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繡抑製心中的泛酸,那真是個不要命的丫頭,那刀劍下去,連著她隻看到銀光一閃,高燒昏迷了這麽多天,終於沒事了。


    「家裏藥不少,表哥上迴也送過來很多,大夫要用什麽盡管去配。」瑩繡說的有幾分急促,那傻丫頭第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問的第一句話然她落淚不已,青碧一看她動了情緒,趕緊應了下來,「小姐莫哭,月子裏不能落淚,抱琴醒過來的時候還問了小少爺的事情呢。」


    「她問這個做什麽,等會醒了你替我告訴她,要好好養傷,壯壯可問起好幾迴了,怎麽一直都見不到抱琴姑姑。」瑩繡深吸了一口氣,笑道。


    「孔姨娘也差人送了些東西過來,都是些針線活。」青碧扯開了話題,從瑞珠手裏接過幾件嬰兒穿的衣服放在瑩繡麵前,「她到是有心。」瑩繡拿起一看,摸上去舒軟的很,孔姨娘從沈誌文出生後又為沈鶴業生下了一個兒子,如今算是坐穩了位置,有兩個兒子傍身,隻要沈鶴業沒有倒台,這輩子她算不會太差。


    「小紅說是都是孔姨娘親手繡的。」送過來的衣物有很多,喬夫人也幫小少爺繡了兩件貼身的,不過壯壯那會穿的所有衣物要麽是瑩繡做的,其餘的都是嚴媽媽和喬媽媽兩個人繡的,瑩繡看著那小衣服角落裏繡的平安二字,就算是她幫過一次的孔姨娘都比那父親有心多了。


    「拿去給奶娘瞧瞧,若是能穿,挑一件給他穿,也算不費了她的心意。」青碧替她蓋好了被子就拿著衣服出去了,一覺醒來天已經暗下去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齊顥銘過來半躺在床上與她共睡了午覺,齊顥銘下巴輕輕摩拭了一下她的額頭,柔聲道,「醒了?餓不餓,我讓青碧給你傳膳。」


    「不餓,你再睡會。」瑩繡抬頭看到他眼底的那一抹青腫,伸手替他揉了揉,繼而環住了他的腰身。


    「好。」齊顥銘低頭看著她眯上了眼睛,沉默了一會,輕輕地說了個好,將她往自己懷裏摟地更緊,身子往下靠了靠,嗅著她身上散著一股淡淡奶香氣息,也閉上了眼睛。


    青碧推門進來看到了這一幕,對著身後的平兒噓了一聲,接過她手中的食盒輕聲道,「你先去忙,這個給我就好了。」說完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


    屋子裏靜謐一片,窗戶緊閉,漏進的一絲風吹動了放在桌子上的燭火,微微悅動……


    瑩繡的這個月子坐地十分的漫長,整整五十天才被齊忠洲再度把脈後容許下床,這一個多月以來,瑩繡躺在床榻上卻聽聞了許多了事情,太子病情加重,太醫進出太子府,都快要在那裏紮堆了,北厥那傳來了好消息,行軍一個多月,定王一去第一仗就打贏了,上官將軍即將現行迴京。


    而最為之讓人傳之的還有兩件事,一是慶王爺又納了個新的小妾,就是那過去京城的名人琴師,蘇妙戈,眾人傳的不止是慶王爺對她的寵愛,為她建聽音閣,娶的那隆重程度所造成的反響,絕對不比當年齊顥晟和嫿坊柳絮兒的事情,還有蘇妙戈那和過去完全沒有兩樣的容顏,年輕的似妖孽一般。


    還有人笑言,這果真成了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女婿當年的盛況,隻是府外養宅子,如今嶽父緊跟其後,還在府裏養了起來。


    還有一件事,就是關於南陽侯休妻,許氏醒來沒幾天,南陽候就通知了許家來接人,許夫人起初不答應,可休書在,人家還是皇後娘娘坐鎮的,你不接,那也會派人把女兒送過去,屆時更丟臉。


    許氏被接了迴去之後,撞柱子的病是好了,心病確鬱結難治,從事出到她被送迴去,齊顥之一直沒有出現見她,這是許氏最不能接受的事情,她所做的這麽多事情都是為了這個兒子,他可以不諒解不讚同,但是卻不能夠不見她。


    許氏迴了許家之後天牢中關於許家大哥的事情就斷了音訊,自上迴手臂手上,不出十日又傳出了許家大哥和天牢的牢役爭執了起來,自己不小心,把剛剛接好的手又給摔斷了。這般能折騰的人,傳到了皇上耳中,本來關個三個月夠了,又給加了三個月,讓他好好在天牢養傷。


    許家一聽這消息,許夫人沒急,許家大嫂急了,把這一切怪在了許氏頭上,若不是她這麽狠心,下毒害人如今被休,這許家的名聲也不會敗壞,許家大哥就是在牢房裏也不會抬不起頭來。


    瑩繡聽著紫煙繪聲繪色地說著,這丫頭上迴陪齊顥銘去過一趟南陽侯府,迴來對這些事打聽地可快,一旁的瑞珠聽著都笑了,打趣道,「紫煙你如今這麽能說,怎麽小姐說給你說的親事不答應呢?」


    紫煙小臉表情一滯,隨機問瑩繡道,「小姐,那我自己選一個可不可以?」


    瑩繡樂了,停下手中的針線應道,「說說看瞧上誰了?」


    「李大頭說他將來就是留在齊府給他爹幫忙的,這樣我就可以在府裏呆著,也不用出去住,不像青碧姐姐偶爾還要迴去,小姐,你看他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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