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口中的沈姨,便是沈歸荑的母親。


    幼白也看出來了。


    她震驚的不行,當即將兩支簪子拿在手裏,仔細對比。


    雲舒有多寶貝那個簪子,幼白當然也是知道的,隻是,她們都沒想過,會真的能看到原版的簪子。


    沈歸荑勾了勾唇:“嗯,都是。”


    雲舒驚訝地問:“全都是燕王找迴來給你的?”


    沈歸荑沒有遲疑地點頭。


    幼白想到了她們方才看的那些卷宗,契書以及賬冊一樣的東西,當即指著那些東西問道:“師姐,那……這些東西呢?”


    問是這麽問,但很顯然,幼白和雲舒心裏頭都已經有了答案。


    果然。


    下一瞬。


    沈歸荑便給了她們答案:“也是他時不時地拿過來給我的。”


    “怎,怎麽會?”雲舒簡直沒法相信。


    倘若,這位莫名其妙就寵著她們師姐的燕王爺,隻是利用她們師姐,他做的,是不是有點兒多了?


    沈歸荑幽幽地歎了一聲:“不止呢。”


    還在愣神的幼白和雲舒陡地看了過去,兩人睜著大大的眼睛,驚疑地看著沈歸荑。


    沈歸荑看了看雲舒,又看了看幼白。


    這才慢慢啟唇:“他前些時日,讓人給我搬了些箱子過來,說是放著也沒心思保管,反正以後是我管家,便將它們都給我送了來。”


    “那箱子裏,是什麽?”


    “說是他私庫裏產業的契書和一些金銀首飾什麽的,其中有不少是他在南境那十年,從一次次的戰事中要來的戰利品,還有不少,是宮裏賜下的東西。


    至於公中的那些,暫時都在王煥手裏管著,他曾讓王煥好生收拾齊整了再交到我手裏頭。”


    雲舒和幼白喉嚨滾了滾,突然便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沈歸荑自嘲地笑了笑:“你們看,他明明看著滿身秘密,對我的好,像是來的很突然,像是利用,但偏偏,他做的真的太多了。


    他在知道我對林家的態度後,不僅沒有貿然勸說讓我顧著些外家。


    在林家人總說,他們是我以後的倚靠,讓我識趣些之類的話的時候,他不僅沒有覺得摻和這些事好不好,而是全力配合著我打壓林家。


    這也就罷了。


    他還特地安排人查了林氏那一大家子,幾乎將整個林家上下的情況,都一一翻了個遍,然後將調查出來的卷宗資料,全都送到了我跟前。


    似是表示,想讓我放手去處置林家,他會全權配合一般。


    還不隻是這樣,他將整個私產,乃至整個王府都交給了我,像是,對我有著刻骨的信任一般。”


    沈歸荑說到這兒,忍不住地看了看雲舒姐妹倆。


    一想到那日,賀輕塵拿著那些盒子到她跟前的時候,眼巴巴地盼著她能打開,好好高興一下的求表現模樣,沈歸荑心情便有些複雜。


    她幽幽的歎了一聲:“雲舒,幼白,當初我乖乖入京,住到林家去要找什麽,你們是知道的。


    至於融安樓和古月閣這些。


    我們也是計劃著,借著燕王的名頭,方便行事,爭取半年後,將它們都一一拿迴來。


    眼下,你們也看到了,融安樓這些產業,已經陸續迴到我手裏了。


    至於那樣東西,雖說還沒有找到,但我們手裏頭的這些東西,也足以讓林家翻不了身了。遲遲沒有動林家,想來,雲舒,你也能猜到的,對嗎?”


    這話說完,在場的三個人都沉默了。


    事實的確如此,。


    扳倒林家不難,桌上那些資料足矣。


    可林淮安身後還有齊家,甚至還有別的什麽人藏在身後,伺機而動。


    眼下,林家已是喪家之犬,可以暫時不動。


    以免幕後的人警覺,再要找到那東西,就更難了,還不如暫時鬆了鬆那狗脖子,讓他們稍稍喘息,先從別的人那兒開始。


    比如說,齊老夫人的娘家,趙氏。


    許久。


    雲舒艱難地說:“的確,燕王做的,好像是真的,有點兒多了。師姐,你可有試探過,燕王到底是什麽意思?是不是,他本身就跟林家有些什麽過節?”


    沈歸荑搖頭:“我也不知道。”


    試探不出來,一問什麽,他便借口說是夢見的。


    就連桌上的東西,有些是十分隱秘,她在林家藏了一年多都沒查出來的。


    他是效率太高,一下子便查出來了?


    還是,他早有所圖,早早兒地做好準備,隻等著林家女入坑了?


    問題是,她算是林家女嗎?


    符合他的計劃所需嗎?


    就在這時。


    幼白睜著大大的,單純而天真的眼神,弱弱地說:“不是說,他將林家往齊家推,而林齊原本就支持另一個皇子嗎?


    那,有沒有一個可能,他是想將水攪混了啊?


    娶了林家的女兒,本該與林家兩家一個陣營,但他一開始,本就是與顧家,顧皇後,榮王殿下一條線上的啊?


    畢竟,賜婚是陛下做的主,燕王半死不活地昏迷著,壓根兒沒有拒絕的可能。


    林家嫁女,燕王娶妃已成事實。


    他隻能順勢而為,全力打壓林家,最好是,能激起林齊兩家的強烈反彈,屆時,榮王不得跟林齊兩家鬥得跟烏雞眼兒似的?”


    這話一出,沈歸荑和雲舒陡地看向了她。


    她縮了縮脖子,頓時驚懼地往左邊看了看沈歸荑,又往右邊看了看雲舒。


    須臾。


    她扁了扁嘴,怯怯地問:“我,我方才說的不對嗎?”


    沈歸荑和雲舒兩人對視了一眼。


    “對,沒錯,我們幼白很多時候,還是很聰明的嘛。”


    雲舒陡地笑出聲,毫不吝嗇對幼白的稱讚。


    幼白卻是嗔了她一眼,伸手拍開了她的手:“別鬧,都說了摸頭會長不高了,你還摸!”


    雲舒失笑的看了眼自己被拍開的手,沒說她什麽,倒是轉向沈歸荑,神色肅然了些,認真道:“師姐,方才幼白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指不定真就是為了攪混這一池子的水。


    現在寵著師姐你,指不定是打著你的名頭行事,為的便是讓他打壓林家的舉動,變得合情合理些。”雲舒說著說著,聲音慢慢地淡了下去,直直停下。


    她抿緊了唇,似是想到了什麽。


    沈歸荑擰眉看過去:“雲舒,你想到了什麽?”


    雲舒看了沈歸荑一眼,眉頭擰的死緊,嘴微微張了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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