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的視線從埃爾維斯的眉心向下,在對上他的綠眼睛時流連了一會, 接著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哥譚闊佬看上去很滿意愛人的長相, 他傾身上前, 薄唇吻上了金髮男人的雙唇。


    埃爾維斯微微睜大了眼睛,在這種事上一般他才是更主動的那一方, 所以一旦布魯斯主動起來, 對他產生的「殺傷力」是巨大的。


    布魯斯背地裏和他展現給大眾的形象完全不同, 花花公子是他的偽裝,和埃爾維斯結婚前, 每場宴會和他同行的女伴都不一樣,在賓客麵前假裝和女伴曖昧, 給娛樂小報提供可供編排的緋聞, 結束後他就會找理由讓阿福把對方送迴去, 因為夜晚是蝙蝠俠行動的時間。


    享樂對他來說是一種奢侈,平凡的日常生活更是遙不可及的。


    這個城市有太多的罪惡, 行走於黑夜的騎士無法置受害者於不顧。


    布魯斯曾不斷地突破自身的極限,這座城市的犯罪率在下降,他製服了稻草人和意圖毀掉這個罪惡之城的雷霄古,他抓捕窮兇極惡的罪犯,光明騎士哈維·登特將他們判決。


    一切都在朝著變好的方向發展著。


    直到小醜出現,瑞秋被炸死,哈維變成了雙麵人。


    蝙蝠俠背負上了殺害哈維·登特的罪名,布魯斯把自己關進了大宅,成為了人們嘴裏那個藏在大宅裏的「怪人」。


    後來埃爾維斯出現了,那個他以為已經離開人世的童年玩伴。


    金髮男人就像是一縷光,照進黑漆漆的蝙蝠內心的一角,讓他迴憶起他也曾有過的普通而又平靜的生活。


    兩人的戀愛經過了許多波折,擁有複雜過去的人似乎註定擺脫不了過去的陰影。


    再之後貝恩的出現讓整座城市陷入了恐慌之中,布魯斯的脊柱被打斷,他被扔進了暗無天日的監獄裏。


    「一起迴家吧。」


    布魯斯從地獄迴到人間,金髮男人背著光向他伸出手,抱住滿身灰塵的他。


    他總在他身陷囹圄時出現。


    真是狡猾。布魯斯甘願掉入埃爾維斯編織的陷阱裏。


    「被我迷住了麽?」布魯斯看著埃爾呆呆的表情,後者在布魯斯難得的主動中短暫的停止了思考。


    鼻息間的空氣被奪走,唇齒的第二次相接更加深入,周身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熾熱。


    黑髮穿過埃爾維斯的指間,他稍一用力,黑夜的騎士陷入柔軟的床鋪中,即將接受愛人的裁決。


    布魯斯的力量和埃爾維斯不相上下,他抓住他的手腕,一翻身便調轉了上下。


    「你在和我較勁麽,布魯斯?」埃爾維斯躺在床上,剛剛的吻讓他的臉頰有些泛紅。


    布魯斯不迴話,他支起上半身,強硬地把金髮男人壓在身下。


    斑駁的圖景在埃爾維斯的眼前攤開,意識下沉,他上半身還穿著整齊的黑襯衫,剩下的則被任性的愛人奪取。


    埃爾維斯深吸一口氣,強裝鎮定地欣賞著黑髮藍眼的愛人主動向他展現的圖景。


    床頭燈輕微的晃動,床腳發出吱呀的聲響,布魯斯的舌尖舔了舔唇角,引得埃爾維斯一陣頭皮發緊。


    「這就不行了麽,埃爾?」


    這是故意的挑釁,埃爾維斯伸出手,和布魯斯十指相扣,意識上浮,風暴在他的眼底醞釀著。


    埃爾維斯隻說了一周三次,但是沒有說一次時間多長。


    風暴席捲而上,仿佛是海浪中的小船,布魯斯在其中沉沉浮浮,他沉溺於愛人帶給他的歡愉之中,就算下一秒會傾覆在海浪之中,被潛藏在其中的怪物捲走,吞拆入腹,他也心甘情願。


    屋內的聲響漸緩,天邊泛起蒙蒙光亮,埃爾維斯吻了吻布魯斯的眼尾,鹹澀的味道在舌尖泛開。


    布魯斯和埃爾維斯一直睡到午飯時間才起床,喚醒他們的是奶牛貓喵喵喵的叫聲。


    忘記餵食的埃爾維斯是個不負責任的主人,不負責任的主人要接受小貓咪的懲罰。


    貓咪一爪子踩在埃爾維斯的臉上,衝著他的臉發出譴責的叫聲。


    「好了好了,我醒了。」埃爾維斯從從床上坐起身,他抱起貓,走到食盆邊給它舀了一勺貓糧。


    奶牛貓這幾天的主要活動範圍都在韋恩宅的主臥,埃爾維斯不能讓達米安發現它,要不然他的「誘餌計劃」就要功虧一簣了。


    給貓貓放上午餐,埃爾維斯和布魯斯也慢騰騰地移動到餐廳,一進入餐廳兩人就接受到了老管家審視的目光。


    「埃爾維斯老爺。」


    阿福的聲音讓埃爾維斯下意識的挺直了背,拿餐具的姿勢都更端正了。


    阿福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布魯斯眼底的青黑,他對埃爾維斯說,「請您不要由著布魯斯老爺,不管什麽事都要懂得節製。」


    喝蔬菜汁的布魯斯嗆了一下,阿福完全把情況搞反了,明明每次挑起的都是埃爾!


    「阿福……」


    「好了,我要去餵家裏的寵物們了。」不等布魯斯反駁的話說出口,阿福就翩然離去。


    埃爾維斯埋頭吃飯,假裝無事發生。


    和奶牛貓相處了將近半個月,一人一貓已經有了基本的默契,埃爾維斯覺得是時候把家裏來無影去無蹤的小影子引出來了。


    這天達米安和往常一樣,天還沒亮就起床晨練。


    花園裏有一隻黑白相間的貓咪跑過,是他沒有見過的小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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