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墨退出附魂狀態,趕忙扶起陳眠雪。


    夏小柔也趕了過來,看到陳眠雪的狀態,她也倒吸一口冷氣。但她還是冷靜地幫曹墨打下手,同時緊緊地握住陳眠雪的手。


    再看麵前的陳眠雪,肩頭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曹墨迅速把她衣服扯下來。


    接著,他掏出快速醫療劑紮進陳眠雪的皮下,傷口的血肉眼可見地止住了。


    “忍一下。”曹墨說著,開始用手按壓陳眠雪的肩頭,試探著皮下的骨頭。


    “啊……”疼痛讓陳眠雪咬緊了牙。


    還好,鎖骨沒碎,子彈隻是從肌肉裏擦了進去。


    再看陳眠雪的後背,沒有子彈鑽出來的痕跡,這麽說子彈還在她的肩膀裏。


    得想辦法把子彈取出來才行,不然傷口很快就會化膿感染。曹墨幫陳眠雪穿好衣服,背上她就往迴趕。


    曹墨邊趕路邊向其他人匯報戰況。這次作戰,曹墨一方幹掉對麵四個人,獵人公會元氣大傷。


    但羅靖羅忠也被擄走,這讓曹墨很不爽。


    對此陳無豔也沒有責怪曹墨,當下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曹墨隻能用會長權限,先把羅靖羅忠的手表做屏蔽處理,避免公會內部信息泄露。


    很快,曹墨就帶著陳眠雪迴到了別墅附近。這時候李複然的消息也到了:


    “師傅,問到了。倫敦東區唯一的地下醫生現在就在你們不遠處500米,位置我已經標記給你了。這家夥估計得罪什麽人了,狡兔三窟一直換地方,你們得快點去找他,不然他就跑了。我標記的這個地點是他近三天出沒的地方。”


    曹墨說道:“好的。其餘人繼續原來的任務。麵上的對戰暫時停止,不要嚐試去救援。陳無豔和柴落北去華人商會找陸離,他那邊馬上就要有新的進展了。”


    安排完之後,曹墨和夏小柔就帶著陳眠雪趕往地下醫生的所在處。


    “小雪,沒事的。我們馬上就到。”夏小柔不停地安慰著陳眠雪。


    “我沒事。”陳眠雪雖然這麽說,但臉色還是有點慘白。


    ……


    轉了半圈,又繞過一個小巷子,三人終於來到了一個半地下室的門口。


    曹墨一腳把門踹開,走了進去。


    裏麵竟然不像外麵那樣潮濕陰冷,而是非常地幹燥,暖暖的黃色燈光照射著走廊。


    沿著走廊往前走,路過幾個房間,就走到了盡頭。


    這裏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區域,隻有兩張工作台,放著亂七八糟的工具和書籍,但沒看見人。


    “有人嗎?”曹墨喊道。


    “吱呀——”


    房門打開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曹墨轉身,發現一個獨眼男人站在門口。


    獨眼男人看著曹墨和夏小柔,又看了看曹墨背上的陳眠雪,問道:“什麽病?”


    “槍傷。”


    這裏也沒別人,估計這個獨眼男人就是地下醫生了。


    獨眼男人揮揮手:“來吧,到手術室。”


    曹墨背著陳眠雪,跟著獨眼男人走進房間,發現這裏竟然是一個標準的手術室。雖然很簡陋,但幹淨整潔,應有盡有。


    曹墨把陳眠雪輕輕放在手術台上,接著又從儲物戒指裏拿出了一整套密封包裝的醫療用品。


    曹墨看著獨眼男人:“多少錢都行,幫我把她肩頭的子彈取出來。就用我的手術器械。”


    曹墨可不放心十九世紀末的消毒水平,還是自己帶的器材用著放心。


    獨眼男人仔細研究著曹墨的手術器械,不由發出讚歎:“真是精美的器具,我還是第一次見呢。嘿嘿。”


    看著獨眼男人這麽猥瑣,夏小柔不禁皺起了眉頭。


    接著,獨眼男人戴上了厚厚的棉布口罩,又戴上了曹墨提供的一次性無菌手套:“500英鎊,不講價。”


