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冷的很,起床的人都需要勇氣。空氣彌漫著各種小販小攤還有城市鋼筋的味兒,還有,還好是沒有狐臭的味道。阿爵常常記得這股味道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她隻要想起那個陌生的人的味道,就犯惡心。並非針對狐臭的人,而是這個味道實在是難頂得住。幸好,她發現阿布身上沒有。她非常害怕跟她接觸的人有那股味兒。


    鋼琴的黑白鍵展示在地鐵上,有一男子在那裏彈了琴,確實迷人,擁有一項可以表現的技能是一種很好的吸引點,會加分。雖然常常有人說給一個人加分減分是不理智的想法,但是通常來說,他們都還是會看一個人加分還是減分。阿爵對於阿布也是會算算加分項的。而阿布不以為然,他會覺得這套模式容易影響人的交往,也就是交流或交談,並非隻是伴侶之間那些。


    時間很快到了live house演出的那天,她穿了一個皮鞋,其實她應該穿一下球鞋或者是別的運動方便的鞋子,但是她第一次去,不清楚,而阿布早已經知道了,他曾經去過,雖然次數不多,阿布發現她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因為他們急著出門,導致他們沒有做好準備,或者看一下自己準備成怎麽樣。急衝衝的打車,上車,到達目的地再下車。


    之後是過安檢。阿布這時候還跟阿爵說:你應該換個鞋子的。沒事兒,等會我的鞋子給你穿,我光腳就行。阿爵有些模糊的可愛就說:怎麽你不穿皮鞋。是哦,皮鞋會紮腳。


    等了大概10分鍾左右,有很多歌手在那旁邊對麵的桌子喝咖啡或者是別的飲料,當然還有啤酒。很多人都穿的很潮,且有幾個男的女的做了髒辮,褲子也是流行款的潮褲,衣服也是當下流行的那個襯衫。


    阿爵思考了幾十秒,還是堅持自己穿上自己的皮鞋,畢竟嚷一個男子光著腳蹦迪確實有些過於難看。阿布說沒有關係的。阿爵堅持著說:有關係的。


    他們推拉了幾分鍾,阿布選擇退後,尊重阿爵的選擇。賭氣道:你別到時候穿著皮鞋磨破自己的腳。阿爵說:行啦,行啦,謝謝你的關心,我自己會注意的了。


    音樂開始了,歌手早已經在後台準備。他們在觀眾沒有來之前,就已經彩排了幾十遍,開始了,全場都嗨翻全場了。一位女歌手出場,她唱的歌很有調兒但是沒有嚷氣氛炒的非常熱。阿布問:感覺怎麽樣,第一次來live house。阿爵說:還蠻有意思的,而且我們買的票,都已經夠喝這裏的啤酒,啤酒和無酒精的酒都有。免費的,票價值得。


    阿爵拿起酒杯跟阿布碰杯。cheers。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音樂已經有些嗨了,因為下一個男歌手已經rap起來了,前麵的觀眾已經嗨了起來。他們小口小口的喝酒,看著這麽熱鬧的情景,不免覺得內心一熱,明白了一個理:生活總要有些熱枕的東西,這樣自己生活下去就不會那麽累。總是要有愛好的。


    她好奇的問阿布:你有什麽愛好麽。阿布說:喜歡錢算不算。阿爵說:拜托你了,問你愛好,錢,不是任何人都喜歡的麽。阿布狡猾的說道:是啊,但是就是喜歡錢。阿爵迴他:好吧,好吧,你都是富二代了,還那麽喜歡錢,一般人家電影或者小說裏麵的男主都是喜歡別的愛好,什麽衝浪烘培或者是健身的麽。你看你,隻喜歡錢,多俗啊。


