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憐。」他緩緩道,「讓我當你的偷/情對象,你還是第一個。」


    「……」


    他的話太過直白,應憐感覺臉上燒了起來。


    她悄悄看了一眼前方的宮主,還好,君執天是凝聲成線說的,他沒有聽到。


    「怎麽能說是偷情……」


    「那就是地下情。反正都一樣,都是偷偷摸摸,見不得光。」君執天垂下眸子,突然又道,「你說過,時機成熟時,會和我成婚。」


    「那麽——這個『時機』要等到什麽時候?」


    應憐:「……」


    當時情況緊急,那隻是為了讓君執天冷靜下來,給他畫的餅。


    然而他卻好像當真了。


    而且還很執著,非要她迴答個具體期限,「應憐?迴答我的問題。」


    實際上,應憐覺得現在就很好。如果君執天能聽話一點,就更好了。


    但她決計不會說出心裏話,於是哄道:「總是要等待機會的麽。現在這種情況,天道也不會同意呀。」


    「是麽。」君執天唇角彎起,似笑非笑,「我明白了。」


    此時,他們已經到了練劍台。


    熹微的晨光下,練劍台上,劍幽宮的弟子們整齊劃一,身著白色弟子服,在此練劍。


    應憐示意宮主不必驚動他們。


    這些弟子剛從地牢被放出來,懷著一股知恥而後勇的決心,練劍練得十分努力。


    應憐看了一會,感嘆道:「不愧是修真界第一劍修門派。」


    劍修和術修不同,格外重視基本功,修起來也格外艱苦和枯燥。然而這些弟子,卻朝氣蓬勃,絲毫不見懈怠。


    見應憐看得目不轉睛,君執天道:「你想學劍,我也可以教你。」


    應憐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過來,她睜大眼睛看他。


    剛剛君執天說他會劍,她隻當他是為了壓師岸一頭,硬說自己也會。現在看來,他是真的會用劍嗎?


    也是,他可是目前三界的修為頂點,不可能有明顯的短板。


    這樣想著,應憐來了興趣,「那你教我?」


    君執天就在等她這句話。


    弟子們的早課很快結束,他們離開後,應憐就拉著君執天上了練劍台。


    練劍台通體由堅硬的玉石鑄成,就算常年被劍氣籠罩,上麵也沒有一絲刻痕。


    應憐向劍幽宮的宮主借他的本命劍。


    那把本命劍通體漆黑,由精金鑄成,看著不顯山不露水,但還挺沉的。


    應憐不想在下屬麵前露怯,強撐著把劍提起來。


    宮主浸淫劍道多年,一眼就看出了應憐的吃力。他連忙派親傳弟子去藏劍閣拿把輕薄的新劍,卻聽君執天道:「不必。」


    魔劍被他召喚出來,此時懸浮在應憐麵前。


    君執天拿過應憐手中的劍,道:「你用我的。」


    宮主:「……」


    換成以前的他,做夢也想不到,他的本命劍會有被魔君徵用的一天。


    魔劍已經生出了靈識,懂得配合持劍人的一舉一動。應憐握著它,頗有種得心應手的感覺。


    此時,她卻感覺宮主的目光停留在她持劍的手上。


    應憐轉頭看他,「怎麽了?」


    宮主看看應憐,再看看君執天,動了動唇,最終把話咽了下去,「……沒什麽。」


    魔君不是說,他會劍術麽。怎麽神女持劍的姿勢錯了,他也不糾正?


    他又偷偷瞄了一眼,發現了問題的根源。


    君執天握劍的姿勢也是錯的。


    ……所以說,魔君是根本不會用劍吧!


    但是,他能做到劍幽宮的宮主,除了修為高深以外,也是具備一定的情商的。


    比如現在,他就敏銳地覺察到了,神女和魔君之間的氣氛有點微妙。


    似乎很像……傳言描述的那種關係。


    這種情況,他還是不要多嘴,默默地當一個觀眾比較好。


    既然宮主說「沒什麽」,應憐也就不再管他。她問君執天,「你要教我什麽?」


    君執天道:「禦劍。」


    這是他唯一會的劍法。


    劍幽宮的宮主是大乘期,本命劍自然也生出了靈識。它在君執天手中嗡嗡顫動,不願為魔族所用。


    君執天用力一捏劍柄,強行壓製了它的反抗,隨後將它向上拋起。


    在他強大的神識壓迫下,就算那把劍心不甘情不願,也不得不聽從他的指揮。


    它在空中幻化出無數分/身,由一化百,又由百化一,盤旋一圈後,飛迴君執天手裏。


    應憐看得目不轉睛。


    和君執天對決時,她也用過類似的招數,但那把金劍,隻是她用天道之力幻化出的虛影。


    本質上還是術法。


    現在……


    她掂了掂手中赤色的劍,忍不住問道:「要怎麽做?」


    君執天握住她的手腕,「首先,把神識灌入劍內。」


    他一碰她,應憐就有些警覺,忍不住往下看了一眼。


    然而,劍幽宮的宮主似乎根本沒在看這邊,而是在和他的真傳弟子說話,看起來在商討什麽重大事件,十分專注。


    眼前景物一變,君執天把她的臉強行轉了過來,「看他做什麽?看我。還想不想學劍了?」


    應憐垂下長長的睫毛。


    她定下心來,把神識灌入劍中,試圖和劍建立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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