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凱莉.盧斯《30歲那天我長出了一條尾巴》裏麵曾說。以下便是:


    “人們並不會找到彼此,而是碰巧遇到。


    快速的成熟。快速的腐爛。


    人年紀越大,夜就越長。


    一個人的真相,對另一個人來說就是幻相”。


    人們並不會找到彼此,而是碰巧遇到。阿爵把這句話念了三遍,四遍,然後停了下來。


    《世界盡頭的女友》,她已經看完了。她看到底下有個評論,評論這部作品的作者溫文錦是80後小說的天花板作家。阿爵覺得這個美譽有些“實至名歸”。


    為了避免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阿爵覺得要做什麽事情。那就是把她的讀書筆記發送到網站上,或許可以增加一些收入,然而,她並不是跟別人想的一樣,隻是分享日常。不是的,她的目的就是去……為了賺錢了。


    人們賺錢,在這個時代,愛錢已經習以為常了。社會充斥著“暴富”或者是“一夜成名”更或者是“一炮而紅”的又很多,實在是太多。有時候看的都有些眼花繚亂,或者是整個人陷入進去,而忘記了自己本身的生活是怎麽樣的。


    她問過阿布。“你覺得現在這個時代到處都是錢錢錢,這樣好麽。”


    “沒有什麽不好的,隻是那句話還是很適合所有人,比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那它所說的愛財之道,又是怎樣的限定,或者是怎樣才算''有道''呢。”


    “或許是……大概是賺到的錢不要那麽貪心或者是太猛的去搶奪吧,或者爭奪。要有節製。或許是這樣。”他自己稚嫩的表情說出這些話來。


    阿爵覺得他表情可愛極了。開始笑了。


    “但是,或許愛財如命可能也不是不好吧。隻是……如果因為太過於在乎財,多過命很多,那肯定會招惹到一些不安全的東西。你覺得呢。”


    “這點嘛……我算是比較同意的。”


    “畢竟現實生活中也是有在困境當中要錢不要命的人。但是現在這個今天還是少了一些吧。”


    “怎麽少了一些呢?那些利用自己健康去賺錢的人,其實也是一種''愛財如命''甚至過度。這樣其實是慢性''自殺''。”


    “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我記得有一個新聞是講一個男子在台風天推著自己的車不被翻倒,最終被壓死了。你覺得這個是怎麽樣的事情呢。”


    “我覺得這個事情是兩迴事。這個人很明顯是想保護自己的''財產''(比如他的車),但是沒想到自己招架不住,去世了。其實這是偶然事件,不多見的。”


    “不過他是真的有點可憐啊。”


    “是啊。”


    ……


    “那你覺得那句話怎麽樣,''你們並不是找到彼此,而是碰巧遇到''。”


    “嗯……”他有些木愣了。心想,阿爵是從哪裏知道這句話的。


    她把那本書告訴了她。《30歲那天我長出了一條尾巴》,作者凱莉.盧斯。她又重複了一遍。但是他並不覺得她煩。要是從前換作別人,甚至是她的父母,他們都會說,你說那麽多做什麽,說一遍不是夠了麽,夠夠的了。


    那時候,唯獨嚷她感覺得到難受二字。隻是,在她的世界裏麵,說兩遍比說一遍要好許多。隻是,那時候沒有人理解,理解她其實是想嚷別人聽的更清楚。


    後來,她開始說一遍了。當她把話說了一遍之後,她就不會再對別人說了。除非對方要求。另外,當她自己一個人呆著的時候,那麽她……就會念幾遍給自己聽都沒有關係。


    她曾記得那時候,可能是她剛成年吧。她母親說,“為什麽你跟別人搭話說兩次呢,說那麽多幹什麽?”


    她帶著責怪的語氣對待阿爵。阿爵當時委屈死了,但是她那瞬間覺得的就是……媽媽不理解她。


    “媽媽不理解自己”,這句話在腦海中反反複複,搞得她那段時間神經質的在算自己話有沒有說太多。


    “你覺得凱莉盧斯那句話碰到彼此會怎樣。”她這時候不是重複這句話,而是追問阿布。祈求他的答案跟自己是一樣的。最好是一模一樣,但是呢,如果不一樣也沒有關係。


    “我覺得吧,人會找到彼此,而且不是偶然碰到的,而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更或者是說命運注定他們不在一塊兒。”


    “你覺得呢。”阿布這下追問起阿爵起來了。這下阿爵隻能乖乖而麵對自己的思想了,她不得不那麽做。她說。


    “我覺得她說的對。人並不是碰到彼此,而是偶然遇到的。但是在不在一起,我倒是覺得是跟性格和三觀有關聯,當然這是題外話了。隻是,她那句話,我看到的那個瞬間,就覺得很真實,真實到直接擊心髒,以及靈魂。”


    她口渴了。她跟阿布說自己要去喝水。阿布說,我也去。她實在是太口渴。結果她發現無法燒水了,因為這裏跟附近一樣,停水了,幸好不是停電,不然她什麽運作不了。


    水隻剩一杯半。阿布給了阿爵倒了一杯,剩下的留給自己。


    她實在是太口渴了,覺得這水來之不易,甚至是非常甘甜。從前她平時喝水是沒有這種這般境界的想法的。她隻是覺得喝水就是喝水,跟人吃飯差不多,其餘,她沒有想那麽多。


    隻是她那瞬間覺得。“像口渴那樣尋找喝水那樣愛自己。”那種口渴是真的需要,喝水是為了滿足需求,而愛也是一樣,愛自己也是一樣。愛別人有時候,也許也這樣吧。


    她心裏麵感慨到。她喝完了水,阿布牽著她的手,在她手背那裏吻了一下。什麽都沒有說,拍拍她的肩膀,就迴去了。而後他覺得自己沒有跟她說什麽,便跟她講,“乖乖,我去忙了。”


    “好喲。”說完這句好喲的時候,阿爵也開始檢查一下上載在網站上的讀書筆記。還有,整理一下書籍之後,要寫文案,還有設計小說封麵。最近的訂單並不多,但是偶爾也是賺的起一些殘餘生活之中的''飯錢''。


    她休息了一下,從陽台那裏,看得到阿布去往上班的背影,在樓上看下去,人真的小了很多。特別是從她曾經上了81樓的酒店來說,特別眩暈,底下的人根本看不見,螞蟻也不算得什麽。


    可是,在18樓還是差不多這個位置。看下去的人就像螞蟻。


    “我想像螞蟻那樣,繼續每天生活著麽。”


    梁實秋書裏麵有說是是好像人還是需要一點閑暇時間的。


    她攪拌了一下空的杯子,沒有水。隻是,她渴求水,不苛求水,就像愛自己那樣……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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