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龐煖雖是百戰名將,糧草不足很多事情都做不了,隻能勉強維持這五萬大軍。如今糧草充足,龐煖別無顧慮,專心與李左車研究訓練之事,每日訓練時間加滿之外還加了一個時辰,要把往日落下的都追迴來。龐煖又把軍中老卒都退役安置好了,又貼出來招兵文書填補空缺。


    當日扈輒帶到郭開府中去的將領都不見了,軍中之人漸漸探聽出這些將領在郭開府中遇險,被扈輒拋棄了。加上扈輒軍中多有被北地調迴來的兵將,都是武安君的舊屬,這些人對扈輒討好郭開十分不滿,聽聞扈輒在關鍵時刻拋棄袍澤,更是離心。有幾個消息靈通的聽聞李左車在龐煖軍中,都私下裏偷跑出來投在龐煖軍中,這一跑帶動上千人投到李左車麾下。李左車手下沒有能人,見這些故舊來投自然來者不拒。


    扈輒在郭開府中被小姑娘罵了個狗血淋頭,在自己臨難之時拋棄了部將心中有愧,對兵將逃散之事也沒臉追究,隻得也貼出了招兵文書填補缺額,邯鄲官中雖有不少存糧,民間十分困苦,因此招兵文書一出也是應者雲集。


    北地老兵多年跟隨武安君,武安君練兵本來就最注重各兵種協同作戰,因此一個個經驗豐富,李左車用這些將領訓練兵馬,十分有效。軍中士卒往日忍饑挨餓,走出營門遇到了扈輒和趙蔥手下士卒也都低著頭;如今終日飽食,都想給龐煖和李左車爭口氣,哪有不拚命訓練的。不過兩月,龐煖所部戰鬥力大大提升,隱隱然已成了邯鄲戰鬥力最強的軍隊。


    郭開在小姑娘手裏吃癟之後,心中憂懼,暗地裏派人到小姑娘和李左車經過之地打探消息。這幾日消息陸續傳迴來,說道那女劍神因為慕容燕受了傷,震怒之下一招殺了十幾個秦宮侍衛,打得一百多秦宮侍衛狼狽而逃。在陳郢劍聖蓋聶以劍氣襲擊魏使張耳,被那女劍神毫不費力擋住了,劍聖蓋聶求戰那女劍神不可得,自言勝不了女劍神。


    郭開暗自慶幸,原來郭開見小姑娘已經完全查知自己刺殺李左車的詳情,卻隻為龐煖討要糧草,並未真正傷害自己。如今事情已經過了兩個月,還是毫無動靜,因此懷疑小姑娘並不是真心要保李左車,隻是出於某種特別的原因保他一時而已。因此郭開這幾日又開始思索刺殺李左車之法,隻要做得幹淨,那個女劍神無憑無據也不會拿自己怎麽樣。如今看來自己所料大大不妥,慕容燕不過是李左車之妻,受了點皮肉之傷就惹得她殺了十幾人;若是自己傷了李左車,隻怕她問都不問直接就會殺了自己。秦宮的侍衛李左車是見識過的,去年秦使到來之時帶了一個秦宮侍衛,以一人之力擊敗了自己府中二十多個武藝最高的護衛,那女劍神一招之間就殺了十餘個侍衛,絕非自己屬下之人可以抵擋的。因此郭開打定主意,隻要那女劍神還在李左車身邊,自己就得把李左車好好供著。


    正思忖間,趙王傳召郭開入宮。


    郭開拜見了趙王,趙王詢問郭開給龐煖和李左車大量糧草之事。郭開敷衍說經過自己仔細考察,趙國真要打仗還得靠龐煖,因此自己如何努力給龐煖籌措糧草,連自己家財都耗光了,方才湊得一百二十五萬石糧食,專程給龐煖送去。微臣拳拳為國之心,連微臣自己都感動得流淚。


