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你贏不了我。」被壓在磚石下的不死者神情鎮定,就好像正在參加一場茶會,被反將一軍的人不是他,而是坐在棋盤對麵的人。


    「或者說你想體驗一把腦死亡的感覺。」蝙蝠俠在審訊時帶給人的壓力仿佛一座山,他壓低的聲線就好似用一根針插入犯罪者的太陽穴,冰冷且窒息。


    但是薩維斯是活了上萬年的不死者,很少有情況會讓他感到慌張。他不緊不慢地開口:「你真的想知道答案?」


    他的問題讓布魯斯的心一沉,蝙蝠俠一向計劃周全,但是此時此刻,他沉穩的姿態有了一絲微不可查的鬆動。布魯斯收攏五指,皮質手套摩擦出令人不安的聲響。


    他用沉默迴答了對方的問題。


    為了拯救無辜的人,蝙蝠俠能夠犧牲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


    所以他不應懼怕接下來的答案。


    「答案就在你的身邊。」


    「什……」


    橙黃色的法陣忽然在埃爾維斯的腳下亮起,光束環繞在了他的周身,組成了一個堅固的牢籠。


    埃爾維斯試著使用能力,若隱若現的鎖鏈在他的手腕上浮出,屏蔽了他的能力。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康斯坦丁,後者撇過臉,避開他的視線,轉而看向了布魯斯,「抱歉了,蝙蝠。」


    「我不得不這麽做。」


    【「答案就在你的身邊。」】


    ——「埃爾維斯就是解藥。」


    【「他的父親用他的基因實驗了最初的』五號化合物『。」】


    【「他的身體不排斥這種藥物。」】


    【「喪屍病毒中有與』五號化合物『相似的成分,這些都是同一個人所為。」】


    無數細小的線索在布魯斯的腦海裏串了起來,連接出了他最不願麵對的答案。


    閃著紅光的蝙蝠鏢飛向棕發的法師,在他的身前炸裂開來,煙霧一瞬間籠罩住了整個實驗室。蝙蝠俠漆黑的披風在煙霧中翻滾,一聲鈍響,黑暗騎士一拳將法師撂倒在地。


    困住埃爾維斯的牢籠閃動了幾下。


    康斯坦丁手中的法陣顯現,煙霧呈螺旋狀散去,他朝著地麵吐了口血沫,一向不正經的法師此時神情嚴肅,他直視著黑夜的騎士。


    「你知道沒有別的選擇。」


    布魯斯胸口劇烈起伏著,麵罩白膜下的藍眼睛剝去了屬於蝙蝠俠的鎮定。


    蝙蝠俠為拯救他人可以犧牲一切,但是布魯斯無法想像沒有埃爾維斯的世界。


    「他是你的弱點。」薩維奇早已預料到了這樣的展開,他像是正在看著一場好戲,人類的掙紮是他百看不厭的戲碼。


    犧牲最愛的人拯救全人類?


    亦或者是……


    埃爾維斯從最初的震驚中緩過神來,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成為拯救世界的關鍵。


    如果此時布魯斯和自己的位置對調,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犧牲自己吧。埃爾維斯心想。


    但是埃爾維斯和布魯斯不同,兩人從始至終都是不一樣的。


    埃爾維斯根本不在乎人類的存亡,他的世界很小,小到隻能容得下僅有的那麽幾個人。


    從布魯斯出現在他生命中的那一刻,他就在他的世界中占據了最為珍貴的位置。


    如果自己為了拯救人類死去了,那麽布魯斯會如何渡過接下來的日子呢?


    既然如此,那不如……


    「那就一同共赴死亡吧,布魯斯。」


    --------------------


    作者有話要說:


    埃爾:一起毀滅!


    下一章正文完結,會寫到埃爾父母過去的事。


    保證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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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主線 53【正文完】


    主線 53


    六十多年前。


    英國, 倫敦。


    「阿裏安娜!」


    「阿裏安娜!」


    滿臉皺紋的老修女步履匆匆,她叫住拿著掃把的瘦小金髮女孩,女孩停下掃地的動作, 她抱著掃帚, 低著頭不敢直視老修女。


    「再過十五分鍾, 會有一對夫婦來到院裏。」老修女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 她雙眼朝下看著金髮女孩,「你知道該怎麽做吧?」


    「我會好好待在自己的房間裏,不會出來搗亂。」阿裏安娜低聲迴答道。


    「很好。」老修女滿意地說。


    腳步聲漸遠,阿裏安娜這才抬起頭, 她將掃帚靠在一邊的牆上, 轉身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迴房間的路上,孤兒院裏的其他孩子蹦蹦跳跳地去往反方向的花園, 他們小聲議論著即將到來的會是一對怎樣的夫婦, 誰會成為被領養的幸運兒。


    阿裏安娜從他們的身邊走過, 他們發現是阿裏安娜,立馬和同伴加快腳步, 離她遠遠的, 就好像她的身上帶著會使人致命的病菌。


    「怪胎!」一個男孩用不大不小的聲音丟下這一句, 接著就和同伴跑走了。


    阿裏安娜的神色不變,她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日常。她從有記憶起就一直生活在孤兒院裏, 六歲時無意間展現出了異於常人的能力,自那之後便被孤兒院裏的修女和孩子們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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