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衝,他便準備離開這處山穀了。


    此時的山穀已經大變了一番模樣,原來五彩繽紛的花朵全都消失不見。


    隻剩下一地的枯萎腐爛的植物屍體,整個山穀裏都開始彌漫出一股令人惡心的腐臭味道。


    顧懷民知道這是道隕之象。


    所謂道隕之象,就是修煉有成的生靈自行散去一身修為將自身還歸天地,隻留一點靈光。


    正常來講,沒了肉身和修為保護的靈光最終也會散歸天地。


    但霸王花的靈光自願投入了靈寶印章之中,讓本來正在孕育意識進化至先天靈寶的印章距離先天隻差一步之遙。


    印章內的鴻蒙紫氣也逐漸有和這點靈光融合的趨勢。


    鴻蒙紫氣本不會和任何東西發生融合。


    但印章之靈和霸王花的靈光和它之間不知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竟然有了開始融合的趨勢。


    顧懷民也不知是好是壞,也沒有這種經驗,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離開山穀,迴頭望去。


    此時不但山穀裏的花卉,就連山石也漸漸開始失去光澤。


    像是經曆了幾百萬年的風吹日曬,變得風化、破敗。


    顧懷民再次歎了一口氣,朝著山穀方向拱手做了一道揖。


    旋即頭也不迴的離開了此地。


    靈台內的鴻蒙紫氣又發生了新的變化,他需要找一處安靜的地方。


    飛出幾千裏外,尋了一處沒有生靈活動的地窟。


    這種地窟在混沌中隨處可見,顧懷民很輕易就找到了。


    深入地窟,先是檢查了一遍周圍然後布下隱匿陣法。


    在陣法一道上,他雖然比不上衝,但這段時間也有不小的進步。


    一道陣法布下,集警戒、惑敵、隱匿於一體。


    隻要修為沒有超過顧懷民,一時三刻之間很難發現地窟的存在。


    一切準備就緒,顧懷民盤膝坐好,意識進入靈台。


    清明的靈台內,鴻蒙紫氣已經化作了一顆巨大的紫色大球。


    幾乎占據了靈台內的半數空間。


    顧懷民小心的嚐試用意識和這顆大球建立聯係。


    十分順暢,一股水乳交融的感覺湧上心頭。


    這一道鴻蒙紫氣收獲已久,這麽多年來存放在靈台也並非毫無用處。


    二者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有了一定的聯係。


    顧懷民心中生出一絲欣喜,嚐試和紫色大球進行更加深入的交流。


    但他的意識馬上就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給推了出來。


    同時一道弱弱的意識傳來:還不是時候。


    說是意識並不準確,應該更接近於人工智能的那種比較機械的規則。


    顧懷民隻好按下激動的心情,耐心地等待著大球的蛻變。


    另一邊他也沒有放鬆對衝的法力治療。


    一心二用,對於真仙境界的他來說隻是小菜一碟。


    時光悠悠流逝。


    顧懷民一邊吸收混沌之氣充實道果,一邊治療衝準眼就過去了三千多年。


    終於靈台裏的鴻蒙紫氣在一千兩百九十六次膨脹又縮小後徹底成型。


    期間膨脹至最大的時候幾乎遍布整個靈台,最小的時候肉眼難辨甚至比分子還要小。


    一千兩百九十六次後,鴻蒙紫氣變成了一顆晶瑩剔透的紫色小珠子。


    除了顏色不同,竟和昔日的定海珠有一些相似。


    珠子隻有拇指大小,內部仿佛是無時無刻不在旋轉的星雲。


    顧懷民隻是多看了兩眼,就感覺整個人的元神都要被吸了進去。


    不過其中並沒有讓他感覺到危險,反而直覺告訴他珠子內部有著天大的機緣。


    或許他的成聖之基就在其中。


    但他並未輕舉妄動,把衝從袖子裏放了出來。


    現在的衝唿吸已經平穩,識海也已被修複好了大半。


    隻是不知什麽原因依舊還處於沉睡中。


    顧懷民雙手連彈,幾十數百種各式各樣的陣法從他指尖飛射而出。


    將所處的地窟包圍的嚴嚴實實。


    最後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什麽紕漏之處,他抽身離開了地窟。


    為免在體悟鴻蒙紫氣時引發其他變化。


    他還是決定將衝留在這個地窟中,以免分神。


    在距離原來的地窟三千裏處,顧懷民重新找了一個山洞。


    設下各種陣法,將自己領悟的陣法之道可以說是發揮到了巔峰。


    沉入山洞地下,顧懷民盤膝坐好。


    將全部心神都沉浸了到了鴻蒙紫氣化身的紫色小珠子裏。


    意識剛一進入,他便感到無數天道法則的碎片在環著自己的意識紛飛起舞。


    原來在外麵看到的所謂星雲,都是由一道道法則碎片組成。


    可是這裏的法則極為零碎。


    地、火、水、風、雷霆、黑暗…有的甚至缺頭少尾。


    讓他根本無從領悟。


    這種寶山就在眼前,偏偏自己無從下手的感覺十分難受。


    顧懷民平複了一下有些急躁的心態,開始在法則碎片之間遊蕩。


    漸漸地,還是讓他發現了不同的地方。


    這裏的法則碎片分布的毫無規律,可能眼前的這一片還是火之法則,下一片就是黑暗法則,再後麵又是殺戮法則。


    而且法則碎片本身也極為零碎,殘缺不全。


    但顧懷民耐心地一遍一遍在碎片海洋裏遊了幾百次泳之後,還真讓他發現了一點規律。


    因為本身是火木雙靈根的原因,他對於火屬和木屬的東西比較敏感。


    法則碎片是各自屬性的精華,自然也在其中。


    每當靠近火木二屬的碎片時,他的意識會比平時要更加活躍。


    但僅僅是這樣還不夠,依然無法破局。


    顧懷民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在法則海洋裏遊曳。


    他也嚐試過吸收其中的火木二屬的法則碎片。


    但不知是不是因為殘缺不全的原因,根本無法吸收。


    隻是單純的去領悟的話,所花費的時間又極為漫長,或許幾百年不一定能悟不完一塊碎片。


    一定還有其他方法,隻是自己還沒發現罷了,總不可能那些得到鴻蒙紫氣的人都是這樣的硬生生的參悟出來的吧。


    其實他猜對了,不論是已經成聖的還是最終沒有成聖的。


    不論修為高低,得到鴻蒙紫氣的生靈無不都是如此一點點參悟法則的。


    時間,在他們這些近乎永生的存在眼裏,反而是最沒有價值東西。


    也隻有從後世而來,總共修行時間不過幾萬年的顧懷民,才會有浪費時間這樣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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