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段時間害怕與人交流。大腦經常停頓然後大腦一片空白。她還是記得有一些有趣的人與自己相遇。有人說一個人學會迴憶的時候,就證明她(他)年紀大了。她在旅館磨磨蹭蹭的,不免嚷她想起在住校的時候,等那個同學去飯堂吃飯,那是多麽令人著急的事情。她那時候等待的焦慮多過厭煩,因為飯堂是到點時間就會關門的。她經常吃飯堂的最後一輪飯,有時候飯堂阿姨會跟她說:“某某菜已經沒有了,給你加點別的。”當然,現在她跟阿爵還是沒有什麽聯係的。有些人就是消失在人海,消失在你的人生當中,就算事有緣分,如果能遇見,那都是續的緣分,不然,有些人即使在一個城市,沒有緣分的話也是不可能遇見的,縱使距離很相近。


    她看到有個男人點燃了一根煙,是在陽台抽的,旅店房間是不支持抽煙的。索性那個人就去那裏了,陽台。她看著那個陌生男子,但是互相都沒有打招唿。這讓她想起了一個人。是她畢業之後遇到的一個女子,周身都是紋身,但是她應該是播音係畢業的,但是她不管父母的反對,學了畫畫,繪畫對她來說就是熱愛,而非興趣那麽簡單。那個女生是w。


    w跟阿布的家境有點相似,父母都是高知分子。但是相對於阿布家裏,w的家裏可能並不是那麽\"尊重\"孩子的想法。可能是壟斷孩子的想法比較多,雖然他們很有學曆,但是因為先前她父親的弟弟在讀書的時候,不聽父母的話,導致混的很差,他們也有這樣的焦慮。所以導致w的父母對她的教育其實是有一些\"幹涉\"的。就因為想避免出現她叔叔的那般窘境。


    w告訴她,她在家裏是多麽的令人沒有唿吸,好像每個動作都是要被父母掃描機那樣掃蕩,無論是坐姿還是吃飯的動靜,包括她高考的目標,他們都加以幹涉,其實這是有一些魔怔了,雖然他們的父母在當時並不知曉,現在w在繪畫方麵作出了成績,所以他們閉嘴了。可是一開始w的父母看到她周身都是紋身,就說:“女孩子家家的,怎麽那麽多紋身,算什麽呢。”她的父母嚷她洗,但是她告訴自己的父母,洗了還是有些疤痕的,何必呢,何況是做藝術類,很多人都有,所以請自己的父母不要幹涉。他們不敢再說什麽,而是搖搖頭說:“這孩子到底是像誰啊,我們也不是這樣的性格啊。”


    由於w在繪畫大賽裏麵拿到一等獎,所以她的父母是很替她驕傲,但是他們也有顧慮,擔心自己的女兒未來嫁的時候,會被對方婆家嫌棄。這時候,她這個家夥很有趣的說:“那就找一個能接受紋身的人,而不是找一個不喜歡這類型的,什麽配跟什麽配,無所謂的,爸媽。”她的父母隨著她做出成績,已經開始不加以幹涉她。


    阿爵想起她對自己說:“其實,我繪畫的時候,也是大腦一片空白,沒想到最後還拿到一等獎,這真的給我人生帶來很多商機,商業合作,以及父母對我產生別的好的正向和正循環的想法。”阿爵隻是很羨慕她,說真的羨慕你的經曆,她說:“我目前還沒有找到自己愛的事情呢,好像什麽都可以,但是又好像什麽都可以。”


    “你多試試就行了,試錯成本如果不高,就去試驗。如果過於的高,最好是不做或者是你要敢於承擔這個代價,但是這個代價你最好能承受得住,來去都要負責任。”w跟她說的那些話,她一直記在心裏,但是她算了一下,跟w已經都有3年沒見麵了。


    “其實我跟我男朋友認識的時候,也是大腦空白的。就感覺這個人好像就是跟自己會有故事。”阿爵笑著說你們認識的時候可真是浪漫啊。她問w為什麽會出現大腦一片空白的場景,w百度了一下,跟她說:“大腦一片空白考慮多是由於精神過度緊張或者疲勞所導致的,多見於精神高度緊張的時候出現大腦一片空白。”阿爵覺得挺有意思的,說:“那是證明你非常緊張了。”w看著手機繼續看文字,迴答說:“我想應該是的,應該是非常高濃度的緊張。”說完,阿爵開始嘴角上揚,覺得這還是真的挺有意思的。


