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出事了。」齊顥晟輕描淡寫地提過,並不打算深聊,許家出事她自然是清楚的,說起耿大學士,玉欣小時候都見過幾迴,能跟在他身後去直言進諫的,要麽不要混了,要麽真的是憂國憂民的奮不顧身。


    「是不是父親和你說了什麽?」諸葛玉欣知道侯夫人的大哥也被抓了進去,隻是奇怪侯爺一直這麽沉得住氣,一點動靜都沒有,如今看齊顥晟這般煩惱,看來這問題是丟到他們這裏了。


    「如今因為二弟中毒的事情,父親在皇上麵前也不好再提這個,父親的意思是讓你去和嶽父說一聲,能不能把人放出來。」


    「那就讓父親查清楚了二弟為何中毒,也好平了侯府裏著人心惶惶的日子,這樣在皇上麵前也說的上話,否則將來還有別的事情,總不能都去求我父親吧。」諸葛玉欣看著他平靜地說道,齊顥晟點了點頭,去拜托慶王爺才是他最不願意的。


    等於讓南陽侯府欠他的人情,這一聯姻的事情已經讓他覺得被逼無奈,怎麽可能低聲下氣去求那個人,諸葛玉欣的不讚同恰好順了他的想法。


    「二弟中毒的事情已經在查了,隻是時間過去這麽久一時半會也沒什麽頭緒。」齊顥晟對於諸葛玉欣對齊顥銘的關心有些意外,隻是這個妻子,從來都不是和自己站在同一個陣線上的,想法不一致也不是第一迴了。


    「若是不及早查清楚,豈不是連我肚子裏的孩子都會出意外,二弟當年這麽小,有什麽外人會如此嫉恨他到要人性命。」諸葛玉欣說的若有所思,齊顥晟眼底閃過一絲詫異,見她麵色有些好了,這才又問了幾句身子上的事,離開了屋子。


    諸葛玉欣安靜地靠在床邊,胃裏總算是舒坦了一些,過了一會,有丫鬟進來說,侯夫人前來看她。


    前腳齊顥晟才剛剛說過許家的事,後腳侯夫人就以探望之名過來,她這慶王爺的嫡女身份,還不是一般的好用。


    許氏進來的時候諸葛玉欣已經坐在了臥榻上,小桌子上擺上了剛煮好的茶,而她端著一杯溫水慢慢地喝著。


    許氏坐了下來,看著她臉上還帶著一些蒼白,關切地問道,「這些日子多注意休息,比生珞寧的時候是不是吐的厲害些?」


    「多謝母親關心,已經好多了,顥晟尋了一些老方子來,煮的東西吃下去就沒那麽難受了。」


    「生你三弟的時候我也難受了很久,我啊和侯爺就說了,這一胎一定是個男孩,前有三個姐姐引著呢,這次絕不會迷了路了。」諸葛玉欣看著她臉上的笑意,順從地笑著,「隻要健健康康的我就心滿意足了。」


    「玉欣啊,我今天來,是有件事要拜托一下你父親。」許氏喝著茶沉默了一會,終於開口道。


    「母親需要我父親幫忙何須找媳婦,直接去就可以了,母親何須如此見外。」諸葛玉欣抬頭看著許氏,嘴角上揚一個弧度。


    許氏一怔,她沒想到會拒絕地這麽幹脆,若是能夠直接去找慶王爺,何須來找她。


    「你父親近日來公事繁忙,我也不好直接去慶王府。」許氏臉色微變,作為南陽侯府的侯夫人,怎麽會連這點事情都沒有辦法讓自己媳婦去做的。


    「不知道母親要拜托我父親什麽事?」


    「我知道你父親宮中人脈甚廣,也是我大哥不爭氣,你也知道現在外頭傳的耿大學士被關,連同許家都受了牽連,他是個憨厚的,隻怕是受了別人的慫恿才會如此,能不能讓你父親在聖上麵前說說好話,把他放出來。」


    諸葛玉欣聽完後有些為難的看著許氏,「母親,這件事恐怕我父親都幫不上什麽忙了。」


    「您也知道的,皇上如今最不能聽的就是這些東西,若是父親去求了情,說不定皇上更會覺得他們不知悔過的。」諸葛玉欣見她神色一臉,帶著幾分抱歉說道,「要不我修書一封給父親,但是幫不幫得上忙,媳婦也不敢保證。」


    許氏臉上的神色終於緩和了一些,起碼諸葛玉欣不是直截了當地拒絕,她伸手拉住諸葛玉欣放在桌子上的手輕輕摸了一下,「那就辛苦你了。」


    許氏這一走,胭脂走進來將桌子上的茶具收了下去,看著許氏留下給小姐用來安胎的藥材問靠在那默不作聲的諸葛玉欣,「小姐,是不是要研墨準備寫信給王爺?」


    「不必了,我讓你去打聽的你吩咐下去了沒有。」不過是敷衍給台階下的話,侯夫人怎麽會聽不懂,這信寫不寫沒有差別,場麵功夫而已。


    「已經派人過去了。」胭脂見她沒這個意思,將東西都收了下去,替她拿來了毯子蓋在身上。


    平日裏不見有多照顧和熟悉的,忽然前去要幫忙,許氏也清楚這一封信即便是去了慶王爺也不一定幫忙,可南陽候始終不願意進宮去向皇帝求情,而許家許夫人那卻是哭哭啼啼說個沒完,非要她這個做妹妹的,給哥哥想個辦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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