    曹墨掏出錢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這是1000英鎊,多出來的500是封口費。”


    “嘿嘿,放心放心,我的嘴可牢了。”


    ……


    十九世紀末,無影燈還沒有發明出來。曹墨用幾個手電筒,在手術室裏臨時搭建了一個簡易的多點光源。


    陳眠雪的上衣被全部褪去,雪白的肌膚裸露了出來。曹墨麵不改色地為她消毒,接著蓋上了無菌洞巾,暴露出手術部位。


    夏小柔拉著陳眠雪的手,不停地安慰她。


    陳眠雪反倒是很鎮定,隻要曹墨在身邊,她就非常安心。


    獨眼男人拿著注射器問道:“你是說把這管藥水打進她的皮膚,就能起到和可ka因一樣的麻醉效果?”


    這個年代,局麻用的利多卡因還沒有問世,手術大多還是用乙醚來全身麻醉。有一些高級的教會醫院,偶爾會用可ka因溶液進行局部麻醉。


    看著曹墨點了點頭,獨眼男人興奮了起來:“我還是第一次給意識清醒的人做手術呢……”


    局麻藥很快注入完畢,過了兩分鍾,手術刀準確地劃開了陳眠雪的皮膚。


    從沒上過手術台的夏小柔看得一陣頭皮發麻。


    有一說一,獨眼男人的技術還是很好的,手術刀精準地避開了所有血管,把肌肉按照紋理逐層剖開。


    很快,一顆子彈暴露在視野之中。


    隻見這顆子彈已經徹底變形,嵌在了陳眠雪的肩胛骨上。


    原來,附魂狀態下,宿主的機體也會相應強化。陳眠雪的身體硬是接住了這顆子彈,沒有造成大範圍的貫通傷。


    獨眼男人手持手術鉗,“啪”的一下就把子彈取了出來。“當啷”一聲,子彈就被他扔進了旁邊的鐵盤。


    “小姑娘你骨頭夠硬的啊……”


    縫合工作很輕鬆,獨眼男人對曹墨提供的手術器械讚不絕口。


    不得不說這位地下醫生的水平還可以,雖然受製於時代,但對於人體的解剖相當熟悉,手下的動作也是非常熟練。


    看縫合的差不多了,曹墨問道:“醫生,請問你叫什麽名字?”


    獨眼男人邊縫邊說:“叫我弗蘭肯斯坦就可以……”


    弗蘭肯斯坦?


    曹墨對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聽到過。


    手術完成,出血量非常少。曹墨把新衣服遞給夏小柔,夏小柔趕忙幫陳眠雪穿上。


    手術都結束了,陳眠雪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曹墨看了個遍,臉有點紅。


    弗蘭肯斯坦還在撫摸手術器械,對曹墨說道:“這些東西能借我幾天嗎?我可是第一次見到。”


    被汙染的手術器械已經用不了了,這裏又沒有消毒設備。曹墨很大方地大手一揮:“全部送給你了。”


    反正自己還備了很多套,不差這這一套。


    弗蘭肯斯坦激動萬分,又開始猥瑣地笑:“謝謝您,下次您來我給您打八折……”


    真是不會說話,還下次來,我可不想來了。曹墨心裏想。


    “你青黴素過敏嗎?”夏小柔忽然問陳眠雪道。


    陳眠雪搖搖頭。


    夏小柔把阿莫西林和奧美拉唑遞給陳眠雪:“先吃點抗生素,預防術後感染。”


    “為什麽要吃奧美拉唑啊?”陳眠雪好奇地問道,她隻知道奧美拉唑是護胃的藥,但自己的胃也沒啥問題。


    夏小柔解釋道:“人體受傷後,胃粘膜屏障功能會減弱,容易造成應激性潰瘍,甚至胃穿孔。所以要提前用點護胃藥。”


    陳眠雪似懂非懂地吃下了膠囊。


    一直在聽著幾人對話的弗蘭肯斯坦忽然說道:“幾位……你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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