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沅要做的事情,誰都攔不住。


    哪怕聶白茶盡力阻攔,還是沒辦法改變陳沅的想法。


    “白茶,合澤惠子是我妹妹,我不能讓她成為滬州的罪人,你明白嗎?”陳沅抓住聶白茶的手,鄭重地說著。


    “那我跟你一起過去!”聶白茶說。


    陳沅當即就拒絕了,“我至少懂些醫術,還能幫上忙,你就別過去添亂了,到時候我還得分心照顧你!”


    聶白茶張了張嘴,阿沅這話好像說得也沒錯。


    陳沅推著聶白茶迴來了房間,“你在這裏好好待著,哪裏都不要去!”


    隨後,她便把門給關上了。


    聶白茶在房間裏幹著急,但是偏偏什麽忙也幫不上,因為阿沅說的是實話,到時候她幫忙不成,反倒還要別人照顧她。


    這麽一想,聶白茶還是決定不去添亂了。


    但是她讓人給周懷禮打了電話,通知他阿沅去了西區。


    周懷禮這剛接到電話,一巴掌就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麵,“這死女人瞎跟著胡鬧幹什麽!”


    他氣得在房間裏麵走來走去,但是卻沒個好辦法阻止陳沅。


    而陳沅在離開新百門後就叫了黃包車,但是一聽說是去西區,立馬就沒有人敢拉了。


    沒辦法,盛寧隻能徒步跑過去。


    她這身體還沒好利落,很快就體力不支了,後麵還是遇到一輛去西區的物資車,這才讓陳沅搭上了便車。


    半個時辰過去,陳沅一下車就發現了整個西區的出入口處都有重兵把守,隻能進,不能出。


    周懷禮就怕陳沅來了會到處亂跑,這就在入口處特地守著。


    果不其然地看著陳沅一股腦地朝著西區走去,他趕緊大吼一聲叫人把陳沅給攔了下來!


    陳沅這才剛靠近,就聽到了周懷禮的聲音。


    她一轉身,就被周懷禮抓著手走到了附近的旅館中。


    這跟他住的新百門豪華大套間,可是鮮明的對比。


    “你他媽的不要命了是不是,跑這裏來送死!”周懷禮死死地抓著她的胳膊,生怕一鬆手這人就沒了。


    而且他的語氣很衝,顯然是帶了怒氣的。


    陳沅說:“她是我妹妹,我必須要阻止她!”


    這給周懷禮氣笑了,“你阻止?你拿什麽去阻止?就你這小身板就算去了也是多加一個感染者,你現在這裏給老子做好了,哪裏也不許去!”


    陳沅低聲道:“周懷禮,你忘了我陸家是幹什麽的嗎?”


    周懷禮還真就給忘了。


    “我家是禦醫世家,世世代代供奉著皇室,所以治療瘟疫的或許我可以弄出來。”陳沅現在十分慶幸小時候,父親為了將那一身醫術傳承下去,強迫她熟記各種藥方。


    其中就有治療瘟疫的藥方。


    周懷禮抬頭,兩隻手都抓著了陳沅的胳膊,“你說的是真的?”


    “鬆開,你抓疼我了。”陳沅皺著眉道。


    周懷禮便立刻鬆開了手,但是他生怕陳沅說的是假話,隻不過在看到陳沅的臉色時,他心裏隱隱地生出了些許的期待。


    “那紙筆給我。”陳沅甩了甩自己的胳膊,看著周懷禮轉身去外麵拿了書寫紙過來。


    他取下胸口別著的鋼筆,打開,塞在了陳沅的手上。


    陳沅剛要落筆的時候,周懷禮猛然想到,這次的瘟疫不同尋常,而是由老鼠引起的鼠疫。


    “這次的瘟疫,是鼠疫。”周懷禮咳嗽了一聲提醒道。


    陳沅的筆尖剛落到了紙上,聽周懷禮這麽一說停頓了片刻,之後便思索了一下寫了三張方子出來。


    “當年江南某個鎮子也曾鬧過鼠疫,是祖父跟隨幾位禦醫一同南下,辛勞兩個月才沒有將疫情蔓延出去,因而累積下來治療時疫的方子有很多,奇難雜症的方子也不在少數。”陳沅輕輕地說著。


    周懷禮看著三張紙,奇怪道:“為什麽會有三張方子?”


    “針對不同症狀的鼠疫需要對症下藥,這樣才可以穩定病情,而且這些藥材大都是藥鋪裏常見的,你趕緊叫人去熬藥吧。”


    周懷禮點頭,拿著這三張房子就要離開,到門口的時候又被陳沅給叫住了。


    “周懷禮!”


    周懷禮轉身,這次看向陳沅時,眼裏沾染上了久違的笑意,不再帶有侵略性,以及打趣玩味的意思,而是發自內心的笑。


    “陳沅,等這次事情結束,我就娶你!”


    說完,周懷禮頭也不迴地離開了。


    陳沅的手頓了一下,她想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她是想跟周懷禮說,就算有藥材在,患病區域也需要每日進行消殺,防止病情二次複發。


    但是現在周懷禮已經沒影了,她隻能下去跟樓下把守的人說一聲。


    陳沅走到樓下的位置,還沒走過去就被人攔了下來,“陳小姐,司令吩咐過,你不能讓過去。”


    “我知道我不能過去,就是跟你們提醒一下,患者感染的住所需要進行消殺,這樣才能避免二次複發。”陳沅踮起腳尖,但是看不到裏麵的狀況。


    “這件事情你還是等司令迴來再告訴他吧,我們沒有權限做這種事情。”士兵麵無表情。


    陳沅也不勉強,隻能迴了房間。


    她在心裏商量的對策,她有必要把自己在感染區的消息放出去,看在她的麵子上,陸湘應該會停手。


    而且她有必要跟陸湘好好談談。


    陳沅坐在房間裏等待著周懷禮迴來,期間更是頻頻打開窗看著外麵的情況。


    時間十分的難熬。


    周懷禮拿了藥方就讓人去抓藥了,另外把醫院所有的醫生還大夫送到西區來了,全力抵禦這次疫情。


    其中有個大夫看著這藥材方子,扶了扶老花鏡問周懷禮,“周司令,這些藥方子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周懷禮不希望陳沅的身世暴露,而且他深知亂世揣寶,猶如帶著定時炸彈。


    雖然陳沅身上沒有藥方,但所有的藥方都記在她的腦子裏,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難保不會生出別的想法。


    “在大帥府找到的,大帥曾經跟一個禦醫世家的人是朋友,那個人送了很多藥方給他。”


    大帥一出來,這下沒人懷疑藥方的真實性了。


    那個老大夫也悻悻地閉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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