    趙王是跟郭開一起長大的,郭開什麽德性估計趙王比郭開自己還清楚。趙王偃少年之時心知自己王位無望,因此隻學會了鬥雞走狗之類玩樂之事,既未學會理政,也並未結交朝臣以備將來之需。當日呂不韋詢問自己意見的時候,自己想著能當趙王當然不能讓給別人,因此才奪得了趙王之位。趙偃登了王位之後才發現自己一無治國之才,二無可以信賴的人才,才不得不啟用郭開。郭開又無能又貪財好利,若說他自己貪了一百二十五萬石糧食,趙王自然相信,若說郭開傾盡家財為龐煖籌備糧草,打死趙王也不肯信。


    趙王瞪著郭開道:“相國大人是什麽人,本王會不清楚麽,李左車到底拿住了你什麽把柄,老實交代。”


    郭開見瞞不過趙王,隻得把自己派人刺殺李左車被李左車調查清楚之事說了出來,又反複強調武安君已經如此厲害,若是容得李左車這個軍事天才成長起來,趙國的平衡就會被打破,隻怕到時候趙人就隻知道武安君和李家,完全沒有人知道趙王了。


    趙王聽了勃然大怒,如今趙王以刺殺李左車之名關押了春平君,李左車在兩個月之前就已經知道刺殺之事是郭開所為,以此事威脅郭開,卻不來尋自己主持公道,隻怕心中早已對自己大大不滿。自己親自提拔他為校尉,他卻完全不知感激,居然跟自己離心離德,其心可誅。


    郭開聽趙王說李左車可誅,嚇了一大跳,若是趙王真殺了李左車,隻怕那女劍神一定會把這筆賬算到自己頭上,趕緊以趙國大局為重勸住了趙王。趙王氣哼哼的,從此存了誅殺李左車之心,心中發狠道:“寡人倒要看看,寡人殺了李左車,武安君到底反還是不反。”


    郭開勸住了趙王,乘機建言趙王擇日在邯鄲城中舉行軍中比武,想那李左車練兵不過兩個月,能有多大成效,若是李左車所部在比武中敗了,必可大大打擊李左車威信。趙王聞言大喜,立即讓郭開安排此事。


    郭開心知往日裏龐煖軍中戰鬥力最弱的就是步軍,雖得了兩月飽食,多年積弱必然難以驟強。因此傳王令之時便改成了要三軍步軍各出一千人兩兩對戰,獲勝次數最多者勝。龐煖、扈輒、趙蔥各自得令,三日後在校軍場比試。


    龐煖得了王令來與李左車商議,李左車練兵兩月有餘,也想知道練兵的結果如何,因此十分高興,親自在步軍中挑選了一千名最精銳的士卒加強訓練了三日,準備在對戰中使用。


    三日後龐煖和李左車領了一千步軍趕到校軍場,趙王和滿朝文臣武將齊聚,各國使臣也都在列。最近幾年趙國事務繁多,比武次數自然少了些,各國使臣想要觀看趙國軍力,自然都到了。一時校軍場人頭攢動,旌旗招展。


    三軍皆已入場,趙王見李左車所部軍容嚴整,士兵一個個殺氣騰騰,忙把郭開招到麵前。趙王黑著臉道:“相國大人,僅僅從這入場的軍容來看,李左車所部已經占了上風,你這個主意隻怕反而長了李左車威風。”郭開立時苦了臉,他雖不曉軍事,也能感覺到李左車所部殺氣騰騰,比之另外兩軍優勝,隻是此事是自己提議的,若是到時候惹了趙王不高興,自己可就麻煩了。這老賊轉轉眼珠道:“龐煖所部長久缺糧,訓練不足。這次出來演練的士卒,必然是精銳中的精銳,不如大王借故把這一千人遣走,遣顏聚去另選一千人來,如此李左車必敗無疑。”郭開這個主意簡直損透了,李左車和龐煖隻道趙王想要向天下諸侯示威,因此才搞這個軍中比武。為了震懾諸侯,龐煖和李左車果然挑選了最精壯的一千士卒前來。顏聚是趙蔥的副將,若是顏聚去調兵,他自然調最孱弱的老弱前來,那時李左車軍職士卒不利,必然戰敗。


