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個子看這情景不住叫好,說這的確是個善於攀爬的好地方,然後從身上卸下繩索。


    其實這次我們三人探山,準備完全是聽大個子安排,他讓我和左伊考帶上吃食火種,自己則往肩頭掛好一捆繩索。


    這繩索不是很粗,材質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尼龍,或是登山專用的類型。


    以前大個子曾告訴我和曉怡,出外探險有兩樣東西是必須帶好的,一個是火種,另一個就是繩索,因為一旦有需要的時候,這兩樣東西是必不可少的。


    這迴見大個子卸下繩索,我就知道他一定是有了什麽解決的方法,就耐心觀看。隻見他將繩索抖開,約有二十幾米長,其中中間的部分被他挽成一個圈,然後係到我的腰上。


    ……………………


    “靠,大個子你這是要幹什麽?不會要綁我吧?我給你說,大個子!


    我們之間其實沒什麽矛盾,平時雖逗逗嘴但那也是開玩笑。犯不得殺人滅口吧。”


    “你這小子瞎嘟嚕什麽!”大個子聽著不耐煩了,出言嗬斥我說,“臭小子就是臭小子!都胡思亂想些什麽,我這是在幫你!”


    說完話時大個子以將我腰上繩子係好,又拽牢靠了,才說:“臭小子你聽好嘍,一會兒我會將這繩子兩頭拴在我和那老兄身上,然後攀爬那崖壁。


    你呢就站在下麵等我們帶你,我想有兩個人應該可以維持你的體重。但你也別像個秤砣似的不動,也配合我們向上攀登。


    其實攀岩很簡單,就是手腳都要有落點。這個崖壁通體都生長著樹木,你完全可以以它們為著力點,就像爬梯子一樣。懂不!”


    我當然聽懂的了!又不是傻子。我有些氣惱的想。但這氣惱不是源於大個子,而是發自自己。


    為我總是不能體會大個子的好意,為我一再做出蠢笨的行為。難道我真是蠢貨不成?


    “臭小子發什麽春呢?我準備好了,該上了!”大個子諷刺的催促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但是我並不想反駁什麽。隻是對大個子點下頭,表示自己也準備好了。


    大個子對我默然的反應似乎不太適應,他稍愣少頃,也默然的轉過身去。我們三人一同來到這巴門子峰下,開始嚐試攀爬。


    這巴門子峰起初還有些角度,但不久便幾乎是和地麵垂直了。


    所幸這山岩上生長著許多樹木,樹木的枝幹雖不粗壯但也能分擔我們的重量,我緊貼著山崖,腳踩著枝杈,雖感覺有些晃悠,但心中還是挺踏實的,隻是不敢朝下看。


    不過因為我的關係,倒是苦了大個子與左伊考,他們在上麵不時的找尋著點,還要關心腳下我的位置,繩距的長短,以及是否與樹枝纏繞。


    不過這些困難對於已經身處懸空中的我們來說完全不是障礙,我們隻是緩緩的,穩穩的往上爬,繼續爬。


    就是這樣,我們費了半天勁好容易登上峰頂,向下鳥瞰,隻見沿著峰巒下去是一道窄長的山脊,蜿蜒著連接著另一座山頭,由那座山頭往前延伸又是一座山,形成一個弧狀。


    左伊考稍歇了一會兒,指著那第三個看似很遙遠的山頭對我說:“官老爺,那個山頭就是軍隊曾經駐紮現在荒廢的哨卡所在,過了那裏便是有著錯綜複雜山路的內山了。”


    大個子也是坐在地上休息,聽到左伊考說話,便問我什麽意思,我把話翻譯給他聽後,他便一拍大腿站起身,說道:“既然目標就在眼前,那還杵在這幹嘛,快走吧!”


    我有些擔心大個子的體力,便問他要不要再歇會,被他一口迴絕。


    “爺爬這麽個小山算不了什麽,要歇等到了那哨所再歇!”


    我又征詢了下左伊考的意見,他也表示隻要我沒事的話,繼續走也可以。從他的麵色看我體會到他那急切的心情。


    於是我便決定出發,三人從巴山門子峰下來,沿著狹窄的山脊向另一個山頭邁進。


    從山脊往兩側看,都是有著很陡坡麵的土石斜坡,隻有再往下幾百米才現較緩的坡,生長著茂密的樹木。


    這樣由上下望,根本無法估及高度,卻有一股眩暈感。因此我不敢繼續觀看,隻一門心思的緊跟大個子的腳步。


    聽左伊考說,這道山脊距離大約是2500步,而到有哨卡的山頭又要行走3000步,這一算來距離就有些遠,但腳下道路狹窄難行,又不能加快速度,卻也讓人不爽。


    我用手遮住臉瞅下高高在上的太陽,忍不住嘟嚕道:“這可惡的太陽,都快曬死人啦!要是有個太陽鏡就好了。”


    大個子在前繼續走著,但仍拋過來一句話,“你這臭小子少發牢騷,還有別老看太陽,要是得了日盲症掉下去,我們可是想救也沒法。”


    我趕緊收聲,繼續留意腳下並跟隨大個子向前行進。


    就這樣我們又翻越了一個山頭,再向前走了一程,終於來到了被荒棄下來的哨所。


    這個哨卡是一個用粗大木頭建起的小寨子,看規模可容納50餘人駐紮。


    但卻是有許多年頭的樣子,木頭壘成的山牆有多處缺損,寨子的木門也不知去了哪裏,隻留下空蕩蕩的門梆。


    踏進寨子看到有兩間木屋,但也已垮塌。寨子的後麵山牆有一半都不見了,從這能清晰的看到山後的景色。


    的確如左伊考所言,這山後的確有數不盡的孤峰聳立,筆直的直衝雲天。在群峰的後麵,卻又是連綿不絕隱約可見的山巒。


    給人的感覺就是這山無窮無盡,永無走出之理。


    這時大個子叫我休息,他自己則坐在小木屋的屋簷下,正好能遮住太陽。


    我一下也趕了過去,大家圍坐在一起,吃了點東西又喝點水。大個子這才露出一副輕鬆的表情。


    “他奶奶的,真是的。剛才那一段山梁過來的真是驚險,就巴掌大小的立足之地,我走路還不穩呢!你這臭小子竟有心思看太陽?”


    我趕忙做解釋說:“可不是有閑心的問題,而是感覺陽光太刺眼了,忍不住抱怨一句。”


    “報怨有個屁用啊!”大個子撇著嘴說,“現在這季節正是太陽最毒的時候,要是感覺刺眼就用衣服把頭蒙住,總之不能不小心。”


    “唉,看著這山梁子就讓我想起當年走南闖北的時候,在四川走蜀道時所領略到的險,不亞於此啊。”教訓完我後大個子又不知怎的升起一股感慨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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