒,實力在我們這一輩,算是中上。”


    白誌豪沉聲說道,對滿地的血腥沒有絲毫不適,但族人的逝去,讓他無比惱怒,同時也很疑惑,“鬼真的那麽可怕嗎?連掌握詛咒的我們,都無法對付?”


    “鬼當然可怕,但這隻鬼有些奇怪。”


    陳言說道:“這隻鬼的分身很弱,按理說,不可能會是你族人的對手,可偏偏……對了!你們的植株,能不能用?”


    “當然能……嗯?”


    白成光等人突然愣住,白曉曉驚叫道:“不能用!”


    “果然!”


    陳言歎了口氣,猜測還是成真。


    “殺不死植株師,殺死幾個普通人還是輕輕鬆鬆。”


    他說道:“從屍體裏彌漫出的霧,似乎連接著另一片空間,有可能是靈異點。”


    “啊?可是靈異點不是不能移動嗎?”


    徐慶豐連忙問道。


    “是連接,不是移動。”


    陳言想了想,“白家所在區域到處都是詛咒,如果該靈異點是以此為樁基構築,那麽同根同源,即使在主體之外,也能如觸手般適當延伸。”


    這隻是推測,但概率很大,植株不能動用,說明惡鬼掠奪了這方麵的權柄,或者說,植株的能力,原本就屬於這隻惡鬼,而白家的詛咒,就是它散落在外的力量,如今想要全部收迴。


    “那現在怎麽辦?”


    白成光心驚肉跳。


    “既然迷霧連接另一片空間,那說明惡鬼本體大概率沒有出來,所以想解決這裏的事,就必須進入那片空間才行!”


    陳言的推測很有道理,但問題也很明顯,就是主動闖進惡鬼的靈異點,跟自投羅網有什麽區別?


    “我需要更多的情報!”


    思維轉動,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白秋波!”


    他連忙問道:“那個少年是唯一一個從山上逃下來的!他家在哪?”


    “他能提供什麽線索?”


    徐慶豐疑惑。


    “所有人都死了,他憑什麽能活著出來?”


    “對啊!”


    眾人恍然大悟。


    “跟我來!”


    白成光帶路,白秋波的家,離他們的位置很近,大概也就100米的距離。


    砰砰砰……


    “秋波!”


    砰砰砰……


    屋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一名中年婦女疑惑的看著幾人,“家主?”


    “是我。”


    白誌豪看了眼身前院子的鐵門,“豔紅,把門打開,我們有事要找秋波。”


    “奧!好!”


    看對方的表情似乎很急迫,女人立刻就要出來開門,可身後猛地傳來一聲吼叫,“別開!”


    白秋波連滾帶爬的從樓梯上滾下來,表情驚恐地衝到門前,死死拽住女人,“別開!他們是鬼!他們是鬼!”


    “鬼?”


    陳言精神振奮。


    不讓女人開門,說明這小子肯定知道惡鬼有“受邀請才能進屋”的限製!


    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知道,肯定經曆過什麽,或者有誰告訴過他!


    “秋波!我們不是鬼!你不開門也行,我就在外麵問你,你隻要迴答就好!”


    沒有時間自證清白,陳言問道:“你是怎麽活著下山的?”


    “我?”


    白秋波一邊死死拽住女人,一邊瞪大著眼睛盯著門外,迴憶起那場如夢魘般的遭遇,他牙齒碰撞,哆哆嗦嗦,


    “我……我是被祖宗們的亡魂救下的!”


    “祖宗們的亡魂?”


    陳言先是覺得荒謬,但轉念一想,不是沒有可能。


    白家人具備詛咒,首先有一個定理:【詛咒無法被殺死,隻會換另一種形式存在。】


    根據這個定理,即使白家人在死後遺體火化,避免了變成喪屍的悲劇,可那些詛咒又去了哪裏?


    那些量或許並不足以形成咒器,可若是與意識融合,說不定就能造就出一群似鬼非鬼的存在。


    “你祖宗們救了你?”


    但有一點很可疑,就是那些逝去之人的亡靈,怎麽可能會在惡鬼的靈異點內,將這少年給救下?


    有這個實力嗎?


    “家主,山上葬著的那些逝者,生前實力比你如何?”


    陳言問道。


    “嗯……除了先祖和我的爺爺,其餘大多數長輩,植入詛咒的次數都在15次以下,少有的幾個跟我差不多,大概在19次左右。”


    白誌豪每年都要舉辦祭祖大典,所以對這些長輩老祖的信息十分了解。


    “那就是一般般。”


    陳言點頭。


    “一般般?”


    白誌豪嘴角抽動,人生從未有哪一次,如現在這般挫敗,悄悄將兒子女兒拉到一邊。


    “成光,曉曉,那小夥子真的比你們弱嗎?”


    “額,真打起來,三七開吧。”


    白成光權衡著說道。


    “你三他七?”


    白誌豪震驚道:“這麽離譜?”


    “不是的爸!”


    白曉曉無奈道:“是他三秒鍾,打死我們七次。”


    “嘶……”


    白誌豪人都傻了,再走迴來時,重新打量這青年,“有這麽恐怖的詛咒,卻還能保持理智,而且看他年紀和曉曉差不多大……”


    心中不禁有了一個極為大膽的念頭,“若是讓他和曉曉產個仔,那這孩子該有怎樣的天賦,該是多麽的可怕?”


    另一邊,陳言當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迴歸正題。


    “除了那位先祖,那個實力不明的曾祖父,其餘的逝者,他們實力頂天了也就跟現任家主白誌豪差不多。”


    他瞥了那位當代白家最強者一眼,收迴目光,“而白家家主,我三秒鍾能打死他七次,如果普遍是這種詛咒量,怎麽可能救下白秋波?如果是那位先祖和曾祖父的亡靈出手,它們還留存很強大的力量,可又為什麽才隻救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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