    趙王一想郭開這主意損是損點,倒是能打擊李左車的威望,因此點頭應允,遣了身邊宦官去傳李左車。


    李左車準備了三日,信心十足,準備在比武上一展身手,正在躊躇滿誌之時聽到趙王召喚,趕緊騎了馬來到點將台前,下馬拜見趙王。


    趙王看李左車好像比初見之時又高壯了一些,當初的白臉膛也曬黑了,看來這兩個月練兵必然十分辛苦。趙王看了李左車半晌,實在很難將李左車跟抓住了別人把柄脅迫人的艱險小人重合在一起,恍惚覺得郭開所言大概不實,又想知人知麵不知心,管他李左車到底是忠是奸,隻要對自己有一絲不滿便不能容他。趙王對李左車道:“少將軍練兵辛苦,寡人適才看見了,少將軍所領精兵軍容齊整,大展我趙國威風。”


    李左車謝過了趙王。趙王又道:“適才斥候來報,說北門外五十裏有賊寇出沒,我想請少將軍帶兵前去察看,若是遇上了,就勢把賊寇都殲滅了。”


    李左車聞言一怔,邯鄲剿匪一向由扈輒負責,今日如何派到自己頭上了, 隻是趙王有令,當然不敢不從。隻是問道:“若是我帶人走了,這比武之事如何處理。”


    郭開道:“龐將軍營中步卒足有四萬人,你這一千人去剿匪了,我再到你軍中去挑一千人來比武不就行了。”


    趙王見李左車遲疑,笑道:“少將軍如此不放心比武之事,莫非少將軍練兵隻練這一千人?”


    李左車見趙王已有不悅之意,忙就要接令。龐煖在旁稟報道:“大王,軍中練兵之事多由李左車負責,不如就由我去剿匪,讓李左車在此伺候大王比武,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趙王本就是想要調走李左車的精兵,手裏沒有了精兵,讓李左車當場敗北更好,因此便應允了。龐煖領兵而去,李左車正要迴營調兵,趙王說道這兩個月李左車忙於練兵,也未曾上朝相見,因此想要李左車在台上伺候,遣了顏聚去龐煖軍中調兵一千前來。


    那顏聚果然有私心。往日軍中比武勝者多是扈輒,趙蔥所部第二,龐煖所部最末。如今龐煖軍中多了一個李左車,郭開又給足了軍糧,若是這一次趙蔥敗給了李左車,趙蔥所部豈不是要排名最末了。因此顏聚到龐煖軍中果然專挑老弱,結果發現老兵都被安置了,因此挑了一大半少年,一小半成年士卒。


    脅迫郭開之事都是小姑娘所為,因此李左車雖知道刺殺自己之事是郭開所為,自己沒有調查,因此李左車潛意識裏就沒有想過自己知道了事實真相應該讓趙王做主處罰郭開,由此也沒想過自己已經得罪了趙王,在趙王麵前盡力伺候。


    顏聚領兵而迴,比武正式開始。


    郭開宣布比武分為三個部分,一是單兵射箭,二是小隊對陣,第三大隊對陣。


    第一場三軍分別挑選百名弓手,每人十支箭,以六十步為距輪番射箭,最後箭靶上箭多者為勝。


    李左車迴到軍中一看,鼻子都差點氣歪了:那顏聚給自己挑來的士卒,是軍中最孱弱的,弓手又特別少,幸得顏聚到底要點臉,沒有把夥頭軍給自己調來,否則這比武也是不用參加了。


    郭開笑眯眯對著李左車道:“少將軍麾下都是新到的,估計少將軍還需要調度,射箭這一項便讓扈輒將軍麾下和趙蔥將軍麾下先射,少將軍麾下最後射,少將軍意下如何。”此等比武細節李左車自然不去計較,便由著郭開安排。


    趙軍軍中練習射箭都是以六十步為距,因此靶位和站位都是現成的,郭開吩咐把箭靶全都換成新的,一共有三十個箭靶,因是以軍陣射箭,無須射中靶心,隻要上靶便算。


    扈輒領著軍中一百名弓手先上前,正對著箭靶站立,第一排弓手射完五支箭之後又重新排到隊尾,由後麵的弓手依次射箭。扈輒此法可以讓弓手保持臂力,因此扈輒麾下鮮有落靶者,最後計算一千五百支箭在箭靶上的有一千三百五十四支,成績非常不錯。趙王、郭開並圍觀列國使臣都紛紛喝彩,扈輒麵上也頗有得意之色,帶隊下去了。