    阿布迴答:我就是一個俗人。沒有什麽大理想。就想開一個咖啡店或者小酒館或者花店。還有,你為什麽出來旅行,還坐火車?很缺錢麽。阿爵在想:這個人怎麽那麽直接,我也直接,就直接說吧。阿爵跟他說:我呢,就是不想結婚,逃婚了,所以出來了。然後她迴他,那你呢?阿布也很誠懇,說:分手了,父母不同意,所以想避開一點。


    阿爵:那你前女友不會追上來吧。


    阿布說:不會的,現在的女孩子都很有自己的主見,我們分手肯定是有原因才會分手,肯定是發生了什麽才會決定分手的好吧。


    她:那你們是為什麽分手啊。


    他:你怎麽那麽八卦呢?小孩子,也不對,你不是小孩子了,你怎麽那麽多事兒?他的語調是帶著一些調動她的情緒的。


    他問:那你為什麽逃婚?


    她:那肯定跟你一樣,有分歧的,有合不來的地方,還有你別自己不跟我說原因卻想摸我的底哈。她警告他道。


    他:好啊,那我問問你,你覺得什麽才算是好的愛情?


    她思考一下,轉動了下眼睛,朝左邊使。她說:相互奔赴,互相獨立,彼此吸引,彼此互相成長,彼此自我成熟。


    他倒是卷起手來,說:這玩意說的太空洞了,還不如首先是得互相喜歡對方,其次呢互相都陪在彼此的身邊,一起吃一起喝一起睡。說到一起睡,阿爵馬上說:打住,打住。


    他:打住什麽。


    她:不要說色情的東西。


    他:我哪裏有說,隻是說“一起睡”而已。


    她:行行行,就打住吧。這個話題別再說了,聽歌吧。


    他們兩個都聊的很專注,都差點忘記是在live house裏麵了,有點兒吵。


    周圍有的人坐在後尾的地方,有人在第一排嗨的揮動雙手,有的在轉圈圈,很嗨的樣子。阿布拉起阿爵的手,說我們也去跳和蹦吧。她說:好啊。


    音樂幾首都是很嗨的歌,沒想到倒數第二首的歌卻有點傷感:別在live house哭泣。她聽著聽著有點想落淚,這首歌蹦不起來,對於她來說。她逃婚的事實,不怎麽被父母理解的事實,還有來的旅行的途中,還有以前,上學的時候,她一瞬間想起了很多東西,她隻知道自己眼眶浸滿淚水。一開始阿布沒有發覺到。


    他沒有注意到她的情緒,直到他扭頭看她的時候說:這首歌怎麽樣。她點點頭。這時候他早已看到她的淚了。他說想哭就哭吧,有我在呢,有我陪著你。


    她扭扭頭說:說好一起陪伴的人,從前說的一起陪的人早已經散了。友情也好,愛情也罷,都是一樣的。


    他:可是曾經擁有過不就好了麽。


    她說好。


    他打趣的問她:要不要我的肩膀,至少可以安慰你一下。


    她拒絕了,搖搖頭。


    在live house她落了淚,她沒有拒絕他遞過來的紙巾,拒絕他的肩膀是因為自己不太想跟異性有瓜葛,雖然她會覺得她跟他是不可能的。


    她擦掉了淚,繼續跟著歌手哼唱起來。


    好頑強的生命力,就好像有些爛了的瓢,仍然裝水。但是前提是這個瓢還能裝,以至於不是壞的特別恐怖。而人有時候也是一樣的。


    歌聽完了,也跟歌手合影完,看時間已經是10點30分了。他們打車迴去,阿爵卻發現自己的卡不夠錢打車,她有些窘境,他看出來她很為難,就說:車,我來打吧。


    是啊,該賺錢了。卡的餘額告訴她。


    他卻問她:你的腳疼麽,應該磨到皮了吧。


    她:是的。就是這麽簡短的迴複。


    他們上了車。阿爵覺得很熱,所以打開了車窗,讓冷風侵入自己的身體,特別是自己的臉和特別的地方:眼睛。當然,她事先是問過阿布的。同意,就做了。


    她腦子裏麵就有幾個字:該賺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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