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茵蠻力地橫劈了凳子,擋在瑩繡麵前,右肩處受了那人一掌,而她的劍,直接戳進了他的心口。


    「小姐,小姐。」瑩繡眯著眼看著壯壯從抱琴的懷裏安然無恙地鑽出來朝著自己走來,強撐出了一抹笑,下腹一個收縮,一陣疼痛之下,昏了過去。


    深夜的京城中,齊府內火光衝天,深夜本在巡邏的軍隊很快知道了這裏的事情,召集了人過來,院子內還活著地黑衣人統統被綁了起來,齊顥銘吩咐大夫給他們療傷,一個都不準死了,自己則焦急地守在瑩繡的床邊。


    一旁的壯壯埋頭在奶娘懷裏嗚嗚地哭著,瑩繡的生產日子本來就近了,經過這麽一出,羊水提早破了,可人遲遲不醒過來,再這麽下去她和孩子都會有危險。


    「還請姑爺出去主持大局。」嚴媽媽看這屋子裏擠著人,讓奶娘把壯壯抱了出去,紫煙去請了楊嬤嬤和陳嬤嬤過來,齊顥銘退出了屋子,瑩繡的房間裏隻剩下了兩個穩婆和幾個丫鬟。


    齊府裏依舊火光衝天,隻是不像外麵看地那麽嚴重,放火地雖然是別人,卓夜已經領人將火勢控製住了,這府裏不止要燒,還要燒的徹底。


    卓茵動了胎氣,幸好沒有什麽大礙,最先趕到齊府的是齊忠洲,他家離齊府十分的近,看著自己的侄子站在院子裏看著那前院冒起的衝天大火,臉上卻是沉寂地嚇人,背後是丫鬟婆子們來往的匆忙身影,地上還微見斑駁的血跡,這個夜晚,這裏到底經曆了怎麽一場惡鬥。


    「四叔,卓夜的娘子動了胎氣,您不如先過去瞧一瞧她。」沉默了一會,齊顥銘開口道。


    齊忠洲歎了口氣,跟著領路的仆人匆匆去了卓茵呆的屋子,那火紅的光漸漸小了下去,像是一條條跳躍的紅蛇,不甘心地在屋簷個角落竄跳著。


    屋內,瑩繡感覺到一陣疼痛,幽幽地醒了過來,當下就覺得下腹一陣痛襲來,止不住地喊了出來。


    「醒了醒了!」楊嬤嬤鬆開了放在瑩繡人中上的手,從青碧手中接過毛巾給瑩繡擦了汗,「小姐,你羊水提前破了,可這宮口還沒打開,你可要忍著一些,老身和陳嬤嬤都會幫你的。」


    那下腹襲來的一陣痛讓瑩繡再度清醒,她小口地喘著氣,那疼痛來的還不如當初要生壯壯的時候那麽頻繁,轉頭看著屋外,還能看到那紅色的火光,「姑爺那怎麽樣了?」


    「姑爺那一切都好,沒有受傷,人都抓起來了,你什麽都不要去想。」嚴媽媽端了一碗煮熟的蓮子過來。


    青碧扶起瑩繡半靠著吃了半碗的蓮子,門外傳來紫煙的聲音,齊忠洲走了進來,這屋子裏隻收拾了一半,依舊狼藉一片。


    「麻煩四叔了。」瑩繡看著齊忠洲拿出一個錦布包,裏麵是一排的細針,產道未開羊水先破,若是不借助外力催生,孩子很可能會悶死在她腹中,皆時連瑩繡的性命都會有危險。


    「放輕鬆。」齊忠洲抽出針嫻熟地在各個穴位上紮了下去,而嚴媽媽則趕緊去了廚房那,煮著催產用的湯藥。


    齊顥銘還站在院子裏,紅火的光映襯著他半邊臉,臉上的神情淡地看不出什麽,遠遠地看到卓夜過來,「少爺,薛三醒了。」


    因為前院被燒,薛三早就被挪到了別的屋子,齊顥銘進去的時候,大夫正在給他把脈,隻聽見輕微的咳嗽聲傳來。


    「齊少爺,人已經醒了,這。」那大夫經曆了這麽幾天,又經曆了這一夜,已經嚇的夠嗆,齊顥銘打斷了他的話,「卓夜,帶大夫過去再看看那幾個人。」


    屋子裏隻剩下齊顥銘和薛三,齊顥銘走到床邊,低頭看著薛三,身上依舊還是纏著紗布。


    薛三並不認識齊顥銘,不過醒來之後聽了那大夫說的隻言片語,大概也清楚了自己如今的處境,他看著齊顥銘分不清神色地臉,苦笑道,「齊少爺,您救我迴來,是為了什麽?」


    齊顥銘不答,背後傳來開門聲,卓夜迴來了,薛三仰頭看了那一眼,臉上的表情就更精彩了,若說不認識齊顥銘,卓夜他可見過太多迴了,一追一逃,在他昏迷之際,還是這個人把自己救了迴來,沒想到是南陽侯府二少爺的手下。


    「救你自然有用。」齊顥銘讓卓夜將那信都拿了過來,往床榻上一放,「你多次迴原來的住所,可是為了這個?」


    泛黃的信封薛三一看便知,竟然落在了他們手上,齊顥銘沒放過他眼底的詫異,將信打開來一封,指著那個‘吳’字問道,「你還記得這個人不?」


    「齊少爺問這個是何意?」薛三動了一下身子,疼地呲牙,昏迷之際中的那一刀,險些要了他的命。


    「你不知道?」齊顥銘收了信坐了下來,「那我來告訴你,十六年前你離開你們組織來到京城的時候,是不是有人高價問你買了你偷偷帶出來的毒藥。」


    薛三看著齊顥銘,良久,像是放棄了什麽似的點點頭,「是,不過那並不是全成的毒藥,全成的都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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