    趙蔥麾下一百名弓手上前,射法跟扈輒一樣,最後計點靶上也有一千二百三十支箭,也算是不錯的成績,諸國使臣紛紛點頭,趙國騎射之法果然不凡。


    李左車領了一百名弓手前,卻把人馬擺成了一個奇怪的陣型,三人一組對著箭靶,中間一組卻是四人。趙王認真看,隻覺得李左車每一組像是一個弧形,兩邊的士卒在前,中間士卒在後,每一隊間距又不完全一樣。最奇怪的是李左車的弓手並不站在射箭線上,而是距離射箭線還有三步距離。此等射箭之法前所未有,趙王環顧一周,發現各國使臣和文臣武將都交頭接耳,顯然也未見過這等射法。


    趙王正疑惑間,李左車右臂一揮,大喝道:“舉弓!”一百弓手同時彎弓搭箭。“射!”,弓弦響處,一百支箭穩穩紮在箭靶之上。李左車又連揮兩次手臂,最後一次有十來支箭脫靶。這等射術驚得各國使臣紛紛咂舌。


    “進!”三箭過後李左車高聲喊喝。“進!”眾軍轟然應諾,同時前跨一步,動作整齊劃一。聲音和步伐極為合拍,聲震四野,一百人的聲音填滿了空曠的校軍場,眾人坐在觀眾席上都能感到陣陣攝人心魄的殺意。


    “舉弓!”,“射!”又是三箭,隻有極少數的箭脫靶。


    “進!”,“舉弓!”,“射!”這一次脫靶箭支多了許多。


    “進!”,“舉弓!”,“射!”最後一箭因為又進了一步,脫靶數量不多。


    郭開從未見識過如此殺氣的軍隊,冷汗都冒出來了,見李左車射完了,命人計點箭靶上的箭支,共有一千三百五十四支,跟扈輒所部一樣,比之趙蔥所部多了百餘支。


    郭開稟報趙王道:“大王,如今扈輒將軍和少將軍箭靶上的箭數量相同,如何排名,還請大王示下。”


    趙王瞪大了眼,李左車的士卒都是顏聚臨時從軍中調來的,一看就知道都是稚氣未脫的娃娃,射箭之術居然比之扈輒所部百戰精銳絲毫不弱,若是公正評判,必然是左車優勝,自己想著打壓李左車,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判李左車負的依據,因此猶豫不決。


    郭開轉轉眼珠道:“大王,既然二位將軍靶上的箭數相等,那便數靶心上的箭數,誰靶心上的箭支多,便是誰勝。大王以為如何?”


    趙王想想別無他法,便讓郭開去數靶心上的箭,結果李左車所部靶心上的箭比扈輒所部少了十餘支,因此郭開判扈輒第一,李左車第二,趙蔥第三。


    李左車沒有言語,楚使嘿嘿冷笑幾聲道:“相國大人如此評判,隻怕有失公允吧,眾人所見,扈輒將軍所部一次隻能發三十箭,射完一千支箭超過了一刻鍾;而少將軍所部一次發箭一百支,射完隻用了半刻鍾,若是在戰陣之上,扈輒將軍所部一大半人隻怕尚未發箭,已經被少將軍所部射殺了。扈輒將軍所部射箭前進後退動作繁複,少將軍所部總共隻前進了三步,若是在戰陣之上,扈輒將軍的隊形極易變形而少將軍的箭陣穩固。從這兩個方麵來看,怎麽都是少將軍獲勝了。你判少將軍排第二,隻怕這天下之人不服。”


    郭開一聽漲紅了臉,郭開不太懂軍陣之事,也知道戰場之上先發製人的道理,李左車一次發一百箭,扈輒一次發三十箭,自然是李左車優勝。郭開強辯道:“貴使所言可能有些道理,隻是今日我們射箭比的是射中箭靶的數量,二人不分伯仲,隻能用射中靶心的數量判勝負,此法並無不妥。”


