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青和鍾寶寶吃過飯喝過茶,迴到家已經是下午,付言恆抱著樂寧在後院散步。


    “媽媽迴來了!”付言恆拿著樂寧的小手向露青招手。


    露青衝爺倆揮了揮手,笑著指了指樓上,意思是先去洗澡換衣服。


    不一會兒露青穿著家居衣裳也下來找爺倆匯合。


    露青最喜歡後院的中式風景,亭台樓閣,小橋流水,來走一走心就靜了。


    把女兒接過去抱著,親了親小臉,付言恆把臉伸過來,“還有我。”


    露青也輕輕地親了親丈夫。


    “你今天沒出門?”


    “他們約我打球,我昨天潛完水渾身疼,就沒去。你怎麽樣?中午和她們吃的?”


    露青看四下無人,隻有黃瑛遠遠地跟著,這才說了鍾寶寶的事。


    “原來有這層關係,江家這次巴結到位了。”


    “也沒準是真愛,不說是同學嗎?我看江子安也挺關心她的,敬酒的時候都不讓她喝白酒,給她換上飲料。”


    “你迴來說這小兩口,我本以為是他嶽父厲害,現在看她舅舅才是一家子的核心。”


    “她父親年紀到了,升不上去了。她舅舅還是正當年。”


    付言恆問,“你怎麽想?還真跟著去北邊?在新的地方,生脖子生腿的,怕是不好開展業務。”


    露青招招手,把樂寧交給黃瑛,“哎呀,這孩子怎麽這麽沉,抱著走路好累,怎麽她還不會走路?”


    黃瑛笑道,“哪有這麽大就會走路的,大少奶奶心也太急了。”抱著樂寧迴東樓了。


    露青說,“傳言很多,上上下下的,我不想趟這趟渾水。”


    “下是不可能下的,那不就是出大事了嗎?就看是上還是挪?那怎麽拒絕?”


    “黃瑛剛才說得對,不能心急。現在我也不拒絕,看看給開什麽條件吧。”露青把名片遞給付言恆,“估計他會打電話給我,咱們是不方便直接打電話給他的,雖然是他們主動給的聯係方式。”


    “他級別可不低啊,這個位置上可出過大人物的。”


    露青點頭,“我明白,所以我也在猶豫,讓我想想吧,大不了就花錢買清淨,到時候投上點錢開個分公司,掙不掙錢的放在那就是。”


    付言恆摟著妻子的肩膀,“不要有壓力,我聽說他官聲很好。”


    露青笑道,“是,我是在考慮,並沒什麽壓力,想做生意,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付君林從三樓後窗看到大哥大嫂,大聲喊道,“大哥,要不要打場乒乓球出出汗?!”


    付言恆本想著拒絕,結果付代時正好在二樓書房,聽到小兒子說話,也推開後窗,“打吧!我給你們當裁判!”


    付言恆是大孝子,想讓父親高興,也提起興致對付君林喊道,“那不能白打,必須賭個東道!”


    “好!你輸了就把你的蝴蝶金標給我。”


    “你這小子,早就盯上了吧。那你輸了呢?”


    付君林笑道,“賭上我球王的尊嚴。”


    付言恆擺擺手,“那個我不認可,誰封的你球王,這不行。”


    付君林又說,“那你要什麽?”


    “哈!這可是你問我的,我要你那件庫裏的球服。”


    “成交!”


    露青知道付言恆球技不如弟弟,低聲說,“你們慢慢打,我迴去打幾個電話,一會兒我把球板給三弟拿過來,你就不用再跑一趟了。”說罷轉身迴房。


    付言恆看著老婆的背影,才反應過來,大聲喊道,“你瞧不起誰啊,等著我給你贏一件簽名球衣吧!”


    黃冬早就晾好了花茶等露青迴來喝,又說了幾件家務事,這才離開書房把門帶上。


    露青正在盤算著找哪路關係打聽的才靠譜,手機響了。


    “喂,我是林露青。”


    那邊是一個低沉的男聲,“是我。”


    “你換這個號了?”


    “對,在內地用這個方便些。”


    “有什麽指示?”


    “謝謝你給辛迪準備的嫁妝,不少錢吧?”


    露青笑,“真沒多少,就是看著樣數多,這也是張晨那邊風俗不是。這點錢比起你給我幫的忙不值一提,你別放在心上!明天說好了有大夫去給伯父伯母請脈的,你也別出門了,一起給調理調理。”


    “好,你最近怎麽樣?有沒有事情我能做的?”


    露青突然靈光一閃,有些事情沒準外麵更早知道,正所謂‘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你身邊沒人吧?說話方便?”


    “就我自己,你說。”


    露青就撿重要的部分一說,“現在大家都在觀望,要是能有些內部消息就好了。”


    張學仁在那邊默默點了點頭,“我明白。有消息我發短信給你。”


    “別為這個為難啊,能了解就了解,不方便不要強求。”


    “露青,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


    “還有件小事,上午我和我的財務總監一起去訂結婚禮服,看中了幾塊料子,有的適合你妹妹,有的適合你家伯母,我讓人明天送你家去。”


    “好,怎麽沒有我的?”


    “做旗袍的料子,你願意穿我也給你做。”


    那邊輕笑,“你的衣服我也穿過。”


    “打住,再說可就該挨批評了。”


    露青掛了電話,又聯係了範師傅的兒媳婦,今天是周日,讓她有時間的話晚飯前來一趟。


    從走廊的窗戶可以看到付言恆哥倆的球賽,付言恆和付君林都是右手直拍,付言恆和父親一樣都是反手比較好,付君林是跟著學校老師學的乒乓球,各一路,就愛打切球。


    付言恆的球路和他相克,經常被他慢條斯理的打法打的煩悶至極,有一次越打越急躁,最後還把球拍摔了。


    老爺子看他摔拍,反倒高興,說這才是體育磨練人的地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永遠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各種打法相生相克,必須動腦子,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玩不了高端體育,頂級運動員必須腦子好使。


    今天哥倆這球打的還是付君林的上風球,付代時坐在一邊,張明明在一邊給打扇。


    老爺子不像看球倒像是觀察兩個兒子的脾氣秉性。


    付言恆已經是11比6贏了第一局,7比11輸掉了第二局,露青在樓上一看便知局勢,付言恆長期案牘勞形,體力比不上天天打球的弟弟,隻能靠變化取勝,每發一個球都要算對方的判斷。


    露青搖搖頭,太累了,喜歡的人會覺得很喜歡很過癮很有意思,不喜歡的就會覺得太浪費腦子。


    就像圍棋,露青也是不碰的,太費腦子了,有的人窮極一生沉迷於小小一個棋盤,也許他本人這一生都很快樂,可到頭來,這一生的成就也跑不出這一張棋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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