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我們的家?”盼盼不確定的問道。


    “嗯,我們的家。你住過的房間,我每天都有打掃,隻是二十四年沒有住過了,家具有些陳舊了。


    邶城也有你的房間,你所有住過的地方,我都保持著原樣,它們和我一樣等它的主人等了好久了。”


    “我的房間?我的家?您確定我是您的女兒嗎?”


    “傻孩子,哪有媽媽認不出自己的孩子的。”


    “那天晚上呢?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天色那樣的黑,你戴著口罩不讓我靠近,我如何認出你。慢慢,媽媽等到你了,以後媽媽為你遮風擋雨。”


    盼盼沒有說話,緊緊的牽著蘇華的手跟著她一起迴了家。


    薛盼盼一進院子就感覺有些熟悉。


    “我好像夢到過這個場景,我在這裏挖沙子玩。”


    “你是自己從院子裏跑出去的,我們在海邊找到了你的一隻鞋子,誤以為你被海浪卷走了。”


    慢慢走丟後,蘇華把這所租賃的房子買了下來。


    “我一直哭鬧,人販子毆打我,我不記得三歲之前的事情了。這些片段都是我的夢境。


    我還夢到有個男人把一個兩歲的小女孩拖進海裏,恐嚇她不聽話就把她丟進去,也許那個小女孩就是我,我自己跑到海邊,人販子見我是一個人便拐走了我。”


    “孩子.對不起,把你帶到人間卻沒有保護好你...”


    “是我自己跑丟的,您不要自責了。”


    “慢慢小姐,歡迎迴家。”一位看上去比蘇華年齡還大的女人迎了出來,眼中含著熱淚。


    “這是照管你的阿姨,胡姨。”


    “胡姨好。”


    “欸,小慢慢,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不急不躁的,真好...”


    “慢慢是我的小名?”


    “嗯,你比你姐姐晚出生一天,從小脾氣超好,不愛哭哭,長大一點後做事慢悠悠,不急不躁,不爭不搶的,雨曼是你的大名,我們先喚你曼曼的,後來又改成了快慢的慢慢。”


    “我從來沒有是過暖暖嗎?”


    “暖暖是你姐姐的名字,不過你們姐妹倆總是分不清自己的乳名,我們喚你們兩個哪個的小名,你們都是一起答應,可愛極了...”


    蘇華還沉浸在兩個孩子幼時的迴憶中,她沒發現盼盼早已淚流滿麵。


    “盼盼~”路兮拿著紙巾幫盼盼擦拭淚水。


    盼盼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慢慢你怎麽了,是不是我說錯話了,不要哭,媽媽對不起你。”


    “不是的,不是您的錯,您不要說對不起,是我自己的原因,您不要著急。”


    蘇華帶盼盼去了她的房間,盼盼撫摸著她睡過的床,還有房間裏的桌子,櫃子。


    “我對這個房間沒有印象了。”


    “這所房子是你姝辰媽媽帶你和姐姐來海市旅遊時租住的房子,你隻在這兒住了幾天,沒印象很正常。


    一歲之前我們一家人一直住在c國,後來才迴了邶城,邶城才是我們的家。”


    “邶城?我在海市走丟的,家是邶城?”


    “是的慢慢,我和你鄭媽媽都是邶城人。”


    盼盼聽完再次泣不成聲,路兮忙替盼盼解釋說:“盼盼被警察解救後,送到了邶城下麵一個縣城福利院生活,六歲時被薛寧領養,直到二十歲一直生活在邶城。”


    “我和你鄭媽媽曾也抱著一絲希望以為你走丟了,把整個海市的福利院,孤兒院都找遍了,在找尋你的路上,我們看到和你同齡的小孩也會下車去看一眼,找了你四年,你鄭媽媽和我才認命的相信你被海浪卷走了。


    姝辰帶著你姐姐去了c國,再也沒有迴過一次國,她說一踏上迴國的飛機就能想起你們一歲時帶你們迴來的場景,隻要她沒迴來,你便一直還生活在她的世界裏。”


    “你們兩個結婚了嗎?”


    “沒有,我和姝辰的故事不是一句話能說清的,改天我再細細講給你聽,現在我們該休息了。”


    “好,我改天再來看您。”


    “慢慢,你要去哪裏,不在家裏休息嗎?”


    “兩個孩子還在爺爺奶奶家,離開之前答應了她們睡醒後就會看到我,現在天快亮了,我們要趕緊迴去了。”


    “改天可以帶兩個孩子一起過來嗎?”


    “好。”


    蘇華送慢慢和路兮上了車。


    “慢慢,以後你去哪裏可以告訴我嗎?”


    盼盼看到蘇媽媽情緒不對,又從車上下來。


    “您願意認我,我也是願意與您相認的,隻是那兩個字我二十多年都沒有喊過了,我喊不出口。


    您放心,我好不容易有的家,我一定會迴來的,您就在家裏等我就好。我長大了認識路,我不論去哪兒都能找迴家來,再也不會走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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