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壯見他們說話很久,才又糯糯地喊了一聲,「爹爹,我可不可以起來了?」


    嚴媽媽走過來替他掖了掖被角,哄道,「少爺乖,您躺著,想要什麽婆婆幫你去拿,好不好?」


    壯壯乖巧地抓著被子搖搖頭,他隻是覺得這麽躺著無聊了,但是娘說過的,家裏有壞人,爹和娘要抓壞人,所以他要裝病躺著。


    「四叔你看看這個。」齊顥銘將他帶到了一旁,桌子上放著三碗湯藥,齊忠洲拿起一碗聞了一下,伸手蘸了一些湯藥的汁放在舌尖上舔了一下,「這藥喝下去,這孩子會拉的更厲害。」


    三碗湯藥裏均有不同分量的巴豆和馬錢子,齊忠洲把沒有煎過的藥包拿來一看,其中沒有這些,青碧給壯壯喂過了水開口道,「小姐吩咐了煎藥的時候讓平兒稍微離開一會。」


    「那下藥的人呢?」


    「壯壯一病下,府裏的人就都讓娘子更換了一遍,所有南陽侯府帶出來的丫鬟婆子,都讓瑩繡趕了出去。」壯壯高燒事情一出,瑩繡沒有追究誰的責任,直接所有的婆子丫鬟杖責趕了出去,尤其是廚房裏的那些,重新換了人把齊府的消息封鎖地死死地,外人根本打探不到什麽消息。


    齊忠洲怔了怔,趕了所有南陽侯府出來的丫鬟婆子,「那人跟了麽?」


    齊顥銘讓抱琴把藥拿到一旁留著點頭道,「自然跟了,其中幾個打的厲害的,估摸著還要修養幾日,這府裏如今消息出不去,我倒是要看看,有哪些人等不及了要先過來瞧瞧,我兒子究竟病的有多厲害!」


    齊忠洲在齊府留到了晚上才離開,天色漸漸暗去,第二天就有人傳說,齊府的少爺一定病的很厲害,這太醫都去了一整天,估計像齊家二少爺一樣,也被人給害了。


    一時間有那麽幾個好事的,就想要翻當年齊顥銘落水高燒後雙腿殘廢的事情,而侯府之內,齊顥晟麵色平靜地聽著南陽候說著,自己出去不過七八日,迴來竟又出了這樣的事情。


    「如今有不少好事的想要查這當年的事情,皇上已經對此有所微詞。」皇帝本不關心這個,但是齊顥銘的事情定王妃自然清楚,沒迴進宮,定王妃隻要在皇後麵前不經意一下,皇帝就會知道這個事情,一樣是為人父母,齊顥銘的遭遇自然也讓皇後娘娘心疼。


    「父親這番言辭,難道知道當年有人給二弟下毒?」南陽候臉色一變,語氣粗了幾分,「難道我這做父親的會看著你二弟被人害了不成,本是府內的事情,如今都傳揚了出去,不管是誰做的,一經鬧大就不可收拾!」


    「父親,既然不是我們府裏的人做的,即便是鬧大了,那也是替二弟鳴不平,還南陽侯府一個清白,我想聖上那裏,也是希望事情水落石出的。」齊顥晟正對上南陽候的眼睛,有那麽一瞬間,南陽候覺得這個孩子,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你別忘了你可是。」


    「我沒忘,可父親你也別忘了,我是想扶一把二弟,沒有拉住他的,我當年可也才九歲。」齊顥晟看著南陽候一字一句的開口。


    南陽候默然,良久,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有人稟報道,「侯爺,世子爺,世子夫人剛剛被診出有了身孕。」


    諸葛玉欣躺在床上,一旁是胭脂和奶娘開心的模樣,但是她的臉上卻沒有特別的欣喜,隻是平靜地撫摸著肚子,臉上帶著一抹淡然。


    齊顥晟第一個走了進來,腳步偏快,臉上帶著一抹欣喜,大夫才剛剛收好了醫藥箱子,囑咐道,「還請世子夫人多注意身體,別太過於操勞。」


    「胭脂,送大夫出去。」給了賞錢,齊顥晟吩咐胭脂把人送出去,自己則坐到了諸葛玉欣的旁邊,正要說話,抬頭見就被她臉上那絲淡然給堵了迴來。


    夫人懷孕,做丈夫的本因體貼關懷,到了他們這裏,齊顥晟望著她,忽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身子可有什麽不舒服的。」良久,齊顥晟看著她慵懶地樣子,開口道。


    「不礙事,香姨娘前兩天身子有些不適,你迴來了就過去瞧瞧吧,我有些累了,先休息一會。」諸葛玉欣拉起一旁的被子躺了下來,對於夫妻間這相敬如賓的模式,齊顥晟早就習慣,替她拉高了一下被子,起身就出了屋子。


    諸葛玉欣側躺在那,一顆心再也難以平靜,一手輕輕地撫摸著肚子,這個孩子,來的真不是時候……


    沒過幾日瑩繡那就知道了此事,因為壯壯生病的緣故,隻是差人送了禮過來,齊府內抱琴正陪著在床上無聊的壯壯,卓茵的肚子已經有些微顯,瑩繡和她坐在臥榻上,正對著一份名單。


    「娘。」壯壯玩的累了,忽然喊了一聲瑩繡,瑩繡測過身去看著他笑著應了一聲,看似太平的齊府,這幾日都經曆過深夜被人造訪的情形。


    齊顥銘早就有了準備,瑩繡這邊的屋子裏,徹夜有幾個丫鬟守夜,壯壯則一個人睡在床上,身旁守著奶娘和婆子,就似高燒一般,從齊府的丫鬟婆子沒法下手的,隻能派人前來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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