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沉默了,不管是埃裏阿多還是迷霧山脈,他都從來沒聽說過,這叫他從何問起。


    「我叫布魯斯。」布魯斯說道,眼下他需要關於這個世界的信息,對方對他沒有表現出任何敵意,他至少要展現出一點誠意從而打探出他想要的信息,「其他的不太記得了。」


    失憶嗎?阿拉貢暫且相信了他的說辭。


    「我們明天會出發前往米那斯提力斯,」阿拉貢說,「你可以和我們一起,說不定可以在那找到認識你的人。」


    「謝謝。」布魯斯點了點頭。


    「你的晚餐要涼了。」阿拉貢指了指布魯斯手邊的盤子,他提醒道。


    布魯斯拿起像是經歷過戰火洗禮的盤子和勺子,盤子裏盛著顏色發綠的湯水,幾個土豆塊在裏麵沉沉浮浮。


    布魯斯:「……。」


    他突然很是想念阿福的飯菜,就算是蔬菜沙拉或者蔬菜汁也可以。


    布魯斯盯著盤裏的食物做了半天心理建設,他不能餓著肚子出發,沒得挑的情況下他也隻能將就將就。


    布魯斯外出遊歷時曾進過監獄,那裏的食物比眼前的還要糟糕。


    他深吸一口氣,接著一口悶了顏色怪異的土豆湯。


    阿拉貢:……這孩子是不是餓壞了?


    土豆湯沒有預想中的那麽難以下咽,味道偏淡,大概是因為這樣的環境條件下也不能奢求什麽美味的調味料。


    「把這個吃了。」阿拉貢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用寬大葉片包裹著的食物,他將葉片展開,裏麵放著的食物看上去就是尋常的小餅幹。


    他掰下一小塊「小餅幹」遞給布魯斯,「這是什麽?」布魯斯問。


    「蘭巴斯,精靈製作的食物,」阿拉貢說,「隻需吃下一小口就足夠一個成年人長途跋涉一整天。」


    布魯斯直接理解為了壓縮餅幹,他吃掉帶著蜂蜜香味的蘭巴斯,並在心裏記下這個世界還有精靈這個傳說中的種族。


    北方的夜晚萬裏無雲,墨藍色的天空中掛著幾顆隱隱閃爍的星辰,四周隻剩下頻率穩定的唿吸聲和在守夜人身邊燃燒著的篝火的聲響。


    布魯斯晚上睡得很淺,清晨的陽光透過樹枝照進遊俠們的營地,喚醒了本就睡得不怎麽踏實的男人。


    「正好多出了一匹馬,它叫阿多,」阿拉貢說,他牽著馬繩,繩子的另一端是一匹毛色漆黑的駿馬,「如果你製服不了它可以找我換。」他笑了笑,杜內丹人的馬匹就和他們的主人一樣,表麵沉默寡言,實際驍勇善戰,一般人難以馴服。


    布魯斯試探性地慢慢接近黑色毛髮的生物,阿多感受到他的接近,它的四肢踩了踩雪地,阿拉貢用布魯斯聽不懂的語言喚了阿多一聲,漆黑的生物漸漸停下了表示焦慮的動作。


    布魯斯將手輕輕放在阿多的鼻部,後者的鼻子動了動,接著拱了拱他的手心,這代表這匹兇悍的生物接受了他的新主人。


    阿拉貢感到有些意外,他不禁好奇布魯斯的真實身份,難道他也是杜內丹族的一員?


    阿拉貢帶著北方遊俠的隊伍出發,布魯斯騎著馬跟在他身後,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騎著馬在他的兩邊壓陣,這是對他的特別照顧。


    他們沿著山脈一路向南,布魯納恩河的河水湍急流過,隊伍越往南,草地上的冰雪融化,取而代之的是綠色的草地,偶爾能看見幾隻小動物從草地路過。


    一隊人馬趕了一整天路,最後在一處洞穴內落下腳。


    洞穴是很好的避風點,比起風餐露宿要舒適不少。


    布魯斯不用負責輪班守夜,所以他在晚餐後不久就睡下了。


    「嘎吱。」


    布魯斯在一聲輕微的響動中醒了過來。


    洞穴內的篝火熄滅了,負責守夜的人抱著長劍,腦袋一點一點的。


    粗糙的洞穴牆壁上的顏色似乎發生了變化,灰色的表麵像是某種生物皮膚的紋理。布魯斯屏氣凝神,他保持著躺著的姿勢,微微側過身。


    他對上了一雙至少有兩個籃球那麽大的灰白色眼睛。


    布魯斯愣了一瞬,對方明顯也愣住了,它伸向躺在洞穴內人類的手停在了半途中。


    本來準備開自助餐的食人妖停止了思考。


    「有怪物——!」布魯斯迅速站起身,從口袋裏掏出蝙蝠鏢進入備戰狀態。


    原本還在沉睡的遊俠們從夢中驚醒,他們紛紛拔出長劍,劍刃在通過洞穴的夜色下閃著寒光。


    阿拉貢點燃火把,身形巨大的食人妖暴露在火光之下,它的身材肥大,四肢壯碩,灰棕色的皮膚像是揉成一團再展開的牛皮紙。


    洞穴內沒有近期居住過生物的痕跡,阿拉貢本以為這是個廢棄的洞穴,但是現在看來,原先住在這的食人妖並沒有完全拋棄這個住所。


    食人妖從鼻子裏噴出一團氣,它向矮小的杜內丹人伸出手,粗大的胳膊掃過他們的頭頂。


    杜內丹人不僅擁有人類的血統,他們的身上還流淌著精靈的血脈,這讓他們的戰鬥力和生命力比普通人類要強上不少。


    「攻擊——!」阿拉貢一聲令下,他帶領的遊俠們沖向前,他們靈敏地躲過食人妖攻擊,劍鋒劃過灰皮怪物腳踝的韌帶處。


    食人妖的皮膚很厚,一次攻擊不足以讓它失去行動力。


    巨大的怪物被他們惹惱,它抬起腳,一腳踩向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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