    她開始變得非常好奇,她問w:“那你知道你男朋友見你第一次的時候,是不是大腦空白。”w告知她自己的男朋友其實是完全沒有緊張的,隻是覺得這個女生很有個性,紋身滿身。阿爵點點頭,表示認可。後,她說自己的男友其實是見識過很多與眾不同的女生,所以見到她那一掛的是不會隨便緊張的。阿爵在想,是的。比如見的人多了,人也不會那麽快像小時候那樣害羞了。


    w熄滅了煙,說起從前的故事,說:“但是我們兩個開始有矛盾了。”然後她把煙頭放在垃圾桶裏麵,阿爵心想這女生還是很有素質和素養的哈。阿爵隻是悄悄瞧著她,看著她筆挺小巧的鼻子,心想這鼻子這麽優越,自己也是想要的。然後她問w是什麽矛盾呢。w告訴他是各自旅行的價值觀不同。


    她說曾經和男朋友去克羅地亞旅行,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因為租車的情況,完全是持相反意見,而且一個想在酒店呆著在附近走走,但是另外一個想要的是去著名景點去玩耍,另外一個覺得對方無聊,比如在酒店。另一個想去景點的覺得那個地方那麽多人,何必去看呢。阿爵又點了點頭,她還沒有跟過男朋友去過旅行,所以是不知道的。其實三年前她也沒想到會遇見阿布。而正在這裏三年前的她和w的話題還在持續。


    阿爵問她:“那你現在還有遇到那種嚷自己大腦一片空白的異性麽?”她搖搖頭說沒有呢,然後樂觀的說目前沒有,可能以後就會有的,她還說人要保持樂觀。而阿爵不是這樣的,她的想法總是先把事情想到最壞最糟糕的結果,然後角落或者擔憂那些事,雖然期待好事發生,但是內心都是被最壞最可能出現問題的想法覆蓋著。不知道,為什麽,她更羨慕w了。她這種樂觀心態,正是她缺乏的。


    而人的一個好心態,確實是會給你帶來放鬆,或者說一種轉念,境由心轉吧。她就是這麽,而阿爵繼續在旁邊聽著。w問阿爵要不要抽根煙,阿爵謝過了,說不用。她沒有抽煙的習慣,隻是很喜歡喝咖啡,這個習慣被捕捉到,所以,w邀請阿爵去她的家裏喝一杯自己做的手衝咖啡。阿爵非常開心,欣然答應。


    她開著車,是一台國外的車,至於是什麽車,她也不會看。她突然真的很羨慕w,有房有車還有自己喜歡的繪畫事業,還被父母認可了。縱使跟男朋友即使是真的有矛盾分開,那也是會過的很好的。當然,現代社會已經很少女生從戀情裏麵吸取過多的能量,一般都是通過自己的努力嚷自己過上想要的生活。這是新時代的好處,男女都可以通過自己實現目標來改善自己的生活甚至是改變自己的命運。這種向上的日子,誰不想要啊。阿爵其實也是想要的。


    阿爵用那種很欣賞的眼神看著她開車,後麵有超車的時候,w還是很淡定的看待,不知道為什麽,阿爵又用很佩服的眼神看著她。這是她最靠的近的模板啊。w轉過頭一秒,說:“阿爵,你可別用那種看我是偶像那種眼神看著我,我受不了,哈哈。”阿爵自己捂著嘴笑了,說了一句不好意思。


    到達一個高級小區的停車場,房子其實首付是父母給她的,但是這幾年w有了錢之後,把首付的錢已經還給了他們。阿爵隻覺得佩服,但是她也有其他人普通家庭不可觸碰的東西,那就是對錢的認知,以及試錯成本會比別人優越了不少。


    w家裏在16樓,阿爵說六六大順,這是一個好數字,好意頭。w卻說不怎麽相信這玩意。阿爵隻笑笑,低著頭,幫她把菜和肉提上來。她們到家了之後,又出去了一趟超市。她告訴阿爵,自己看到榴蓮,腦子也是大腦一片空白,因為實在是太喜歡吃榴蓮了,索性買了一隻,聽網上說要是刺多,隔的開那種,按下去軟那種,才是好榴蓮。她也不知道真假,隻能隨便挑了一隻。


