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去咖啡店找工作,但是大部分都是收到拒絕的信息。有幾個是寫了簡曆,就石沉大海了。他們還是點了咖啡,墨綠色的杯子,咖啡呈黑褐色。他們兩個人各自點了一杯,阿爵的那杯子倒是灰褐色的,墨綠和灰褐對比,實屬有些雅興,添加了幾分趣味。


    他們的店長見阿爵和阿布都是有意同意他們寫簡曆表,大概就是因為他們買了咖啡的情況下給他們寫的吧。阿布還覺得可能這家店招工有戲。那店長有些微胖,區別於其他咖啡店的型男靚女,這家咖啡店有些許不同,而阿布還是覺得有戲。阿爵看了一下,覺得沒戲,因為店長隻是逢場作戲,他們店裏麵少人到不需要招聘多餘的人進入店麵之中。她本想不寫下去的,但是熬不過阿布的軟磨硬泡,比如說:試試。這兩個字啊。嚐試,試試,不試試好像確實是有遺憾。


    他們寫完,說要去別的咖啡店碰運氣。喝完咖啡,把寫的簡曆交給店長,就意氣風發的離開了,當然這是從阿布的行為方式裏麵的,他覺得至少有百分之80的可能會成功。阿爵隻說了他幾個字:太天真了。阿布問:天真不好麽。阿爵迴答:天真在童年和有錢的時候是有用的,但是在社會或者貧窮裏麵那是原罪。


    第二家探的店,是一個以全黑為調性的主題風格,歡迎他們進來的一個高個子的美女,說了一句歡迎光臨,還有另外一個矮的女生抬頭看著他們,以為阿爵和阿布要點餐。他們有些尷尬的說不喝了,都喝過了。阿爵比他先一步問:你們這兒還招人麽。這兩個靚麗的女子迴答,說:不好意思,我們這邊暫時不需要人。她們甚至沒有給他們寫個簡曆或者需要人的時候留個電話。就這麽走了。


    往後一小會。他們又去了幾家店鋪,但是還是一樣的結果。最後他們停留在一個街道的一樓,二樓是他們想去麵工的咖啡店。但是最後他們還是沒有進去,因為這附近太繁華了,大部分都是員工充沛的,不會彈盡糧絕的缺乏店員。他們看那裏大門口的左手邊有一個聖誕樹,裝飾的非常琳琅滿目,他們才意識到聖誕節要來了,到處都是聖誕紅白色的氛圍。


    阿爵環顧了一下周圍的人,隻見馬路有一個靚麗的身影,無論是雨傘還是黑色的外套和拿著的包,都是上了品質的,若是她小時候的話鐵定是非常羨慕這樣的人,但是現在28歲,她不覺得有什麽是需要羨慕別人的,但是她曾經羨慕過很久的東西,就是別人家庭的愛,爸媽對孩子的愛,或者是爸爸愛媽媽的愛。總而言之,她用了很久的時間才走出感情的魔咒。


    比如,要承認的是每個父母都有他們認知的天花板,且他們有各自的人生課題去完成,而身為他們的孩子也是有自己的人生課題要去完成,你不必怪罪自己幫助不了父母,也不要小時候因為花他們的錢而覺得很有罪惡感。比如我父母在吃什麽,我卻在吃這個。其實,這些負罪感往深的說就是負罪,淺顯的說就是庸人自擾。小孩的課題,也要他們自己完成,就比如很小的事情,孩子的童年的上學功課就需要自己去完成,然後呈現在老師麵前,或者她或者他的人生課題就是怎麽處理感情,友情之類的。阿爵都想的很清楚。


    這時候,阿爵想到的是,要不拐進去那個角落看看餐館需不需要人。他們這就一拍即合,馬上動身前往。有這樣強大的行動力,做什麽做不到。他們看了下店麵和店麵的客人,大部分是中低層的人在這裏吃飯的地方,上班族或者是戶外工作者。很多白領會去便利店或者更雅致的地方吃飯,不過有些白領還是喜歡來這樣的餐館吃食。


    麵試他們的是一個瘦高個男人,年齡大約是在45到50之間,他隻是簡單的比劃一下,說需要人,大概哪個區域需要人。他們現在就需要人,所以阿爵和阿布打算擼起袖子準備幹了。阿布逗她:你行不行的,這畢竟是粗活。阿爵倒是有幾分淡然,說:行不行的,不必說這些,有時候人是沒得選的,賺到錢才是真道理。錢是一個好東西,它令你生活美妙或美好,但是也會讓你屈身於它,成為它的奴隸。而大部分人都是它的奴隸。


    這瘦高個男人疑惑的皺著眉頭,在想他們說什麽話呢?給我們好好幹活就行,什麽都不必說,閉嘴,幹活。首先,是這麽幹,但是當工作結束之外,人要保持自我,特別是獨處的時候要複盤一下自己的狀態或者目標,不要隻被“閉嘴和幹活”這幾個字所綁架。有些人被其綁架一生,隻有少部分人找到屬於他們的釋放的地方,比如像法國作家安德烈紀德的窄門。


    阿爵掄起餐盤,她記得她第一個服務的客人是一個穿著製服的男白領,他沒有跟阿爵說謝謝,這也見怪不怪的,因為人一生之中肯定會遇到無數個服務人員,又有誰把誰放在心上。就是路人。阿布那邊也很順利,他第一個客人是一個胖的婦女,看起來身體和臉的狀態都是呈現疲憊的狀態。那婦女說了謝謝,還是很有禮貌的狀態,即使自己狀態不好。阿爵覺得有時候人就是要維持這樣的體麵吧。


    那高瘦的管理還是皺著眉頭,他還是不滿意,他這樣的人,好像對什麽都不滿意,總是擺出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子,比他低一些的人他會帶著鄙視看待,比他高一些的,要麽嫉妒要麽詆毀,比他高的非常多的他倒是當起舔狗來了。他指了指阿爵,聲音厲害著,說:那邊的碗筷收一下。她見狀,去端了。


    他們賺了一天的錢,決定吃頓好的。有什麽困難的東西不是吃一頓好吃的東西解決的呢。然而也改變不了當天有個插曲。比如遇到三個蠻纏的客人,年齡大約在24到27左右,他們點單要的是腸粉,結果他們說要的是皮蛋瘦肉粥,他們把這個事情告訴她的領導,也就是那瘦高個。瘦高個把她大罵一頓。她想解釋但是閉嘴了,別人認定的事再怎麽解釋都沒用。能幹幹,不幹就滾。阿爵有點想在心裏麵握住拳頭,阿布問:要不要走,別幹了。她不同意,都幹了快半天了,不幹完後半天,那不是虧錢很多,有些賬還是要算的。白給別人幹的事情我們不幹,但是我們也不接受天下免費的午餐,咱們是有原則的人。


    說完,阿布的心情由鬱悶變得明朗。他想的是:對哦,不能白給別人打工。他們幹完那天,就每個人拿到280塊錢。雖然不多,但是去吃個晚茶點還是足夠的。至於後續的工作,以後再算。先把今天過好,再考慮明天,這是未雨綢繆,也是偶爾需要用到的人生智慧。


    他們迴到旅館,買了兩瓶罐裝可口可樂,互相碰杯喝了一下,本來是想買啤酒的,但是不希望自己醉酒,所以還是拒絕了。他們幹杯,互相說著彼此要加油的話。會好的,這句話他們說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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