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經曆了為期十四天的城門守衛戰宣告結束。


    槍聲停了的消息也在第一時間傳到了合澤池野的耳中,他笑著看向營村樹二,“你做得很好,不愧是我大日本帝國的優秀將領!”


    營村樹二低頭,“將軍,現在滬州城裏肯定還藏著不少傷員,我們一鼓作氣衝進去,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


    合澤池野點頭,“現在集結兵力,全軍進入滬州城!”


    合澤惠子自昨天戰機轟炸過後,這心中就一直沒安生過,而且合澤池野攻破滬州城已成大勢,她該怎麽想辦法阻止他?


    “惠子,你這兩天看上去一直心不在焉的,有什麽心事不妨說出來。”合澤池野看向了合澤惠子。


    合澤惠子搖頭,笑了笑,“沒什麽事情,我就是高興先生終於得償所願了。”


    營村樹二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合澤惠子,但是並沒有當著合澤池野的麵說破她的心思。


    合澤池野思慮了片刻,然後開口說:“我記得你還有個姐姐在滬州城裏是吧。”


    合澤惠子點頭。


    “就當做她是為帝國捐軀了吧。”


    合澤惠子的手頓時一緊,但麵上還是笑著朝合澤池野點頭。


    一個小時後,兵力集結完畢,浩浩蕩蕩的朝著滬州城的方向趕去。


    合澤池野看著飽受戰火摧殘的城門,輕笑一聲,“惠子,你們中國人有句話怎麽說來著?”


    合澤惠子迴過神,扯了扯嘴但是並沒有笑出來,因為望著地上的屍體,她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營村樹二接話道:“是蜉蝣撼樹,不自量力。”


    “還是樹二說得對!”合澤池野大笑,“就算再怎麽反抗,最後還不是一死!”


    “走,我們進城。”


    一路進去,路上是不少的屍體,以及散落在地的槍支彈藥。


    而鬼子在城破後,立馬讓其餘的人員分散進入房屋,企圖尋找活人。


    合澤池野握著軍刀,那刀刃在白日下發出森然寒芒。


    “找到周懷禮立馬帶過來,就算是死了也要把他的屍體拖過來!”合澤池野下令吩咐,手中的刀劃過地上死亡的屍體,看到刀尖上沾著的血跡,嫌惡地點頭。


    “先生,我們還是小心為上,說不定周懷禮在裏麵做了埋伏。”合澤惠子擋在合澤池野的跟前。


    合澤池野低頭看著合澤惠子,“惠子,你的擔心多餘了,即便周懷禮埋伏好了,我們這麽多人在這裏,他也還是難逃一死!”


    他的話音落下,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的槍聲,但是很快就停了下來。


    “你聽,這城裏果然還有活人!”合澤池野並沒有去槍聲響起的地方,反而帶著一隊人去了大帥府,剩餘人員則在城內四處尋找活著的人。


    而周懷禮跟肖黃飛早就計劃好了,等鬼子的全部主力進入滬州城後,立馬將大門跟後門死死堵住,趁著鬼子在清理其餘幸存者的時候,他們也在清理鬼子。


    合澤池野還是跟他想象中的那樣,竟然在槍響之後沒有派人來巡查,以至於鬼子在踏進各個院子的時候,立馬就被人給開槍處理掉了。


    周懷禮轉頭看著陳沅,“記得跟好我,知道嗎?”


    陳沅收起還在冒煙的槍,語氣平淡,“你不用這麽多次提醒,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尤其是這種關鍵的時候,周懷禮一隻手很不方便。


    周懷禮失笑,“那好,我不說了。”


    其實他就是忍不住嘮叨,但明明他不是個多事的人。


    兩人出了院子,就聽到各個方向傳來槍擊的聲音。


    合澤池野這時停了下來,隱隱地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如果是幸存者的話,槍聲的次數不會那麽多。


    “有埋伏!”


    隨著他一聲令下,在他附近幾十米遠的位置上,周懷禮就扛著槍站在了二樓上,朝著合澤池野打了聲招唿,“在這呢!”


    合澤池野當即轉身,一眼就看到了周懷禮。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合澤池野在看見周懷禮的第一眼就想弄死他,以血兩次軍營被炸之恥!


    但是,周懷禮說:“別著急啊,咱們怎麽說也是打了半個多月的老朋友了,聊幾句怎麽了!”


    合澤惠子清楚地感覺到,合澤池野原本的憤怒突然冷靜了下來,渾身也變得輕鬆起來,“你想聊什麽。”


    現在城內基本都是他的人,而周懷禮的身邊卻帶了個累贅,他現在反倒不急著殺他了,反正最後他也難逃一死。


    而合澤惠子的眼睛卻直勾勾地看著陳沅。


    陳沅察覺到她的視線,看過去的時候,合澤惠子又移開了視線,低頭看著腳下的位置。


    自從進城以來,她的腳下就沒有一片幹淨的地方。


    而她則是製造這一切悲劇的罪魁禍首。


    陳沅握槍的手跟著一緊,但是很快也移開了視線,不管怎麽說她現在不想因為自己給陸湘帶來任何麻煩。


    合澤池野並沒有注意到,反倒是營村樹二若有所思地看著合澤惠子。


    從合澤惠子進了一趟滬州城後,他就覺得她有點不對勁,但是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做出傷害合澤池野的事情,他也就沒有告訴過合澤池野。


    畢竟那是合澤池野一手養大的孩子,應該不至於做出背叛他的事情來。


    “就聊聊你軍營兩次被炸的感受,我相信你應該會很樂意跟我說下的對吧。”周懷禮單手扶著木質的欄杆,在他的身後則是打開的房門,待會兒隻要合澤池野一動手,兩人便立即朝著後麵滾去。


    陳沅忍不住地看了眼周懷禮,低喝道:“你怎麽到現在都還有心思開玩笑?”


    “人嘛,最重要的還是開心嘛,反正都快死了,就過兩下嘴癮。”周懷禮咂咂了兩下,饒有興趣地看著臉色變得陰沉的合澤池野。


    合澤池野的聲音冷了下來,“周懷禮,你偷襲我的下場就是,整個滬州城的人都會為你的無知而付出代價!”


    “口氣還挺大的,不過我這人最喜歡跟你們這種口氣大的人打交道,因為往往這種遇到我會死得很慘,你信嗎?”周懷禮仍舊一副笑嗬嗬的模樣。


    合澤池野冷笑,“活捉周懷禮!我要讓他看看他身旁的女人是怎麽死的!”


    周懷禮的槍口也對準了合澤池野。


    合澤惠子衝上前擋在了合澤池野的跟前,“先生,你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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