    阿爵笑她,說:“你真的是一個大腦一片空白女孩啊。”她在買東西付賬的時候,有很多投來異樣眼光的人,畢竟目前國內對紋身的想法目前還是沒有國外那種想法,當然很快大家就比較能接受這樣的事情,阿爵就是這麽想的。她是對紋身完全不感冒,所以就沒有紋了,但是她覺得w的紋身還是挺酷的。


    “就來我家吃飯吧。”w跟她說,突然上電梯的時候,搖晃了一下,w說差點真的差點腦子都沒有了,阿爵笑著說:“那你是從大腦一片空白女孩變成大腦沒有女孩。”這好像戳中w的笑點,兩個人都仰天大笑了起來。惹來,其他樓層的住戶投來這倆女孩奇奇怪怪的眼光。


    進到家門,w給她準備了一雙白色的拖鞋,看品質,不是廉價便宜的那種style。後,她們各自洗了手,準備磨咖啡,沒有太久時間,就用白色的馬克杯給她弄了一杯。阿爵喝了一口,看得出來咖啡豆的品質還算是可以,但是她沒有說出來,兩個人閑言閑語很多,比如最近的新聞,還有八卦熱點,還有藝術,繪畫,展覽之類的都有互相討論。


    那一晚,是阿爵覺得是跟朋友一樣最美妙的一晚。沒想到自己會跟w會那麽一見如故。一晃眼,三年過去了。雖然w還在自己的朋友圈,但是少有聯係,最近看到的是她在冰島出差。而阿爵自己蝸居在一般般的旅店裏麵,不知道為什麽,肯定有落差的心理,這很正常。雖然有句話說到爛了,海明威那句話:“真正的優越是優於過去的自己,而不是優於別人。”但是這幾年一直以來w都在進步,自己其實是在原地踏步,甚至可以說退步了。她後一些的戀情嚷她陷入那種自證的狀態,她用了快半年的時間才走出來。


    隻記得最後見到w的那晚,天空下起了冰雹。喝咖啡顯得更舒服爽利了一些。她們又喝了一杯,但是那是速溶那種,當然是跟手衝沒法比的。w那晚留她過夜,阿爵拒絕了,說家裏的床還等著我呢。w再三要求,留下來。所以,心軟的她還是聽她的,留下來了。w笑著說:“那是我遇到心軟的神了。”阿爵笑嘻嘻的,眯著眼說:“我可不是心軟的神,而是心軟的人。”這下也把w給逗笑了。


    那晚,她們雖然不是一起睡的,但是客房也裝飾得很歐美很得體的feel。而後,換上睡衣就睡著了。第二天,她早走了,因為要上班,因為三年前的她還不是自由職業者,是有固定的工作,隻是跟w沒聯係的半年後,她自己提出辭呈離職了。


    她們少有再聯係。隻是看到她朋友圈在冰島出差順便旅行的經曆,覺得很羨慕。給她朋友圈點了個讚,然後她在思考,自己到底是想做什麽呢,怎樣才能過上自由的生活,比如自由大家都能理解的意思,就是自由就是不做什麽就不做什麽,而且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隻要在合理的範圍內。


    夜裏,她躺在床上有些emo了。她在想,她應該開始做出一些改變了,至少從看書開始,至少不當作家的話,那也至少嚷自己不處於焦慮和迷茫的狀態。她記得董宇輝說的大概意思是關於讀書的,但是她不太記得他講了什麽,但是自己能理會那個意思,隻是無法表達出來。


    她本想給w發個信息,問候她這三年過的好麽,還會像從前一樣大腦一片空白麽。但是,她始終沒有發送這些文字,寫了又刪除。隻是,記得她那句話:“碰到心軟的神了。”她在自己的備忘錄打上:“日後好好努力,才配得上閃耀的自己。”而後,她跟阿布發了個晚安的信息,就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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