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瀟灑地轉過身,怪物在他的身後倒下,龐然大物傾覆在一個年輕人類兼巫師的手下。


    「布魯斯?」傑森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風塵僕僕遊俠隊伍中央的布魯斯。


    雖然傑森偶爾會和布魯斯不對盤,但是在一個陌生的異世界和他相聚,傑森不得不承認他感到踏實了許多,因為蝙蝠俠就等於百分之百的可靠,他肯定能想出法子帶著他們迴去。


    傑森按捺不住激動走向布魯斯,哪知後者在他的動作下向後退了一步,麵上保持著禮貌性的疏離。


    「請問你是?」布魯斯感覺麵前的青年很麵熟,但是他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他。


    傑森停下腳步,他神情複雜地看著布魯斯:「你在開玩笑麽?」


    「他好像隻記得他的名字。」阿拉貢在一旁說道。


    傑森抿了抿唇,被遺忘的感覺並不好受,他壓下心中不爽混雜著失落的情緒,又追問道,「你還記得迪克麽?」


    布魯斯搖了搖頭。


    「提姆?」


    搖頭。


    「卡珊?」


    搖頭。


    「惡魔崽、達米安?」


    還是搖頭。


    很好,布魯斯平等地忘記了他的所有孩子。


    還有兩個「殺手鐧」,傑森不信他什麽都不記得了。


    「那埃爾呢?埃爾維斯?」


    「不記得了。」布魯斯在傑森的連環追問下聲音逐漸變小。


    傑森吸了口氣,像是重症病房裏的病人在緊急吸氧,他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你還記得什麽?」


    「阿福。」布魯斯脫口而出。


    傑森:「……。」


    就在傑森準備放棄治療時,布魯斯忽然開口了,「埃爾……」


    「埃爾是誰?」


    傑森看著布魯斯的眼睛,從他茫然的眼神中判斷出他是真的都不記得了,「他是比我們和你更親的人,」傑森說,「在你失憶前你和他結婚了快二十年了。」


    結婚?這個詞對布魯斯來說太過遙遠,蝙蝠俠已經成為了他一生的事業,他預想過自己死亡的場景,可能是戰死在哥譚的某個角落,也可能是身體再也支撐不住而病死在病床上。


    唯獨不會是和愛人一起安享晚年。


    這對蝙蝠俠來說是件不可能的事。


    「你一定是搞錯了,」布魯斯說,「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結婚的。」


    //


    「吾名萊戈拉斯·綠葉,來自大綠林。」


    金髮精靈的身上仿佛自帶一層柔光濾鏡,他的氣息沒有一絲一毫的紊亂,就好像方才的戰鬥是在一唿一吸間進行的。


    「吾……我叫理察·格雷森。」迪克有些尷尬說出這個一點也不精靈的名字。


    「大綠林可以向任何流落在外的同族人提供庇護。」萊戈拉斯瞥了眼迪克身邊的人類,他把他當成了被人類騙走的年輕小精。


    自第三紀元以來,人類和精靈之間的來往日益減少,很少能見到精靈和人類並肩走在一起。


    密林的深處是精靈的領地,人類不能踏足,迪克思慮再三,這個世界讓他變成精靈說不定有其用意,他最終決定跟著萊戈拉斯進入樹林裏未知的區域。


    勇者小隊的其他人收割下半獸人的腦袋,這次他們的收穫頗豐,還順道見到了隻在書上才會提起的精靈,新的傳說故事將會被小鎮裏的人們口口相傳。


    迪克走進樹林深處,溫暖的陽光被糾纏在一起的枯木阻擋在外,似乎有未知的黑暗生物在樹叢間發出低啞的嘶嘶聲。


    「跟緊我。」萊戈拉斯說。


    精靈的身姿很輕盈,迪克學著萊戈拉斯的動作在樹叢中穿梭,他躍過古老的樹木枝幹,從一根樹枝跳向另一根,樹枝在他的腳下輕微顫動,就算是行走於雪地中,精靈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迪克迴想起在馬戲團裏的時光,他的動作靈巧,樹木的枝幹就像是表演用的平衡木,不需要任何保護措施,大藍鳥的身影在枝葉繁茂的表演場地自如地活動。


    「你為什麽會和人類在一起?」萊戈拉斯放慢速度,和迪克保持一步遠的距離。


    「我要去米那斯提力斯尋找我的同伴。」迪克迴答道。


    「你的同伴是精靈?人類?還是……」


    「我不隻有一個同伴。」迪克不確定其他人有沒有變成什麽奇怪的種族。


    萊戈拉斯瞭然地點點頭,「我明天會出發去往米那斯提力斯,」金髮精靈說,「你可以同我一起。」


    五軍之戰結束後,萊戈拉斯聽從他父親的指引一路向北,他在那認識了阿拉貢,身上流淌著王室血脈的遊俠。兩人共同在外抵抗邪惡數十年,萊戈拉斯感受到邪惡力量在不斷增強。


    時隔多年,萊戈拉斯決定迴到故鄉一趟,因為他要提醒他的族人做好準備,敵人隨時會向密林宣戰。


    湍急的河流橫亙在樹林和宮殿之間,萊戈拉斯帶著迪克走過河上的橋樑,守門的衛兵認出了他們王子。


    「殿下迴來了!」守門的衛兵驚唿道,「我去通知王上!」


    殿下?迪克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如此高貴的身份。


    大門在迪克麵前緩緩打開,林地王國展現出了它的真實麵貌。


    橘黃色的晶石照亮了王國的每一個角落,陽光從樹幹組成的穹頂間的縫隙灑落,被樹木包裹的立柱威嚴地矗立著,溪水在一座座連接房屋的橋樑腳下流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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