    楚使冷哼幾聲不再言語,秦使也站出來道:“少將軍的箭陣我也從未見過,不知到底是何道理,如此簡單有效,戰陣之上最是合用。”


    郭開還待說什麽,趙王忽然開口道:“二位使者所言甚是,這一局就算李左車勝了。”


    趙王一錘定音郭開自然沒什麽好說的,因此就開始第二場比試。


    郭開宣布第二場比試規則:每軍各派出百人相互攻戰,戰至對方士卒盡皆陣亡為勝。對戰之時使用木劍,劍尖都點了油墨,士卒身上有油墨印者算作陣亡。若是士卒在第一陣受傷了下一陣可從軍中另外挑選士卒補足一百人之數,共計比試三場,獲勝次數最多者為勝。


    第一陣由李左車對陣扈輒,扈輒陣前激勵士卒勇往直前,一開戰就猛攻,李左車所部依舊分散為三人一組相互配合,對陣之時一人隔檔,一人進擊,一人策應。因此扈輒所部衝殺而來一時不能得手,反而被反擊傷了多人,過了一刻李左車不過陣亡了十餘人,扈輒所部已經陣亡三十餘人。扈輒一看形勢不妙,傳令收縮成圓陣,死死堅守。李左車傳令變為錐形陣,依舊以三人為一組,盯住圓陣一個點猛攻,在損失了二十餘人之後徹底撕碎了圓陣,扈輒部四散潰敗。


    觀眾席上一時歡聲雷動,李左車的陣型防守十分有利,令對方倉促之間不能攻破,反被反擊所傷。攻擊之時有如雷霆萬鈞一般,損失雖大,用極快的速度就撕碎了對方的防禦陣型。各國使臣尤其是秦國使臣臉色十分難看,各國派到趙國的使臣多少都懂些軍事,想著自己軍隊應付李左車都感覺十分吃力。


    第二陣李左車對陣趙蔥,趙蔥雖是個良將,奈何其所部多有王室公子和大夫之後在軍中混飯吃,訓練鬆懈,戰鬥意誌薄弱,趙蔥顧忌與宗室和貴族的關係也不敢管得太嚴,因此在李左車雷霆般的攻擊下不到一刻鍾就潰敗了。


    第三陣扈輒擊敗了趙蔥,好歹挽迴點顏麵。


    趙王站起來親自宣布李左車獲勝。


    郭開看了看天色,對趙王道:“大王,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就到此為止,大隊對陣之事擇日再行安排,趙王點頭,三軍各自迴營。


    李左車領兵日子短,士卒都得了李左車的好處,因此早上被顏聚挑來之時都怕誤了李左車的大事,想不到兩場比試下來,李左車大獲全勝,士卒也是大大振奮,一起歡唿。扈輒無精打采,所部也是垂頭喪氣,好些人紛紛開始想起前些時日逃到李左車軍中的同袍來,想著這幾日得去找他們打聽打聽能不能帶了自己也投了李左車。趙蔥所部本來就是打醬油的,現在連第二都失了,直接降到最底層,依然毫不在意,散了之後各自去尋秦樓楚館享樂。


    李左車正領兵迴營,半道上龐煖趕來,聽聞李左車兩場全勝,撫著白須哈哈大笑起來。李左車問龐煖城外剿匪之事,龐煖臉色陰沉,並不答言。


    迴到營中李左車又問城外之事,龐煖歎息一聲道:“城外哪裏有什麽賊匪,分明是大王見我們軍容齊整,生怕我們勝了,因此借故調走了我們的精兵。大王想讓你我在比武當中出醜啊。”


    李左車一愣道:“大王怎會如此,我等練出了精兵,不也是趙國的精兵嗎?且我看大王並無偏頗之心啊。”龐煖詢問其故,李左車說了第一場比試郭開裁定扈輒勝了,郭開之言並非全無道理,隻是大王依舊選擇站在我們一邊,不像是想要李左車出醜的樣子,龐煖聽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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